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決戰九紋龍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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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道:「這是殺人者,人亦殺之,我不殺你,就得死在你的手下。」 東方秋雪漸漸走近那副棺木。 青衣人又道:「他就在棺中,若不相信,不妨揭開棺蓋看清楚。」 東方秋雪搖搖頭:「不必了,我知道他確已死在你的手下。」 青衣人道:「原來東方秋雪的膽量也是平平而已,竟然不敢動手揭棺。」 東方秋雪道:「人既已死,多看一眼與少看一眼又有何分別?」 青衣人道:「我總不相信,你會如此相信我的說話,你不揭棺,無非是恐防棺中暗藏埋伏。」 東方秋雪冷冷地說道:「尊駕是在激將?」 青衣人哈哈一笑。 「這種事,我何必激將?你不敢揭棺,由我來動手卻又何妨?」 說著,緩緩地向棺木走去。 他伸手,把棺蓋揭開。 棺中毫無動靜。 「東方秋雪,難道你真的不想再見他一次?」青衣人的語氣,充滿了揶揄的氣味。 東方秋雪終於走近。 但當他走近三步的時候,棺中突然暴射出一條黑色的人影。 黑影暴射的同時,最少有十五枚暗器,一起向東方秋雪的身上激射過去! 棺中畢竟還是有著卑鄙的埋伏! (三) 十五枚暗器,映目生寒。 東方秋雪身形急閃,十五枚暗器盡皆落空。 黑衣人面目猙獰,撲前掌擊東方秋雪小腹。 就在這刹那間,東方秋雪已認出了這人是誰。 這人叫阮騰,是個為錢而殺人的職業殺手。 近年以來,死在「黑飛煞」阮騰手下的人,不計其數。 他從未失手,可謂紀錄驕人。 這時候他以掌擊東方秋雪,但掌未擊實,兩袖中又再射出數支細小的弩箭。 很少人能避得開阮騰這種排山倒海般的暗器攻勢。 但東方秋雪卻能。 他身形再變,偏身射出丈二,反手拔劍,閃電般刺出。 颯! 東方秋雪的劍,就像是情人的熱吻,伸進了阮騰正在暴喝中的嘴巴。 暴喝變成慘呼。 一劍穿過阮騰的口腔,由後腦透出。 這一劍當然致命。 阮騰蹌踉跌下,身子巍巍顫顫的,竟然不偏不倚,翻滾入那副已揭開棺蓋的棺木中。 剛才他是裝死! 現在,裝死的人已變成一具不折不扣的屍首。 但也在同一刹那間,一座看來殘破不堪的墳墓,突然爆裂。 這時候,東方秋雪的身子剛好就落在這座墳墓之旁。 東方秋雪剛殺了阮騰,下一個對象是青衣人。 但忽然間,這座破墳竟然爆裂,而且還射出一個人,而這人更同時撒出了一蓬暗器。 這是令到東方秋雪大感意外的。 他立刻淩空翻了一個筋斗,雖然狼狽一點,但總算避開了這蓬暗器。 然而,一直沒有動手的青衣人,他的劍已出鞘,而他殺人的劍招,也早已蓄勢待發。 他是看准機會才出劍,一出劍就是必勝必殺的厲著。 劍影一閃,青衣人的劍一發即收。 劍入鞘,人已飄開三丈之外。 東方秋雪終於又落下。 一縷鮮血,從他的咽喉沁出。 血流得很緩慢。 東方秋雪倒下去的姿勢也同樣緩慢。 鏗! 銀葉劍比他更早一點跌落在地上。 (四) 黃昏,一輛馬車駛入天環鎮。 趕車的是個大胖子,他手裡捧著一個大得嚇死人的大酒罈。 此人縱使老遠望去,都可以知道,他就是天下第一號大醉鬼唐竹權。 他現在的心情很愉快,因為他的酒罈很快又可以裝得滿滿的了。 他才入到市鎮,就問途人:「此地何處有美酒?」 途人向西一指,答說:「杏花村。」 「杏花村?」唐竹權大笑:「有趣!有趣!長安有杏花村,山西大同府也有杏花村,想不到這種蚊蠅般大小的市鎮,也有個杏花村!」 車中一人淡淡笑道:「咱們不是去天環堡嗎?」 唐竹權哈哈一笑:「天環堡當然要去,但這裡的杏花村也不容錯過,否則回到杭州,有何而目見列祖列宗?」 車中人道:「唐兄列祖列宗,莫非俱是酒徒?」 「他們活著的時候是酒徒,死後統統變成酒鬼,倒是不知何故,老子現在還是精神奕奕,江湖中的朋友卻叫老子什麼天下第一號大醉鬼,當真他奶奶的狗屁豬屁不通之至!」 「倒要再問一句,令尊大人是否也和唐兄一般深嗜杯中之物?」 「老子的老子?嘿!嘿嘿!」 「何以不說下去?」 「不說也罷。」 「何以不說也罷?」 「唉!老子的老子是塊頑固不堪的大石頭,唐門列祖列宗都喝酒,就是老子的老子對這種可愛的東西沒有興趣,老子是喝酒比洗澡的水還多,但老子的老子卻是難得喝上一口。」唐竹權嘿嘿地笑著說。 馬車終於來到了杏花村。 杏花村是一間酒家,還沒到門口,裡面就已飄來一陣醉人的香氣。 這不是花香。 花再香,唐門大少爺的興趣也不大。 唯一能吸引這位天下第一號大醉鬼的,當然是酒香。 他吞了口唾沫,翻身下車! 別看他身材胖大,下車的姿勢倒是相當美妙。 他下車後,以輕快的步伐闖進杏花村,同時大叫:「酒保,給老子這個酒罈裝得滿滿的!」 酒家的掌櫃先生一怔。 唐竹權的背後,立刻有人說道:「來也!」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把唐竹權的酒罈接過,卻不是去裝酒,而是把酒罈摔個稀巴爛。 唐竹權的眼珠子差點沒有從眼眶裡跳出來。「老子操……」他大吼,但只吼出了三個字,就再也無法再罵半個字出來。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唐門大少爺,忽然間像是兔子碰見了老虎,差點沒叫一聲:「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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