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將帥風雲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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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情況是:花掉一千,想在賭桌上贏回二千,結果卻多輸掉一萬八千。 總而言之,輸錢容易,贏錢甚難。 也許有時候某某人運氣特佳,在賭桌上連贏十天八天,但到頭來還是要連本帶利,送回在賭桌上,輸得一敗塗地。 這就是賭博。 你說賭博是否很可怕呢? 但在某些賭徒而言,賭博這種事情實在夠刺激,假如世間上沒有賭博,他們寧願沒飯吃。 這種賭徒,註定是賭博的奴隸。 沒有這些奴隸,賭場的龐大開銷誰來供給? 沒有這些奴隸,賭場的老闆們怎會肚滿腸肥,享盡榮華富貴? 只有他們才是真正的大贏家。 賭博實在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 為什麼莊家老是贏錢呢? 抽頭固然是其中主要的一個因素,但以賭而論,莊家除了可以抽頭之外,在賭博的心理上,他們也占著極大的上風。 別的不談,就以骰寶的大小來說,表面看來非大則小,非小則大,就算全骰不算統吃,做莊的還是占著上風的。 因為他們不必考慮該押大,還是該押小? 這是以靜制動的訣竅。 莊家財雄勢大,而且永遠不必去動腦筋。 他們不必動腦筋去考慮押大或押小,也不必動腦筋去考慮這一注押多少,贏了這一注以後又怎樣押法?輸了這一注又怎辦呢? 莊家永遠沒有這些煩惱。 既無煩惱,自然不亂。 就在以學武上的觀點來看,二人決鬥,假設彼此武功相等,但一個心亂如麻,而另一個卻神閒氣定,長久接戰之下,終究還是後者會獲得勝利的。 所以武學上的至理名言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而賭博上的至理名言卻是:「百種賭博要當莊,注碼本錢要相當」。 高墨很明白這一點。 所以,當他在三十八歲的時候,就動用自己所有的積蓄,開設了長樂樓。 例如這一座長樂樓,以前本來是一間廟宇,但高墨卻用盡辦法,把廟中的和尚趕出長安,還把兩個堅決不走的老僧活活打死,然後埋葬在荒山之上。 高墨很迷信,而且相信一個江湖相士的話。 那相士對他說:「你若把這間廟宇心建為賭場,你將會成為長安首富。」 他的話,高墨完全相信。 現在,廟宇已變成賭場,變成妓院。 高墨的財富也越來越多,勢力也越來越大。 每天清晨,高墨都喜歡坐在賭場的後堂內,欣賞他自己的古董。 他喜歡一面欣賞古董,一面則練習書法。 自從他成為賭場老闆以來,他每天的生活仍然很有規律!他早上習文,晚上習武,中午的時候例必小睡半個時辰,以保持整日的體力充沛。 這一天也沒有例外,當唐竹權闖進賭場後堂的時候,他已寫了七十一個很工整、筆劃也很蒼勁的大字。 唐竹權是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通常都不會受到主人的歡迎,所以,高墨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冷冷喝道:「滾出去!」 唐竹權嘿嘿一笑。 他道:「很像!很像!」 高墨寫完了第七十二大字,冷冷的盯著他:「什麼很像?」 唐竹權道:「老子說你的語氣很像一個人。」 「像誰?」 「梁不量。」 「梁不量是什麼東西?」 「他不是東西。」 「不是東西,是人?」 「他既不是東西,也不是人,」唐竹權淡淡笑道:「他很像你,你也很像他,你們都不是人,甚至連樣東西都不是。」 高墨放下了筆,鋒利的目光直逼著唐竹權。 唐竹權的臉仍有笑容。 但他的目光忽然也變得很鋒利,甚至比高墨還更鋒利得多。 高墨的眼中有殺氣,但唐竹權的殺氣居然還蓋過了他。 「你斗膽!」唐竹權冷冷道:「你竟敢明知老子要找聞亦樂,你卻殺了他。」 高墨也在冷笑:「聞亦樂是誰?高某根本就不認識他、」 「胡說!人是你殺的,你竟然不敢承認!」 「他何時被殺?」 「今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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