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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金鸚鵡把自己的劍送給巢黑燕,並故意製造機會,讓巢黑燕和朱博等人發生衝突。

  巢黑燕早已看上了金鸚鵡的劍,這是長孫玉麟早已知道的。

  直到朱博等人殺了巢黑燕之後,憑劍認人,還以為殺了的人是金鸚鵡。

  金鸚鵡仍然活著,金鸚鵡劍也仍然在他的手中,巢黑燕所得到的一把是假的。

  巢黑燕沒有看出這把劍是真是假,因為這把劍其實也是鋒利無比的利器。

  但長孫玉麟卻早已看出了。

  但他一直不動聲息,就是希望總有一天能夠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他早就懷疑其中大有文章,現在果然證實,金鸚鵡沒有死,而且還進行著一個極密秘的計劃。

  這計劃當然和水晶鳳凰有很大關係。

  (二)

  金鸚鵡和長孫玉麟拼了一劍。

  長孫玉麟若不和金鸚鵡拼這一劍,那麼嚴缺山一定會死在金鸚鵡的劍下。

  但長孫玉麟仍然未能使嚴缺山的性命維持得更長久。

  田敬先的黑白絕命棋早已扣在手裡,嚴缺山一退,他的暗器也已出手。

  就憑這一手暗器功夫,已足以證明田敬先這個人實在比嚴缺山更可怕。

  長孫玉麟忽然道:「你們為什麼要殺嚴缺山?」

  金鸚鵡沒有回答。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顧驚濤突然向他撲了過來。

  他是為了替嚴缺山報仇而撲過來的。

  判官筆和量天尺分別向金鸚鵡的要害發出攻擊,他已準備拼了這條老命。

  他已決定不再活下去,但無論如何一定要和金鸚鵡拼個同歸於盡。所以,他用的招數,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只攻不守,就算自己挨十劍才換給對方一記重創,也在所不惜。

  雖然他的年紀已很老,但這一股蠻勁和衝動,卻比血氣方剛的少年人還更瘋狂可怕。

  但判官筆和量天尺還沒有沾著金鸚鵡的衣角,他忽然就給另一個人輕輕抱走。

  ***

  鬼影山莊的顧大總管,在江湖上名氣響噹噹,江南武林中人,誰不對他敬畏三分?

  但這一天,這個顧大總管卻變成了一個很可憐的人,他不但無法保護莊主的性命,連想拼了一條老命為嚴缺山報仇也在所不能。

  把他抱走的人是司馬血。

  本來顧驚濤的武功就算不如司馬血,也絕不會給他輕易抱走。

  但顧驚濤在未曾被司馬血抱走的時候,龍城璧已閃電般地出手點住了他的三個穴道。

  ***

  顧驚濤被司馬血抱走的時候,有著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這年青殺手能成為殺手之王,絕非幸致。

  顧驚濤忽然流淚!

  他知道龍城璧點住自己的穴道,然後讓司馬血抱走自己,完全是一番好意。

  他也知道憑自己的武功,根本就無法為嚴缺山報仇,就算想拼個同歸於盡,也是妄想。

  他的情緒很激動,但卻知道龍城璧和司馬血都是好人。

  司馬血把他抱出鬼影山莊外,就解開了他的穴道。

  顧驚濤忽然發覺自己老了。

  不但老,而且老而無用。

  他仰面狂笑,笑聲嘶啞,笑中老淚縱橫。

  司馬血沒有看他的臉,看他的淚。

  他只是對顧驚濤說道:「你有沒有銀子?」

  顧驚濤一怔。

  司馬血淡淡道:「你是不是要殺金鸚鵡為嚴缺山報仇?」

  顧驚濤不禁動容,接著咬牙道:「老夫非但要殺金鸚鵡,還要殺田敬先這個惡賊。」

  司馬血道:「行!」

  顧驚濤道:「你有辦法?」

  司馬血眨了眨眼睛,道:「當然有辦法,問題是你有沒有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顧驚濤又呆了一呆:「這些年來嚴莊主一直待我不薄,就算是二萬兩也不成問題。」

  司馬血搖頭一笑:「不必那麼多,二十兩就已足夠。」

  顧驚濤毫不猶疑,立刻從懷中掏出二錠十兩重的銀子。

  司馬血接過二十兩銀子,淡淡笑道:「誰說白花花的銀子不好,有了這二十兩,我可以替你找一個職業殺手,把金鸚鵡和田敬先雙雙幹掉!」

  顧驚濤不禁傻住了。

  「司馬血,老夫現在還沒有這個心情跟你開玩笑。」

  「誰跟你玩笑?」

  「二十兩銀子就能聘請一個出色的殺手,把金鸚鵡和田敬先都置諸死地?」

  「當然。」

  「老夫不信這種事,天下間絕對沒有要價十兩銀子就去殺人的職業殺手,就算有,他的本領也不會大到什麼地方去。」

  「你錯了。」

  顧驚濤盯著司馬血,忽然脫口道:「難道這個職業殺手就是……」

  「不錯,」司馬血指著自己的鼻尖,冷冷一笑:「雖然在下殺人,有時候會要價數十萬兩,但只要我高興,十兩銀子已經可以讓我動手去殺任何人。」

  顧驚濤愕住,他忽然握著司馬血的手,目中充滿感激之色:「你真的肯為老夫去宰掉那兩個畜牲?」

  司馬血點點頭:「在下連殺人酬金都已收下,就算是當今天子也不能改變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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