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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酒很猛烈。

  于四堂連連勸酒,居然把靳南馳弄得有八九分醉意。

  靳南馳很少喝醉。

  這一次,他卻在不知不覺中,醉得很厲害。

  「靳叔,難得今天興致這麼好,再喝三杯!」

  靳南馳忽然搖手不迭。

  「不喝了!不喝了!」

  「怎麼啦,有點不舒服嗎?」

  「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靳南馳身子搖搖幌幌,好像連坐都坐不穩,「老於,今天這酒,好像特別厲害……」

  「這是竹葉青嘛。」

  「不,有點不像竹葉青……」

  「不像竹葉青?那麼像什麼?」

  「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

  「喔……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不容易為人發覺的蒙汗藥。」

  「什麼?」靳南馳的眼睛陡然暴睜,怒瞪著於四棠。

  于四堂卻吃吃一笑,站遠三尺。

  他說:「你最先喝的,是純淨的竹葉青,連一丁點兒雜料也沒有。」

  靳南馳憤怒地站起。

  于四堂緩緩接道:「等你喝得八九杯的時候,舌頭已有點麻木,那時候,我再斟的酒,就有了蒙汗藥在內。」

  靳南馳怒喝一聲。

  「于四堂,你好大膽子!」

  他在大喝中撲前,怒擊于四堂。

  但他一運用內力,就已天旋地轉,再也無法把持得住,僕倒在地上。

  于四堂獰笑,忽然摔破了一隻杯子。

  酒寮外立刻有四個黑衣漢子闖進來。

  于四堂伸手向靳南馳身上一指,說:「多砍幾刀。」

  就是這樣,靳南馳死於亂刀之下。

  ▼第四章 布陷阱擒猛虎

  (一)

  臘月十五,暴風雪終於停止下來。

  虎爪王申烈、坐山虎顧無情到處找尋靳南馳。

  申烈皺著眉,對顧無情說:「靳老大怎麼啦,已整整六天不見蹤影。」

  顧無情道:「這實在教人擔心,他若有什麼事情要離開咱們,必然會說一聲,但現在……」

  申烈搖搖頭:「這倒不必過份杞人憂天,憑靳老大的本領,什麼事情都可以應付下來。」

  顧無情道:「只怕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兩人一面說,一面已來到了于四堂的酒寮外。

  ***

  于四堂一看見兩人,立刻面露驚惶之色,迎了上前。

  顧無情盯著他:「什麼事?」

  于四堂問:「靳叔……」

  話猶未了,申烈已截口問道:「你見過靳叔?」

  「嗯。」

  「在什麼時候?」

  「初九那天,他就在這裡喝酒,但……」于四堂欲言又止。

  申烈急問:「後來怎樣?」

  于四堂吸口氣,半晌才道:「他遇上了一夥強盜,雙方就在門外激戰起來。」

  「強盜?是哪裡來的強盜?」

  「聽說他們是黑刀寨的人。」

  「混賬!黑刀寨怎會弄到咱們北山六虎頭上?」申烈一頓足,「後來怎樣?」

  「初時靳叔占了優勢,黑刀寨的人給他打得落花流水,但後來,其中一個強盜放了一枚毒鏢,擊中了靳叔的小腿……接著就昏倒過去。」

  「他們殺了靳叔?」

  「沒有,他們只是把靳叔縛起,然後就離去。」

  「他奶奶個熊!」申烈怒道:「黑刀寨的混蛋准是吃錯了瘋藥,敢大歲頭上動土,咱們去把這鳥寨夷為平地!」

  顧無情吸了口氣,緩緩道:「只怕這又是丁招魂在從中作祟。」

  「丁招魂又怎樣?待老子把他們都做翻了,提早為武林除害。」

  申烈馬上就要去救靳南馳。

  顧無情也只好跟隨著,一起趕去黑刀寨。

  但他們這一去,以後就再沒有回來。

  ***

  臘月二十三日,詹長空來到了于四堂的酒寮。

  他打聽靳南馳、申烈和顧無情的下落。

  于四堂搖搖頭,表示一概不知。

  詹長空只好離去。

  當他離開酒寮不遠的時候,忽然迎而有一輛馬車駛至。

  這輛馬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詹長空的臉色卻忽然變了,變得就像是一團白雪。

  因為他忽然看見,這輛馬車的窗子外,居然懸掛著三顆人頭。

  而這三顆人頭,正是他要找尋的靳南馳、申烈和顧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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