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舞神州(7)_龍乘風

七

　　這女人冷冷道：「你又可知道唐一手是丁招魂的爪牙？」

　　黑袍大漢楞住。

　　「這……這個……」目光一轉，盯著唐一手，「你是丁招魂派來的？」

　　唐一手不由為之啞然失笑。

　　霞霞卻已忍不住大聲道：「他在一個月前，幾乎死在丁招魂的手下。」

　　這女人冷冷道：「這種謊話可騙不了老娘！」

　　唐一手突然扯開胸前的衣服，露出一道疤痕。

　　「這是丁招魂幹的。」他大聲道。

　　這女人瞧了好一會，忽然沉默下來。

　　「那兔崽子！」她忽然又咬牙切齒，恨恨地說。

　　黑袍大漢一楞，道：「婆娘，你在罵誰？」

　　這女人說：「當然是罵傅四叔。」

　　黑袍大漢道：「他可是個好好先生，你何以無緣無故地罵他？」

　　「好好先生？哼！」這女人咬牙道：「老娘早就覺得這廝的說話不可靠，他說唐一手是丁招魂的爪牙。」

　　黑袍大漢一呆：「這倒奇怪，無仇無怨，他為什麼要陷害唐一手？」

　　這女人冷冷道：「老娘找他算賬。」

　　黑袍大漢道：「我也去。」

　　唐一手道：「在下能不能去？」

　　黑袍大漢問他道：「你知道咱們是誰嗎？」

　　唐一手微微一笑：「假如在下沒有弄錯，兩位該是北山六虎裡的雌雄雙虎——『黑虎將軍』潘大雲暨『雲中虎後』孫十二娘。」

　　黑袍大漢大笑。

　　「不錯！一瘋老人也常在老子面前提起你，說你是條漢子。」

　　唐一手神色黯然。

　　潘大雲瞧著他。

　　「一瘋老人是個好老人，老子提起了他，你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你有什麼不妥？」

　　霞霞歎了口氣，說道：「他沒什麼不妥。」

　　潘大雲臉色一變。

　　「難道是一瘋老人不妥？」

　　霞霞道：「他也沒有什麼不妥。」

　　潘大雲松了口氣，但霞霞卻接著說：「死人是不會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的。」

　　潘大雲，孫十二娘臉色驟變。

　　「一瘋老人死了？」潘大雲吼叫起來，「小娃娃這種玩笑開不得。」

　　唐一手搖搖頭：「她不是在開玩笑，一瘋老人已死在丁招魂的手下。」

　　孫十二娘神色凝重。

　　「好傢夥，連北山六虎都不放在眼內了，他敢動一瘋老人，分明是在向咱們挑戰。」

　　潘大雲氣呼呼地道：「咱們去找那四個混蛋，一起去找丁招魂算賬。」

　　霞霞道：「你說的那四個混蛋到底是誰？」

　　潘大雲道：「這四個混蛋就是北山六虎其餘四人，他們都說老子的第三個妻子，是巾幗英雄，又說什麼女中豪傑……」

　　孫十二娘瞪目喝道：「難道他們說錯了。」

　　潘大雲的聲音立刻減弱了一半，呐呐道：「他們沒錯，錯的是老子而已。」

　　孫十二娘橫了他一眼：「你現在若嫌老娘不好，倒也不遲，今晚老娘就來一個紅杏出牆，明天你就可以堂而皇之，休妻可也。」

　　「這個使不得。」潘大雲嚇的連臉都青了。

　　孫十二娘也不再理他，帶著霞霞，望北而去。

　　潘大雲、唐一手互望一眼，也急急地跟著。

　　▼第三章　虎頭不見了

　　（一）

　　山崗上，有一座古亭。

　　晨光燦爛，照在一把二十九斤重的虎頭大刀上。

　　一個白髮老人，坐在一張石椅上，左手執刀，右手捧著一杯熱茶。

　　他在喝茶、賞刀。

　　世間上本來就有不少人，視賞玩兵器為樂事。

　　這白髮老人顯然也是這種人。

　　＊＊＊

　　茶已喝光。

　　白髮老人連茶葉都已吞掉，但他坐的姿勢還是沒有改變。

　　陽光漸漸升高。

　　刀鋒在陽光下，發出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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