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殺出狗牙嶺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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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同日,夜深時分,群豪集結于顧家堡中。 *** 顧保庭穿著一套純黑色的長袍,腰間斜系著一柄金光湛然的寶刀。 他氣宇軒昂。 他神色凝重。 他誓要把兒子從極一教的手中拯救回來。 大廳上,群雄會聚。 最令人觸目的,是兩個老道士。 其中一個道袍已洗得發白的,就是苦雨真人。 全場最令人注目的,卻是坐在苦雨真人身旁的白袍老道。 因為,他就是桑機宇的剋星——蒼道人。 *** 倘若不是兒子的命運難卜,這一天晚上,顧保庭該是一個很有面子的主人。 單是苦雨真人和蒼道人,就已經是稀客。 除了這兩個絕世高人之外,還有來自各方各路的英雄豪傑。 他們其中不乏威震一方的武林大家,例如太原府郝氏山莊的郝氏三雄,河北大勝鏢局的總鏢頭方大勝,從祁連山遠道而來助陣的鬼影山人陸不平,他們都是一方之雄,但卻俱參與這次聲勢龐大的剿魔壯舉。 顧保庭也在找尋雪刀浪子等人,那是苦雨真人極力推薦的。 但他的手下,卻無法找到這群年青俠士的下落。 最後,他們決定不再等待了。 顧保庭已查出一切真相,而且也知道了極一教的總壇就在狗牙嶺下。 他們決定來一次龐大的進攻。 他們都希望,憑藉蒼道人的力量,能夠一舉擊毀極一教。 ——郝氏三雄最得意的門徒,死在極一教密使的手下。 ——河北六勝鏢局總鏢頭方大勝,年方三十,其妻僅十八,美豔如花,卻給極一教河北分舵舵主劫走。 ——鬼影山人陸不平有一雙玉蝴蝶,為極一教中人垂涎,遂趁陸不平外出之際,夜闖陸家,殺滿門老幼凡二十六口,並盜走這雙玉蝴蝶。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曾給極一教欺壓的武林中人,都紛紛集結在顧家堡。 他們是敵愾同仇。 他們誓死要殺往狗牙嶺。 三 拂曉,霧冷而濃。 龍城璧在一間小客棧的房子裡,只睡了兩個時辰,就再也睡不下去。 他燃點著一盞獸脂油燈,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掌紋。 他不懂這一套。 所以,他看了很久,還是看不出,自己將來的運程會怎樣。 看了大半天,他忽然一陣失笑。 自己是不是很無聊?要自己為自己看掌紋? 更無稽的是,他根本連最基本的掌相學問都沒有。 那麼,看來看去,又有什麼用? 就在他啞然失笑的時侯,有人敲門。 *** 這人敲門的手法很特別。 假如沒有留意,只會覺得這三下敲門的聲音很平常。 但其實,每一下敲門的力道,都不相同,而且快慢也不一樣。 龍城璧知道,敲門的人是唐竹權。 門開啟,他看見的第一個人卻並不是唐竹權,而是金百兩。 唐竹權也在,他站在金百兩的背後。 龍城璧正想說話,唐竹權卻已比他更早開口:「龍老弟,你別問他,別忘了,你每問一句,這個老小子就在殺價黃金百兩。」 龍城璧一笑。 金百兩歎了口氣,怔怔的瞧著唐竹權:「幸好像你這種朋友並不多,否則金某倒要吃西北風,跑到東海喝咸水了。」 唐竹權冷冷一笑:「既是老子的朋友,就不該口不離金,老子很窮,老子的朋友也是一樣。」 金百兩道:「別再挖苦好不好?」 唐竹權「唔」的一聲,道:「夜半三更的,找到這裡,有何要事奉告?」 金百兩看了龍城璧一眼。 唐竹權又已大聲道:「別再做夢,有老子在此,他決不會給你半個銅板。」 金百兩又是歎了口氣,道:「顧家堡現在很熱鬧。」 唐竹權一怔。 「顧保庭賀壽乎?」 「賀個屁!」 「什麼?」唐竹權聽得耳朵直豎,「何謂之賀個屁?」 金百兩咳嗽兩聲:「顧保庭的兒子給極一教擄走,他大為光火。」 唐竹權道:「老子若有個兒子被擄,也一定會很光火。」語音一頓,又道:「但話又說回來,老子的兒子若是像你這般混賬,而又給人擄走的話,那麼倒要額手稱慶。」 金百兩給他氣得跳了起來。 「你再胡說八道,我什麼都不說。」 「不說就不說,老子不在乎。」 龍城璧皺著眉,瞧著唐竹權:「你是不是喝醉了?」 唐竹權訕訕一笑:「這倒不是,只不過這老王八經常與老子抬扛……」 龍城璧歎了口氣。 「但現在並不是抬扛的時侯。」 唐竹權不錯是有著八九分醉意,但他仍然保持著相當的理智,龍城璧這麼一說,他也就只好閉嘴不語。 金百兩橫了他一眼,才緩緩接道:「現時在顧家堡的人,全都對極一教甚是仇恨,包括了太原府郝氏山莊的郝三雄,河北大勝鏢局總鏢頭方大勝,鬼影山人陸不平!」 龍城璧說道:「他們是不是要去狗牙嶺?」 金百兩點點頭,道:「是。」 接著,吃吃一笑,伸手說道:「請付賬。」 唐竹權瞪大了眼睛:「老小子,又來那一套?」 金百兩沒有理睬他。 龍城璧也已付了一張銀票給金百兩。 金百兩很滿意,接過銀票走了。 唐竹權氣得呼呼的,又瞪著龍城璧:「老子實在不明白。」 龍城璧道:「你不明白些什麼?」 唐竹權道:「老子不明白,你怎會經常預備著一張又一張百兩黃金的銀票?」 龍城璧淡然一笑。 「唐兄難道沒有聽過『有備無患』這句說話?」 「嘿嘿!好一個有備無患,其實該說是有備有患,無備無患才對。」 龍城璧道:「道理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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