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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嗤!

  軟劍上發出的光芒有如漫天星雨,一劍發出,化成千百道劍影,根本無法看出那一劍才是真正致命的殺著。

  劍雨急罩下來,冼月鉤的金鉤卻居然不動。

  鉤不動,人也不動。

  朱尺目露殺機,千百道劍影忽然又化作一條銀虹,飛擊冼月鉤的咽喉。

  冼月鉤沒有退避,反而向那劍鋒上迎了過去。

  朱尺挺劍急刺,一劍又再化成三劍,但真正的殺著仍然還是剛才那一招劍式。

  他取的仍然是冼月鉤的咽喉。

  他要搶先機,這一劍就算不能得手,最少也可以在聲勢上壓倒對方。

  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可是,他心中所想的,卻是未能如願以償。

  冼月鉤忽然輕輕伸出左手,兩指似虛若實的擊出,竟然把朱尺的軟劍震開了五寸。

  就是這五寸之差,這一劍已無法傷害冼月鉤分毫。

  但冼月鉤的金鉤卻已插進了朱尺的胸膛。

  這一鉤插得很深。

  朱尺只覺得這把鉤很冰冷,一直冷進他的心裡……

  (二)

  無論是誰,挨了這一鉤,必將一倒不起。朱尺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軀,當然並不例外。

  他倒下之前,只問了一句:「誰是喬葉?……」

  沒有回答。

  因為冼月鉤還沒有回答,他已全身僵硬,倒了下去。

  他已死。

  冼月鉤沒有對這個死人作出回答,她不願意浪費氣力!

  穆不名卻突然歎息一聲,緩緩道:「你殺了血僧的弟子,這是大錯。」

  冼月鉤怒盯著他:「穆堂主,你和血僧有甚麼關係?」

  穆不名淡淡道:「沒有半點關係。」

  冼月鉤冷冷道:「若無半點關係,何以偏要讓女兒嫁給這個怪物。」

  穆不名道:「正因為我和血僧沒有半然關係,倘若小女能嫁給朱尺,咱們就有些關係了。」

  冼月鉤冷笑著:「但朱尺已死了。」

  穆不名說道:「血僧必將遷怒於穆某了。」

  冼月鉤道:「你若還不太愚蠢,就該馬上當機立斷,和我們並肩作戰,把冷慕星和血僧幹掉。」

  穆不名淡淡道:「這豈不是太兒戲一點嗎?」

  冼月鉤說道:「和冷慕星相比,你最少還有點假仁假義,就像你臉上的一副面具。」

  穆不名道:「偽君子豈不是比真正的小人更加可惡?」

  冼月鉤道:「你是冥頑不靈?」

  穆不名沉默著。

  過了很久很久,他還是沒有說話。

  唐竹權忍不住喝道:「姓穆的,你啞了?」

  龍城璧卻道:「莫不是穆堂主有甚麼難言之隱?」

  穆不名忽然歎氣,長長的歎著氣。

  「你們是不是要我說老實話?」

  龍城璧道:「我們都希望你能說老實話,不要騙人,也不要欺騙自己。」

  穆不名又是一陣沉默!

  「好,我說,」他忽然解下了臉上的那副面具,露出了一張蒼白、皺紋縱橫交錯的臉。

  冼月鉤突然道:「穆堂主,你中了甚麼毒?」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一凜。

  唐竹權是下毒的行家,立時接道:「穆堂主印堂之上,紫氣浮現,卻略呈金黃之色,莫非是中了瘴毒?」

  穆不名黯然一笑,點頭。

  穆不名臉色蒼白如雪:「爹,你以前豈不是說過,這是苦練赤手神功的正常現象?」

  穆不名吸了口氣,只能苦笑!

  冼月鉤沉聲道:「是不是冷慕星下的毒手?」

  穆不名搖搖頭:「不是冷慕星,是血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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