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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刷!刷!

  一把緬刀突然從胖子的袖中亮出,從右向左攻出,由上向下斜斜削去,力度恰好到處,這人居然是刀法上的大行家。

  唐竹權一聲怪嘯,身影急變,連避兩刀。

  斷橋外有草丘,草丘裡忽然在這時候暴射出兩條血紅的影子。

  那是兩個紅衣人,手中還有兩把血紅的刀!

  「血刀!」霍天流在對岸驚呼!

  兩把血刀同時向唐竹權的腹部疾削過來,那種速度簡直快得令人不可思議。

  很少人能閃開這兩刀。

  但唐竹權身手不凡,當這兩刀削過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繞到這兩個紅衣人的背後。

  雖然他身材胖大,但身手之敏捷,實在罕見。

  那知道兩個紅衣人的刀法極其怪異,唐竹權雖然已繞到他倆的背後,但他們居然能反手出刀,從自己的脊下向唐竹橫的腰間刺去。

  唐竹權沒有閃避,卻以指捏刀鋒。

  他精于唐門五絕指法,十指上的力度自然不弱,但這以指捏刀之舉,仍然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但唐竹權不怕。

  他似乎已胸有成竹,可以把對方的刀雙雙奪取過來。

  但就在此一刹那間,那胖子的緬刀又已攻到。

  唐竹權已捏著那兩把血刀,但胖子這一刀卻是伺機而發。

  他看得極准,這一刀必可把唐竹權置諸死命無疑。

  可惜他忽略了一個人,而這人已在他背後,而且還拔出了他的刀。

  那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風雪之刀!

  (三)

  胖子有如捕蟬的螳螂,龍城璧卻是他背後的黃雀。

  緬刀攻出在前,雪刀揮舞在後。

  但風雪之刀卻是後發先至,比胖子的緬刀更快,更絕。

  颯!

  一刀擊落,緬刀脫手松跌。

  胖子的手也和他的刀一樣,同時跌落在地上!

  他的臉色本來一直都是紅紅潤潤,但就在這一刹那間,他臉上的血色又褪得乾乾淨淨。

  胖子就算再喜歡笑,此刻也已笑不出來。

  甚至連苦笑也無法笑出。

  「你……你好狠!」他的身子在顫抖,聲音也是一樣。

  龍城璧的刀仍在手上,刀鋒晶瑩雪亮,卻沒有沾著半點血跡。

  「花錦,你覺得我很絕?一出手就把你的手砍了下來!」

  胖子的臉色更難看:「你知道我就是花錦?」

  龍城璧冷冷一笑:「你既然能夠知道我們的行蹤,我若連你是誰都看不出來,那未免是太低能一點罷?」

  胖子吸了口氣:「你怎樣知道我就是花錦?」

  龍城璧指了指地上那把緬刀,冷冷的說:「這把刀本來是屬於花八爺的,而花八爺也就是歡喜堂的總護法。」

  胖子說道:「不錯,這確是花八爺的刀。」

  龍城璧淡淡一笑,道:「現在花八爺已死了,你很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這把刀的主人。」

  胖子額上滿是汗珠:「八爺武功不凡,我若有他一半的本領,今天也不會敗在你這一刀之下。」

  龍城璧道:「花八爺既是歡喜堂的總護法,也是你的堂伯父,連他都無法安安穩穩的在歡喜堂裡混下去,你又何必挑著這副擔子,去為別人的利益而拼命?」

  花錦道:「這是我的事,不必你來關心。」

  龍城璧道:「你喜歡為別人賣命,這本來的確是僅自己的事,但你枉殺無辜,傷害了不少無辜的人,這種事卻是天下間每一個人都有權干涉。」

  唐竹權乾咳兩聲,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花胖子,你這一隻手實在是砍得不枉!」

  他現在已很輕鬆。

  那兩個纏著他的紅衣人,已給他一一制服,把他們打得連爬都爬不起來。

  花錦忽然大聲道:「你們要剮便剮,要殺便殺,花某若是皺眉的,便不算是好漢!」

  唐竹權冷冷一笑,道:「硬充好漢,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龍城璧道:「你怎知道他是在硬充好漢?」

  唐竹權嘿嘿一笑,說道:「老子的耳朵不聾,聽見了一匹快馬,正向這裡疾馳而至。」

  龍城璧道:「那又怎樣?」

  唐竹權道:「來者准有八成是歡喜堂的堂主,他現在若不硬充好漢,將來在歡喜堂中,又怎能站得住腳?」

  龍城璧當然也聽到了那陣急驟的馬蹄聲。

  但他卻看見,馬鞍上的人並不是歡喜堂主,而是一個梳著一條大辮子,臉圓眼大,鼻子高挺的青衣姑娘。

  (四)

  她的衣裳是青色的,青翠有如初萌芽的綠葉。

  她的笑容是清新的,嬌豔有如初夏的陽光。

  她給別人的印象不單止是美麗,還包括了健康、純真和愉快。

  但她絕不是個不懂事的姑娘。

  她甚麼都懂,甚至連許多老江湖都不懂的事,她也懂。

  因為她正是歡喜堂主的女兒——穆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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