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31)_龍乘風

三一

　　翟天鷹忽然跑進酒家，寫了一張條子，然後派人遞給龍城璧。

　　「上面寫著的，就是某唯一的條件，只要你答應，胡小如立刻就可以獲得釋放。」

　　龍城璧看了條子一眼，便把它撕成粉碎。

　　他的回答是：「不成問題。」

　　翟天鷹道：「那麼你現在就去幹，事成後翟某定必遵守諾言。」

　　龍城璧卻搖頭。

　　「這樣不行。」

　　「為什麼不行？」難道說你不信任翟某嗎？」

　　「若要我相信你，那無異是拿胡小姐性命作為賭注。」

　　「翟某可以保證，只要你辦妥……」

　　「在下無法相信你的保證，只能要你相信在下決不食言。」

　　龍城璧的聲音很堅定，斬釘截鐵地說：「在下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答應過別人的事，卻是從來沒有反悔過一次。」

　　翟天鷹沉默著。

　　龍城璧又道：「你一定要先放了胡小姐，否則一切都是徒托空言而已。」

　　司馬血接說：「若要以胡小姐的性命作為賭注，咱們既不想賭，也賭不起。」

　　翟天鷹冷冷一笑，瞧著司馬血：「想不到殺手之王對胡小姐倒是情深義重。」

　　司馬血叱道：「別把說話岔開。」

　　翟天鷹目光又轉到龍城璧的臉上，良久才緩緩道：「浪孑之名，翟某也聽人說過不少，倘若傳聞無誤，那麼你倒是個一諾千金的好漢。」

　　龍城璧沉聲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若相信在下，在下還是很感激的。」

　　「我相信你，但卻必須有點保證。」

　　「怎樣保證？」

　　「把唐竹權交給翟某！」

　　「胡說！」龍城璧冷冷然道：「這又和不相信在下有什麼分別？」

　　司馬血道：「把唐大少爺換掉胡小姐，那同樣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

　　唐竹權卻大聲說：「老子不在乎！老子願意換掉胡小姐。」

　　「混賬！」一人大喝，正是唐老人，「胡小姐的性命重要，難道你的性命就比螞蟻都不如？這種玩弄花巧的手法，簡直是太瞧不起人！」

　　翟天鷹沉吟半響，忽然說：「既然這條路也走不通，翟某還有個辦法。」

　　龍城璧日光閃動：「怎樣的辦法？」

　　翟天鷹道：「翟某放了胡小姐，但你卻不能食言，否則十天之後，翟某就會派出一支殺人隊，從飛煙峽一直行到開封濟南府，沿途見人就殺，所有的冤魂，都記在你的賬下！」

　　唐竹權勃然大怒：「老子宰了你！」

　　翟天鷹冷笑：「你敢動翟某一根毫髮，胡小姐的性命可也完了。」

　　唐竹權氣得大吼。

　　「無恥！你比禽獸還不如！」

　　龍城璧的態度卻比他冷靜得多

　　他凝視著翟天鷹，道：「你儘管放心，只要把胡小姐釋放，我答應你的事，決不食言。」

　　他沒有再說下去。

　　這條「熱鬧非凡」的街道，忽然沉寂下來。

　　＊＊＊

　　翟天鷹走了。

　　但他們還站在這裡等待

　　他們等待的人，是胡少芳。

　　＊＊＊

　　龍城璧答應了翟天鷹什麼事？

　　當然，這件事一定是很重要的。

　　最少，對翟天鷹來說，這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

　　（二）

　　他們沒有等待得太久。

　　胡少芳已被釋放。

　　她臉上神色，是茫然的。

　　她茫然地看著司馬血。

　　司馬血卻沒有看著她，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株枯樹下。

　　她終於走了過去，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司馬血淡淡一笑：「難道你認為我不該來？」

　　胡少芳輕輕的點點頭：「初時，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司馬血的目光終於停留在胡少芳的臉龐上：「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會感到很失望？」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忽然又輕輕一笑，「但我知道你定會來的。」

　　唐竹權這時侯走了過來，咧嘴大笑：「司馬血當然會來，老子也會來，還有雪刀浪子，他更是非來不可。」

　　胡少芳微微一笑。

　　經此一變，她身上的殺氣似乎是消減了不少。

　　胡少芳忽然發覺龍城璧不在這裡。

　　「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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