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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唐竹權道:「那送請帖的傢伙,已給老子抓著,老子要他說,他豈敢不說。」

  司馬血道:「但請帖上邀請的只是我,所以你不能去。」

  唐竹權道:「如果你要去,老子就更加非去不可,大不了你是貴客』,而老子做個『不速之客而已。司馬血道:「不速之客永遠都不受歡迎。」

  唐竹權道:「你這個貴客就算受到盛大的歡迎,到頭來恐怕是他們把你歡送到地獄裡去。」

  司馬血道:「我不在乎。」

  唐竹權道:「無論你說什麼,飛煙峽之行,絕對少不了老子這一份。」

  這時侯,又有一個淡淡笑道:「我也去!」

  ***

  這人當然就是龍城璧。

  司馬血歎了口氣。

  「這一次赴約,本來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但現在卻變得越來越熱鬧。」

  唐竹權咧嘴一笑:「熱鬧一點,總比冷冷清清的去送死好得多。」

  司馬血道:「倘若咱們一起去,結果全都會送死,那豈不是更糟?」

  「一點也不糟,那麼在黃泉路上,咱們也是有個伴兒了就算是閻王老子,也不敢把咱們三人怎樣。」

  龍城璧悠然一笑:「林逢春雖然早已嚴陣以待,但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咱們三個人一起去,恐怕他很快就會覺得頭疼,心跳。」

  司馬血長歎一聲。

  連龍城璧也都已知道飛煙峽之約,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唐竹權盯著他,忽然說:「老子知道你為什麼不肯讓咱們去。」

  司馬血默然。

  唐竹權眨了眨眼睛,道:「胡小姐的確人品不錯,難怪你寧願孤身犯險,也不願意林逢春把她折磨到死。」

  龍城璧道:「但林逢春要對胡少芳施辣手,即使你一人前往,也同樣於事無補,倒不如集結力量,以強對強,以硬對硬,把胡小姐救回來。」司馬血吸了口氣,道:「她武功不弱,但卻給人輕易擄走,其人武功實在是難以想像。」

  龍城璧說道:「這個人肯定不是林逢春。」

  司馬血道:「何以見得?」

  龍城璧道:「林逢春的武功,大概只是與胡少芳在伯仲之間,他要擄走她,並不容易。」

  司馬血悚然動容:「豈非是魔王之王親自出手?」龍城璧沉吟半晌:「這倒很難說,但我卻有點懷疑一個人。」

  「誰?」司馬血,唐竹權齊聲追問。

  「千面人屠翟天鷹。」

  「什麼?」唐竹權臉色驟然一變:「翟天鷹也來了?」

  「不敢肯定。」

  「但你何以會懷疑到這個人的身上。」

  「在昨天黃昏,我接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翟天鷹三天前,曾在鼓縣出現。」

  「鼓縣距離這裡有多遠?」

  「不足百里。」

  「這就是了!」唐竹權悻悻然道:「這廝曾經大鬧杭州唐門,若不是老子有點門道,恐怕那一次杭州唐門已變成一堆廢瓦。」

  「這人很厲害。」

  「老子已領教過,確是一號人物。」

  「他若和魔王之王勾搭,飛煙峽之行,就更是危險。」

  龍城璧凝視著北方,「但為了胡小姐,為了天君門的安危,我們絕不能逃避。」

  唐竹權道:「你一向不喜歡逃避,老子也是一樣。」龍城璧瞧著司馬血:「所以我們一定要去飛煙峽,縱然對方已布下天羅地網,也去闖一闖。」司馬血無言,也凝視著遠方。

  在北方遠處,有一座陰沉的峽谷,那就是他們非去不可的飛煙峽。

  (四)

  風急勁,吹塌了一座小茅屋。

  茅屋已被風吹塌,甚至吹走。

  但屋子裡的一張桌子還是四平八穩。

  風吹不塌它,更無法把它吹動分毫。

  這座小茅屋本建在一塊石地上,但這張桌子的四條腳子,竟然已有一半深深的插入石地裡。

  桌旁站著一個人,一個鐵塔般的大漢,他的兩條腿雖然沒有插入石地,但他身旁的一條蟒形銅拐,卻最少右三分之二沒入石地內。

  風雖急猛,但他迎風而立,半點也沒有把這陣陣狂風放在眼內。

  ***

  飛煙峽已在不遠。

  龍城璧、司馬血與唐竹權逆風而行,衣衫似快將被狂風吹裂。

  但他們沒放在心上。

  即使渾身赤條條,他們也不會退縮。

  他們沒有赤條條,但卻在一個小山丘下看見了一個上半截身子赤裸的大漢。

  唐竹權瞧著那沒入石地內的銅拐,忽然說:「蟒王傅無敵!」

  大漢厲聲一笑:「不錯,我就是蟒王傅無敵!」

  唐竹權嘿嘿一笑,道:「你是在這裡把守第一關?」傅無敵道:「這是你們的第一關,也是最後一關!唐竹權道:「你好大口氣。」

  傅無敵道:「本幫以雄厚的實力稱霸天下,憑的是大勇大智而不是吹大氣!」

  唐竹權冷冷道:「什麼大勇大智,簡直是自欺欺人,照老子的看法,魔王幫上上下下,都只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

  傅無敵臉色一變,突然大聲喝出了八個字:「蟒豹連環無敵大陣!」

  這八個字甫喝出,龍城璧背後又已出現了一個禿頭大漢。

  這禿頭大漢仿佛像是鐵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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