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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施希朝道:「正是,在下施希朝,未知尊駕高姓大名?」

  「楚雪衣,江東楚雪衣。」

  「原來是楚大俠,失敬!失敬!」

  「施朋友不必客氣,剛才在下已拜會過貴莊主。」

  「那是家師。」

  「我知道,貴莊主對施朋友異常信任,這是眾所周知的,如今大敵當前,未知施朋友有何良策?」

  施希朝道:「劉師弟已率領本莊一干弟子及莊丁渡湖,迎戰血雲教。」

  楚雪衣「唔」一聲,道:「是誰的主意?」

  施希朝遲疑半響,才道:「是大夥兒共同決定的。」

  「大夥兒?」楚雪衣道:「何謂之大夥兒,可曾包括你師父在內?」

  施希朝道:「沒有。」

  楚雪衣皺皺眉,道:「卻是何故?」

  施希朝道:「師父曾經害過一場大病,咱們都不想他老人家擔心,更不想他老人家親自出手。」

  楚雪衣道:「如此說來,你們已把高莊主當做廢人看待了?」

  施希朝臉色一變,朱獨厚更是早已按捺不住,怒吼道:「姓楚的,你在胡說什麼?」

  楚雪衣並不生氣,只是悠然地看著朱獨厚,緩緩道:「你姓朱?」

  「好說,俺叫朱獨厚。」

  「一個人若真的得天獨厚,那的確是很不錯的,但照楚某看,閣下練武的資質,比大師兄施希朝差得遠了。」

  施希朝立刻搖頭,道:「楚大俠此言差矣。在本山莊,有誰不知道朱五弟的武功,猶在我這個大師兄之上?」

  楚雪衣也搖搖頭,說道:「別人怎樣看法,我是不知道的,但據楚某自己看來,施朋友的內力,最少比朱朋友高出一半以上。」

  施希朝打個哈哈,說道:「楚大俠真會說笑。」

  楚雪衣道:「但我並不是為了說笑而來。」

  施希朝道:「剛才聽楚大俠語氣,似是對施某及朱五弟頗有微詞?」

  楚雪衣道:「換上別人,只要本著良心說話,也會與楚某有所同感。」

  施希朝道:「如此說來,楚大俠認為咱們十一師兄弟,都在背叛師父。」

  楚雪衣道:「高莊主的十一個徒兒,儘管有不肖叛徒在內,但也決不會十一人同時背叛師門。」

  施希朝道:「但此事確由咱們十一人同時決定,不是任何一人的獨自主張。」

  楚雪衣道:「若從表面看來,確然如此。」

  施希朝道:「難道楚大俠認為骨子裡另有文章不成?」

  楚雪衣道:「不錯,事情雖然是十一人共同決定,但最少有一大半人,是給人牽著鼻子走的。」

  施希朝道:「哦?楚雪衣是說劉俠賢嗎?」

  楚雪衣道:「劉俠賢雖然是這一戰的率領人物,但真正掀起烽火的,卻是另有其人。」

  施希朝冷冷道:「楚大俠不必閃爍其詞,還是爽爽快快把話講出來好了。」

  楚雪衣道:「很好,我也喜歡說話爽爽快快,施朋友,你住的房子裡,何以會在床下挖穿一條地道?」

  「地道?」施希朝目光一動,叫道:「是什麼樣的地道?」

  楚雪衣冷冷一笑,故意向朱獨厚說道:「施大師兄挖了一條地道往金鸚鵡斗室,難道你連半點也不知情嗎?」

  朱獨厚面露狐疑及憤怒之色,似是有無意間瞧了施希朝一眼,目光明顯地含有怒責之意。

  楚雪衣看在眼裡,自然是心中有數,便又故意繼續說:「金鸚鵡斗室向來都是貴山莊之根基重地,就算是再愚笨之輩,也不會進入寶山空手回的。」

  施希朝臉色一變,對朱獨厚說道:「五弟休聽別人的閒言閒語,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楚雪衣道:「既然如此,施朋友可否跟著楚某到金鸚鵡斗室瞧個明白?」

  施希朝道:「沒有師父之命,誰都不敢前往金鸚鵡斗室。」

  楚雪衣道:「施朋友,你何以還是不敢說老實話?」

  施希朝道:「施某並無隱瞞任何事情之真相,楚大俠不必枉費心機了。」

  楚雪衣歎了口氣,道:「施朋友,別的事情不提也罷,但那物事,你非要交回來不可。」

  施希朝哂然一笑,道:「楚大俠真是越說越是離譜了,施某又有什麼物事掌握著?」

  楚雪衣道:「施朋友應該知道的。」

  施希朝道:「但是施某偏偏就是不知道。」

  楚雪衣倏地臉色一沉,道:「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施希朝道:「何謂敬酒?何謂之罰酒?」

  楚雪衣道:「只要施朋友願意把十面風雲璽交還出來,別的事情,還可以慢慢商量。」

  施希朝還沒有答話,朱獨厚已冷然地說:「莫不是連背叛師門的大罪也可以赦了?」

  楚雪衣道:「罪可以赦,但從此以後必須痛改前非,切莫再行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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