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火併毒強人 | 上頁 下頁 |
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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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夜已深,寶宏寺一片寧靜。 寶宏寺距離甘家並不遠,只有一里左右。 這一座寺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香火卻是相當旺盛。 寺院主持,是個已七十五歲的老和尚,他叫靜德禪師。 靜德禪師自幼出家為僧,五十八歲那年,就已經是寶宏寺的主持,據說,他內功修為極深,是個深藏不露的佛門高手。 但這卻只是傳說而已,沒有人能證實,靜德禪師是懂武功的。 在這夜深時候,寺院大門早已緊緊關閉著,但寺院內仍然傳出明亮的燈光。 驀地,一個夜行人,施展輕功,翻越過寺院牆頭,腳步無聲,很輕易地就來到了主持大師禪房外。 房內有燈光,一個白眉老僧,正在盤膝而坐。 夜行人輕敲房門,道:「是主持禪師嗎?」 白眉老僧沉聲道:「老衲正是靜德,檀越是何人,何事夜深造訪?」 夜行人道:「在下司馬縱橫,欲見寺中一人。」 靜德禪師說道:「老衲已經在檀越面前。」 司馬縱橫推開了門,道:「但在下要見的並非主持,而是苗族來客魯伐耳。」 靜德禪師道:「這裡沒有苗人。」 司馬縱橫道:「主持不必隱瞞,在下知道,魯伐耳就在寶宏寺中。」 靜德禪師道:「檀越找尋魯伐耳,是為何事?」 司馬縱橫說道:「請恕在下不能說出來。」 靜德禪師歎聲道:「是否為了火雲神珠?」 司馬縱橫不由大感意外,道:「主持怎會知道。」 靜德禪師道:「一個姓舒的殺手,也曾潛入本寺,結果遇上了魯伐耳。」 「主持剛才不是說過,此地並無苗人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魯伐耳走了。」 「可知魯伐耳往何處去?」 「已回苗疆。」 司馬縱橫凝注著靜德禪師,道:「是真的?」 靜德禪師道:「還是那一句說話——出家人不打誑語。」 司馬縱橫道:「可是,你的說話請恕在下無法相信。」 靜德禪師道:「檀越何出此言?」 司馬縱橫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個出家人。」 他這句說話還未說完,一道白芒從靜德禪師袖中暴射而出。 那是一柄形狀奇特的彎刀。 司馬縱橫身子向後一翻,彎刀卻如影隨形般,緊纏而來,絕不放鬆。 司馬縱橫一閃再閃,等到第三次閃避的時候,彎刀突然停了下來。 「好身手!」靜德禪師怪笑一聲:「果然不愧是中原武林一流高手!」 司馬縱橫望著他,道:「在下只是避開兩刀而已。」 靜德禪師道:「能避開這兩刀的人,在苗疆只有一個。」 司馬縱橫道:「那是誰?」 靜德禪師道:「本王師伯古烈。」 司馬縱橫道:「你果然就是『粉臉魔王』魯伐耳。」 「你說對了!」魯伐耳格格一笑:「本王喜歡這裡,喜歡幹幾天和尚,吃吃齋菜,念念佛經,不可以嗎?」 司馬縱橫道:「你要幹什麼事,本來都沒有問題,但你若傷害了別人,那就很不對了。」 魯伐耳道:「本王傷害了誰?」 司馬縱橫道:「真正的靜德禪師在哪裡?」 魯伐耳道:「就在本寺中。」 司馬縱橫道:「本寺何處?」 魯伐耳道:「井中。」 司馬縱橫冷冷道:「靜德禪師本該在這禪房裡,但現在卻在井中,這是什麼道理?」 魯伐耳道:「因為他武功不如我。」 司馬縱橫道:「你已殺了他?」 魯伐耳道:「不錯,但對於這個老和尚來說,是一件好事。」 司馬縱橫道:「給你殺了,為什麼還會是一件好事?」 魯伐耳道:「他老了,又有病,活著不如死掉的好。」 「這算是什麼道理?簡直是一派胡言,」司馬縱橫冷笑道:「誰不會老?誰不會病?你這樣說,天下間的人恐怕最少有一半是該死該殺的!」 魯伐耳道:「你也說對了,就像你和我,都很該死,很該殺。」 司馬縱橫道:「為什麼?」 魯伐耳道:「因為你現在一定認為我這個人很該死,而本王也認為你這個人很該殺,所以我們都是該殺該死的人。」 司馬縱橫道:「你說錯了,我現在並不打算殺你。」 魯伐耳呵呵一笑,道:「怎會有這種事?你不是一直認為,本王是個手段兇殘的魔王嗎?」 司馬縱橫道:「你雖然是手段兇殘的魔王,但你一向只在苗疆稱霸,又怎會來到中原的?」 魯伐耳道:「這是本王的事,你管不著。」 司馬縱橫道:「中原武林,波濤險惡,你又何必在此時此地插上一腳?」 魯伐耳道:「難道你認為,本王無法在中原武林立足嗎?」 司馬縱橫道:「這一次你來到中原,恐怕並非心甘情願吧?」 魯伐耳臉色一寒:「你太放肆了!」 司馬縱橫道:「在下並非放肆,只想跟你講幾句老實說話!」 魯伐耳冷冷一笑,道:「本王不喜歡聽任何廢話!」 司馬縱橫道:「在下說的是老實說話,而不是廢話!」 魯伐耳冷哼一聲,道:「本王的事,你知道多少?」 司馬縱橫道:「在下知道,你有一個很漂亮的獨生女兒,她叫珠珠。」 魯伐耳道:「本王的女兒叫珠珠,在苗疆那是人盡皆知之事。」 司馬縱橫道:「在下也知道,珠珠很喜歡陪伴在你左右。」 魯伐耳道:「在苗疆,那也是人盡皆知之事。」 司馬縱橫故意向四周環視一眼,道:「但現在,在下卻看不見珠珠的影子,她在哪裡?」 魯伐耳面色一沉,道:「這裡不是苗疆,而是中原!」 司馬縱橫道:「所以她沒有跟著?」 魯伐耳道:「不錯!問完了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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