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併毒強人(9)_龍乘風

九

　　「蕭三公？」

　　蕭蘭花奇道：「你也是個神仙了，怎會又猜中我爺爺就是蕭三公？」

　　司馬縱橫一笑。

　　但這一笑，並不自然。

　　他忽然對鐵鳳師道：「我們約了少林幾個高僧聽他們講佛經，這件事你莫非已忘記了？」

　　鐵鳳師眼睛一轉忙道：「糟糕，你不提起，真的忘記了，船家，快回岸去。」

　　船娘一笑，划船。卻忽然聽得船艙下有人怪叫道：「統統別走，老夫又不是個鬼怪，你們為什麼要避開我？」

　　一聽見這個人的聲音，鐵鳳師和司馬縱橫都不禁呆住。

　　蘭花卻拍掌大笑起來：「好哇！原來爺爺躲在船艙裡，這真是能屈能伸了。」

　　「啪」的一聲，船艙的一塊甲板打開，裡面鑽出了一個滿頭黃髮的老人。

　　▼第二章　鳳凰點頭魚吃蝦

　　（一）

　　黃髮老人一直躲在船艙裡，但鐵鳳師居然會完全不知道。

　　蘭花笑道：「爺爺，你剛才是不是在船艙裡睡著了？」

　　這黃髮老人原來正是蕭三公。

　　他哈哈一笑，道：「你爺爺若是睡著覺，鼻鼾聲有如行雷一樣，鐵鳳師又怎會聽不見？」

　　鐵鳳師歎了口氣：「三公的龜息大法，果然功力不凡，倘若你剛才出手暗算，恐怕在下已變成湖上冤魂了。」

　　蕭三公笑道：「別抬捧老夫了。」

　　蘭花瞧著祖父，笑道：「你們原來真的早已認識。」

　　蕭三公瞧著蘭花，道：「你大哥常對你說，鐵鳳師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你忘記了嗎？」

　　蘭花說道：「大哥的說話，我怎會忘記。」

　　蕭三公笑道：「你懂不懂划船？」

　　蘭花道：「怎會不懂？」

　　蕭三公道：「那麼，你和旱鴨子換個位置，他到這裡，你去劃他的船。」

　　蘭花道：「是不是和我比一比，看誰劃得快？」

　　蕭三公呵呵一笑：「你真聰明。」

　　蘭花笑道：「我樂意奉陪，嗯，旱鴨子，你過來。」

　　司馬縱橫一怔。

　　「誰是旱鴨子？」

　　「當然是你嘛！」鐵鳳師搶先說道：「你千萬要小心點，別掉落湖裡。」

　　＊＊＊

　　蘭花興致勃勃地划船。

　　她只有一個人在船上。

　　但另一艘船，卻有四個人。

　　現在，這艘船划船的不是船娘，而是蕭三公。

　　初時，兩艘船是並排前進的。

　　但蕭三公忽然發力，小船有如箭矢一般向前標了出去。

　　蘭花用盡了牛九二虎之力，也趕不上，反而雙方的距離是越拉越遠了。

　　「爺爺，等我，我不來了！」

　　但蕭三公好像沒有聽見。

　　＊＊＊

　　船在湖心。

　　蕭三公仍然用力劃，但臉上已再無半點笑意。

　　船上靜得出奇。

　　鐵鳳師和司馬縱橫初時還在笑。

　　但漸漸地，他們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已經知道，蕭三公為什麼要拋掉蘭花。

　　（二）

　　兩艘船的距離很遠很遠了。

　　他們甚至聽不見蘭花的呼叫聲。

　　蕭三公這才開口，沉聲道：「你們現在可以說老實話了。」

　　鐵鳳師苦笑道：「我們哪有一點不老實。」

　　蕭三公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避開老夫？」

　　鐵鳳師道：「三公，你是誤會了，我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小司馬，你比較老實，」蕭三公凝視著司馬縱橫，道：「但剛才連你也在撒謊，什麼高僧講佛經，這種謊話只能騙一騙蘭花。」

　　「三公……」司馬縱橫歎了口氣。

　　「你當然不知道我這副老骨頭匿藏在船艙裡，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蕭三公的臉上甚至已微現怒意：「你們可以一個字也不說，但若再說半個字假話，老夫立刻就殺人。」

　　他突然一掌罩在那船娘的天靈蓋上，冷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但老夫第一個要殺的卻不是你們，而是這個無辜的船家女！」

　　那船娘連臉都青了。

　　鐵鳳師吸了口氣：「三公，你先放了她，我們絕不再說半句假話便是。」

　　蕭三公冷冷一笑，終於放開了手。

　　「天絕怎樣了？」

　　鐵鳳師面色變了變。

　　蕭三公怒道：「你們太小覷老夫了，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什麼打擊都受得起，天絕是不是已經死了？」

　　鐵鳳師歎了口氣，終於黯然道：「是的。」

　　蕭三公的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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