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大漠奇遇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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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冷冷道:「這兩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找尋耿世年,還有你!」 丁和氣吸了口氣:「耿世年已給我殺了,你是不是要為他報仇?」 蒙面人冷笑道:「耿世年的死活幹我屁事?我要的只是血羊圖!」 又是為了血羊圖。 丁和氣道:「你白費心機了,血羊圖根本不在他手裡。」 蒙面人道:「他是飛虹祖師的弟子,飛虹祖師死了,這血羊圖他不給耿世年又還會給誰?」 丁和氣道:「也許飛虹祖師已拿著它陪葬去了!」 蒙面人冷笑一聲:「在我的面前,你不必指東劃西胡說八道了,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便是!」 丁和氣道:「看情形,你是非要迫我拼命不可的了?」 蒙面人道:「十年前我就已該殺了你,難道你沒有覺得,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實在是一件十分僥倖的事?」 丁和氣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當時心裡在怎麼想,但我不會領你這個情!」 蒙面人也冷笑著,道:「你本來就是個無情的人。」 丁和氣哼的一聲:「我最少不會像你那樣,為了名利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蒙面人怒道:「廢話!快把血羊圖交出來!」 丁和氣嘿嘿一笑:「你要血羊圖,那不成問題,但要公平交易!」 蒙面人道:「怎樣公平交易?」 丁和氣道:「先把你的兩隻眼珠挖了出來!」 蒙面人氣得連聲音也變了:「你是想我永遠都見不著紫薇!」 丁和氣冷冷地說道:「就算你見得了她又怎樣?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的存在!」 蒙面人怒道:「好好歹歹,我總是她的——」 「住口!」丁和氣忽然把丁大風遠遠摔開,同時向他喝道:「你快走,走得越遠越好,以後永遠再也不要回來這裡!」 丁和氣剛才看見父親殺了人,本來對他的印象忽然已變得很壞,但這時候,他卻感覺得到,父親正面臨著極大的危險,他年紀雖小,勇氣卻大,聞言立刻搖頭大聲說道:「爹!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著你!」 丁和氣急了起來,怒道:「你再不走,就不是我的兒子!」 丁大風叫道:「我不走我不走,若要走大家一塊兒走!」 丁和氣何嘗不想走?但他卻走不了,那蒙面紅衣人已向他展開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丁大風站在一旁,倔強地挺直身子。 他已決定不走,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走。 他忽然間,有一陣蚊呐般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那是一把很蒼老的聲音:「你爹遇上了大惡人啦,他今天是一定要死在這裡的。」 丁大風揉了揉眼睛,東張西望,這聲音雖然微弱,卻很清晰,只是,他到處張望,還是看不見附近有什麼人。 這時候,丁和氣已和那蒙面人激戰起來。 丁大風不再找尋那神秘聲音的來源,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父親和蒙面人的戰鬥。 丁和氣殺黃天蓀和耿世年的時候,可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跟這蒙面人決一死戰,卻是形勢迥然不同。 原來丁和氣所用的兵刃,是一柄銀鏈刀,刀鏈相連,可及遠而攻,也可在短短距離之間突施致命襲擊。 但那蒙面人的身手更是不凡,他以一口軟劍,盡把丁和氣鏈子刀的攻勢一一化解,刹那間,只見刀光劍影,精芒電閃十分好看。 但一百招後,蒙面人已占盡上風,丁和氣左肩、右腿、足踝都已掛了彩,看來很快就要死在蒙面人的劍下。 丁大風著急起來,忽然抓起一把碎石子,用力向那蒙面人擲了過去。 但這種「暗器」的力量實在是太微弱了,自然不會對這一戰發生任何影響。 丁大風咬著牙,又再抓起一把石子,正要擲出去的時候,忽然脅下一麻,好像給什麼東西戳了一下,接著,他的手就不聽話了,石子再也擲不出去,手臂軟垂下來。 那蚊呐般的聲音又在他的耳朵邊響起:「你不必害怕,咱們走!」 丁大風正想叫:「我為什麼要走?」但他張開了嘴巴,竟然發覺自己好像啞了,竟然連一個字都不能叫出來。 他看見了一個穿著葛衣的矮小老人,正在神情緊張地把自己抱起。 這老人真是很矮小,幾乎和當年的丁大風不相上下,若不看他的臉,真會使人以為他也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孩童。 就在這時候,丁大風忽然又看見丁和氣胸口中了一劍,鮮血有如泉水般從胸前湧了出來。 矮小老人面色驟變,輕輕叫了一聲:「這次真的完了,小乖乖,咱們快走,否則連你我都完蛋大吉啦!」 蒙面人看見有人要救走丁大風,面上不禁泛起了一陣可怕的殺機,但丁和氣雖然受了重傷,但仍然豁盡全力,拼命地纏著他。 矮小老人不再遲疑,把丁大風挾在脅下,有如受驚的兔子般飛奔出去。 他也真乖巧,居然騎上了蒙面人那匹馬兒的馬鞍上。 這老人雖然矮小,但騎術卻極是精湛,只見他兩腿輕輕在馬腹上一挾,又從懷中取出一支軟竹作為馬鞭,丁大風只聽得「啪」一聲響,馬兒立時有如離弦矢箭般向前急標出去。 只聽得矮小老人一面策馬狂奔,一面對丁大風說:「小娃娃,你別害怕,咱們騎的是鐵蹄金驄馬,腳程又韌又快,那個大惡人是絕對追不上的。」 丁大風心想:「這畜牲一點也不中用,剛才連我爹也跑不過,大惡人若追了上來,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不久,矮小老人「啊呀」一聲叫了起來:「那混蛋追上來了!」 雖然丁大風沒有看見背後是否有人追來,但他卻聽見有人在吹哨子聲,好像是想把馬兒喚停下來,甚至是召回過去。 矮小老人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恐怕這匹馬兒真的會聽從主人的命令,就算它只是停下來,甚至只是跑慢了一點,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他只好大發很勁,軟竹有如雨點暴落,把馬兒的速度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已是一場極兇險的搏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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