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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第五章 法場斬首滅邪刀

  (一)

  高手相爭,誰占先機,誰就占了莫大便宜。

  卓玉星占先機,殺氣逼人的刀網,已罩著了魏大公子。

  但魏大公子一經動手,臉上的神態就平靜得令人出奇。

  他全無半點怒火,似乎剛才大發雷霆的人根本就不是這位魏大公子。他明明已落在下風,但手中三尺長劍,卻還是在刀網中輕描淡寫地飄舞。

  刀招並不太快,但卻精深浩博,綿綿不絕,只見刀有刀,式中套式,時如驟雨急灑,又像是白雲輕風,變化莫測!

  而魏大公子的劍,卻總是平平淡淡地跟著滅邪刀走公時看來甚至給刀光所隱沒,但瞬即又翻騰活躍,依然保有那種不屈不挽的氣勢。

  龍城璧不由暗暗叫好。無論魏大公子的為人如何,他這一手劍法,確然值得讚賞。

  這不愧是第一流的身手,第一流的劍姿。

  滅邪刀刀勢反而好象漸漸萎縮下。

  劍招越來越快了,雙方的形勢也漸漸更險。兩人比的不僅是刀劍上的招式,還比上了內力。

  沒有充沛的內力,就不可能發生威力強大的殺手招數。

  這是武官派與樂官派醞釀多時的一戰,至於龍城璧「盜令」,只是提早這一戰實戰而已。

  魏大公子要統治武樂王朝,樂官派的勢力必須完全剷除,白目祖師和卓玉星都是絕對留不得的危險人物。

  卓玉星也已到了非戰不可的時候。必勝固然要成,就算明知必敗,也不能再逃避。他本已搶佔先機,但一直戰鬥下來,他的優勢已逐漸消失。

  魏大公子果然是強敵!

  平平淡淡的劍招,忽然變得猶如排山倒海,隆然震耳。

  刀光漸漸弱下去,甚至已變得沒有絲毫殺氣。這種形式持續下去,豈非只有待斃的份兒?魏大公子的眼睛裡,發出了充消自信的神采,他仿佛已完全控制了戰局。

  他又已恢復了那種傲氣。「本公子是高貴的,劍法也是無敵的。一一天邪刀算得上什麼?甚至那風雪之刀、八條龍刀法,又豈是本公子劍下的敵手?」

  魏大公子的確這樣想,而事實上,他以前所做的每一件事,所殺的每一個人,絕大多數都很順利,絕少人能阻攔他達到心中的目的。

  可以說: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相當成功的人。但是太容易成功,往往並不是一件好事。

  少年得志,太早成功,往往會經受不起日後的真正考驗。那時侯才領略到失敗的滋味,自然是無比沉重的打擊。

  魏大公子當然從來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更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怎樣也想不到,滅邪刀在轉弱之下,居然還可以突如其來,一刀殺了自己!

  看來已沒有絲毫殺著的刀,居然還能殺人。

  那是出人意表的一刀,就仿佛只是垂死前的掙扎,但一擊就已穿過了魏大公子的咽喉。

  魏大公子在劍勢最盛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道淡淡的光影,虛無飄渺地飛了過來。

  那道光形不像是刀鋒,只象一隻會發光的螢蟲。但在白天,螢蟲怎會出現?就算出現了,又怎會發光?魏大公子知道那絕不是螢蟲,但他還是不肯相信那就是刀光。

  那是什麼?

  他不知道。直至咽喉被割斷的時候,他還是不肯相信,自己原來是死在滅邪刀之下。只是,無論魏大公子有多高貴,現在也只能僕倒在地上和濕濡的泥土混成一體。

  死亡最公平。

  縱然有人死得早,有人活得較長久,死亡終於還是要降臨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高貴的人和卑賤的人,他們活著的時候也許有很大差距,但死了之後也就變得一樣了。

  (二)

  以魏大公子為首的武官派,立時陷入蛇無頭不行的局面。

  四個白袍劍客匆匆背起魏大公子的屍體,離開七層峰。

  九霄雙絕只是被武官派所利用,連魏大公子都已陣亡,他們當然也凶不起來。

  武官派可說是陣腳大亂,瞬即走得一個不剩。

  衛空空凝視著卓玉星,忽然說:「你累不累?」

  卓玉星搖搖頭,輕輕地吐出口氣:「不累。」

  衛空空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很累,但是若在這時侯向你挑戰,那還是不公的。」

  此言一出,眾皆愕然。

  只有龍城璧,他仿佛沒有聽見衛空空的說話,臉上木無表情。

  卓玉星也顯然是一陣震動:「衛大俠,你在說什麼?」

  衛空空沉著臉,口中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明晨日出,咱們就在這裡決一死戰。」

  卓玉星長長的吸了口氣:「你什麼要殺我?」

  衛空空冷冷一笑,「你自己知道就已經夠了,何必逼我說出來?」

  卓玉星的臉色一陣發白。

  唐竹權雖然已經受了傷,但這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怪叫起來,大聲道:「新郎官,你在開什麼玩笑?」

  衛空空沒有理睬他。

  唐竹權說完那兩句話之後,忽然心中冒出了一陣寒意。

  衛空空是他結識多年的老朋友,這位偷腦袋大俠的為人如何,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衛空空並非不苟言笑的人,但他也不會亂開玩笑。

  他現在也絕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向一種向卓玉星挑戰。

  是什麼理由,使衛空空向卓玉星提出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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