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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四)

  薛尚貴和薛梓霖驚聞惡客登門,兩人的臉色都是一片鐵青。

  「斗膽!當真把珠璣山莊當作無人之境了?」薛尚貴怒客滿面,在兵器架上抓起一根虎頭杖,就向外面沖出去。薛梓霖緊隨其後,手按五行劍,一言不發,目中也露出了憤怒之意。

  但他們還沒有出到山莊門外,就已給衛空攔住。

  「兩位長老,這是晚輩與歹人的糾葛,晚輩自會處斷。」

  薛尚貴臉色一沉,道:「衛少爺,不論對方是找誰算賬,既然殺到本山莊,咱們這些老骨頭就不能置諸不理。」

  薛梓霖比較沉著,目注衛空空道:「外面來的是何方神聖?」

  衛空空道:「是武樂王府中,隸屬武官派的高手。」

  「武樂王府?」兩老互望一眼,不由失聲叫了起來。

  薛梓霖抽了一口冷氣,緩緩道:「武樂王府中人已多年不會在江湖上走動,怎麼忽然會來到咱們這生事?」

  衛空空道:「他們也不怎樣生事,而是只想找尋一個人。」

  薛尚貴道:「他們要找誰?」

  衛空空道:「商鐵夫!」

  薛梓霖皺了皺眉,道:「商老兒到底是什麼人?」

  衛空空道:「實不相瞞,商鐵夫只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化身,而這人曾經以商鐵夫的身份,渡過了半年清靜悠閒的生活。」

  薛尚貴一瞪眼:「你怎知道?」

  衛空空微微一笑「因為在那半年裡,我也化名為商鐵民,充著他的弟親,也車人優哉悠哉,共同在桂林山水甲天下之勝地,過著與世無爭,沒有仇殺,沒有紛爭的平靜生活。」

  薛梓霖歎了一口氣:「原來河北根本就並無商鐵夫其人,難怪北獅王也經膛目結舌,不知如此乃何許人也。」

  衛空空道:「但我清楚,商鐵夫到底是什麼人。」

  薛梓霖道:「他是誰?」

  衛空空緩緩道:「他就是已失蹤三年的雪刀浪子龍城璧!」

  「就是他?」薛尚貴吃了一驚:「他真的就是商鐵夫?」

  衛空空點了點頭,笑道:「為了他下落不明,我和惜瑤的婚事一直拖了三年,想不到在最後關頭,他還是不到,喝這一頓喜酒。」

  薛梓霖沉吟半晌,道:「那麼,昨天黃山派的『九霄雙絕』,他們怎會和商鐵夫爭吵起來?」

  衛空空冷冷一笑,「什麼骰子騙局,這只是一派胡言,都是在借題發揮,想看清楚商鐵夫是不是龍城璧!」

  薛有一起怔:「原來他倆早已懷疑商鐵夫這個老頭兒,就是等下,龍城璧的化身?」

  衛空空道:「問題就在風雪之刀!」

  薛尚貴道:「那商鐵夫沒有帶刀呀!」

  薛梓霖立刻截然道:「他的背後一直背著包袱,包袱裡包藏著的,分明是一柄刀,但是不是風雪之刀,卻無法看得出來。」

  衛空空道:「但秦笙卻已起了疑心,所以故實,想看看這個商鐵夫會否露出馬腳。」

  薛梓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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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的臉子。這已是政林中人一致公認的事,偏偏老子的老子也不在乎,還說老子是他媽的乖兒子,這種福份,你們是羡慕得要死?」

  另一個紅袍老者陰側側的一笑,說道:「江湖傳言,唐大少爺刁頑潑辣,風騷入骨,果然絲毫不假。」他是在罵唐竹權象個女人。

  唐竹權也不生氣,只是眯著眼睛一笑,說道:「想不到老丈行將就術,居然也看出什麼風騷刁頑,真是老而彌堅,又瘋又癲!」

  銀髮老者面色一變,怒道:「這胖東西言出無狀,先把他斬了再說!」

  銀髮老者手中一直倒提著一柄斬馬刀,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刀光暴閃,刀鋒已疾向唐竹權腰間斬過去。

  唐竹權樂樂一笑:「他奶奶個熊,好大的火氣!」

  銀髮老者這一刀,卻可不是跟他開玩笑的,唐竹權連閃五刀,刀鋒又再挾著駭人的呼嘯聲,急劈過去。唐竹權赤手空拳,但卻從容鎮定,絲毫沒有半點錯亂。

  雖然他身材奇胖,但步姿卻極是輕盈,銀髮老者連攻二十一刀,竟然傷不了他分毫。

  「什麼武樂王府,原來他只不過是空會放屁的草包子!」唐竹權存心要倒這些人的檯子,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黑袍老者大怒:「好狂安,就是唐老祖宗,也不敢說這種話!」

  唐竹權嘻嘻一笑道:「這就青出於藍勝藍,將來老子的兒子,說不定會比老子還更厲害千百倍。」

  銀髮老者已攻了八十刀,但還是徒勞無功,不由氣得連臉都白了。

  灰袍老者咆哮一聲:「讓我來!」

  唐竹權怪笑道:「便是一起殺過來,老子也只當你們是蚊子!」

  銀髮老者本不願退下,但黑袍老者既已開了口,而且已趕了上來,他只好忿忿收刀,狠狠的盯著唐竹權。

  表面上是唐竹權技勝一籌,但事實上唐竹權也只能自保,他屢次想欺身掩殺過去,以五絕指法對付銀髮老者,但那斬馬力攻得狠,守得也穩,唐竹權全然無機可乘,倘若一直打下去,誰勝誰負,實在還是未可預料。

  但武樂王府的人初度出手,倘若連護門神這關也闖過,那也真是大折威風的事。

  是以黑袍老者急於出手,務先把唐竹權擊敗,一振士氣。

  唐竹權悍然不懼,也不管對方龍是蛇,一女手就搶先攻了過去。只聽破空聲一起,唐竹五指閃電般抓住了黑袍老者的衣襟。一聲裂帛,唐竹權手已撕下了一塊黑布。

  但他並未感到高興,因為他這一抓,你輩只是抓住這塊黑布而已。

  黑袍老者的身子已滑了開去,他裡了衣襟損毀之外,並未受傷。

  而在那一刹那間,他已讓唐竹權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已擊中了黑袍老者。最少,唐權會認為自己已在交手的時候,就占了上風。但實際的情形,卻是剛好相反。

  這黑袍老者的武功,居然比銀髮老者高明甚多,雖然他沒有武器,但一雙手掌已比任何武器還更厲害。唐竹權也谷少使用武得。

  他仗賴的是唐門五絕指法,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這套獨步武林的絕技,已足夠打發一般武林高手有餘,但這黑袍老者卻顯然例外。

  當唐竹權只是抓著一塊黑布時候,黑袍老者的左掌已經斜斜地切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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