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大盜奇謎 | 上頁 下頁


  白衫人「呸」一聲,倏地把紙扇張開,以弧劃之勢,把衛湘湘逼退。

  但衛湘湘招出急驟如雨,暗器更是層出不窮,一會兒用金針,一會兒用鐵蓮子,一會兒又用霹靂銀梭,白衫人武功雖高,也不能不嚴加防範。

  花洵儒總算松了一口氣,但卻開始為衛湘湘擔心起來。

  他當然不能讓一個女子為自己拚命,而自己卻置身於度外。

  他必須跟白衫人纏拚到底。

  於是,戰局一變,變成了衛、花二人連手合力,對抗白衫人。

  白衫人絲毫不懼,笑聲越來越是陰險:「就讓你倆做對鬼鴛鴦好了!」

  花洵儒叫道:「衛姑娘,你別聽他的,他是狗口裡長不出象牙,前一輩子准是個倒路屍!」

  哪知衛湘湘卻罵道:「你才是狗口長不出象牙!」罵歸罵,但依然和花洵儒連手抗拒白衫人。

  白衫人的臉色越來越是森冷,摺扇出招也是一招比一招狠毒,似是非要把衛、花二人置諸死地不可。

  花洵儒不由苦笑了一下,道:「想不到妙公子也會有如此不妙的時候。」

  就在這時,湖畔忽然出現了一個蒙面怪人。

  這蒙面怪人之所以怪異,是因為他居然扛著一艘小舟而來。

  小舟雖說細小,但也有兩丈長,四五尺寬。要扛著一艘這樣的「小舟」,膂力肯定是不弱的。

  蒙面人迅速把小舟放在湖內,然後就運槳如飛,向湖心八角亭急劃過來。

  小舟去勢極快,轉眼間已到亭邊。

  「快上來!」蒙面怪人大聲叫喊。

  這時候,花洵儒正與白衫人拚了一招,肩上中了一掌,登時,疼痛難當,但卻還在問蒙面人:「你是什麼人?」

  蒙面人道:「我是個壞人。」

  花洵儒居然哈哈一笑,道:「很好,既是壞人,借你的小舟用用也不妨。」

  蒙面人道:「怎麼還不上來?」

  花洵儒道:「你沒看見我正在拚命的嗎?」

  蒙面人說道:「這不是拼命,這是送命。」

  花洵儒道,「我送我的命,跟你又有什麼相干了?」

  蒙面人道:「你送命跟我當然沒有十麼相干,但我姑姑有危險,卻是不能不救的。」

  「姑姑?衛小姐是你的姑姑嗎?」花洵儒問。

  「當然是,她的堂兄和我父親是好朋友,好兄弟,所以她就是我的姑姑。」

  「那麼你是誰?」

  「壞人!」蒙面人還是這樣說。

  白衫人冷笑一聲,道:「這位兄弟,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好了,這種江湖是非,你少惹為妙!」

  蒙面人搖搖頭,道:「恰好相反,這種江湖是非,恩恩怨怨,越惹得多就越是妙妙妙!」

  白衫人冷笑道:「就只怕你惹上這一趟是非之後,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管別人的閒事了。」

  蒙面人道:「以後的事,以後再算,先管了這一趟再說!」

  衛湘湘忽然向花洵儒喝道:「你還不上小舟,等什麼!」

  花洵儒道:「要上小舟,你先上!」

  衛湘湘怒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花洵儒道:「這不單是你的事,也是花某的事!」

  衛湘湘道:「你只是多管閒事!」

  花洵儒道:「多管閒事?哼,你懂個屁!」

  衛湘湘登時臉色一變:「你怎可以這樣說話!」

  花洵儒冷笑道:「你再不快點滾出去,我的粗話更多更難聽!」

  蒙面人突然從小舟跳入亭內,同時喝道:「你們先走,讓我打發血手印。」

  白衫人就是血手印!

  黑道上凶名昭著,又被稱為「血腥手毒蛇心」的大魔頭。

  蒙面人一進入八角亭,立刻拔刀。

  刀在他腰間,刀柄是古銅色的。

  刀光一現,亭內每一對眼睛都在變色。

  「風雪之刀!」血手印突然怪聲叫了起來。

  蒙面人卻歎了口氣,道:「刀太出名,蒙住了臉也是多餘的。」說著,把蒙著臉的罩巾除下,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人年輕、英俊健康,眼睛大而有神氣,正是「雪刀少俠」龍玉郎!

  ***

  龍玉郎手握雪刀,雙腳不丁不八,兩眼直盯著血手印。

  血手印不再動手了,只是冷冷地看著龍玉郎的臉。

  「你就是龍城璧之子?

  「好說!」龍玉郎朗聲說。

  血印手嘿嘿一笑,道:「雪刀浪子從不喜歡蒙頭蒙臉,想不到你卻喜歡藏頭露尾。」

  龍玉郎道:「家父是家父,我是我,做狀元的父親,說不定會生個龜蛋般的兒子。」

  血手印冷笑道:「你把自己當作是龜蛋了?」

  龍玉郎道:「是龜蛋還是人中龍鳳,江湖中人自有公論,用不著你來說。」

  血手印道:「你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要救花洵儒?」

  龍玉郎道:「也許只是來此一遊,如今順道帶他們脫離險境而已。」

  血手印道:「這本來就是衛小姐的地方,你來這裡救她出險境,豈不是一樁怪事嗎?」

  龍玉郎說道:「江湖中人,江湖中事,往往就是怪異無倫,要解釋也解釋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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