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大盜奇謎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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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空空名滿天下,他憑著一手「砍腦袋劍法」,使群邪辟易,魅魑魅魎聞名變色。 自從衛空空與七層雲霧峰珠璣山莊薛三小姐成親後,這位「偷腦袋大俠」已甚少在江湖上露臉。 但他也不是絕跡江湖。 每相隔一段時候,衛空空還是會出現的。 他用的劍,只是一般精鋼鑄造的長劍,但他的劍法,卻被公認為天下間最霸道都。 「以霸道之劍,殺盡世間霸道之人!」這是衛空空的宗旨 但世間上霸道的人太多了,而霸道之劍,卻只有他這一把。 正邪之爭,本來就是永遠也沒完沒了的。 所以,有人說:「邪不能勝正。」但也有人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衛空空為人怎樣,在「雪刀浪子」故事諸集裡已描述了極多,大家早已心中有數。 但衛湘湘這個女子又怎樣? *** 衛湘湘輕撫焦尾,琴聲錚琮響起。 她隨曲輕歌:「落絮飛花又一年,愁裡不堪弦歌聽,湖煙過客,舊時草木,曲半闕——」唱到此處,琴聲急驟,接著倏然中止。 花洵儒吸一口氣:「好曲!好詞!怎麼不繼續下去?」 「曲半闕,無以為繼。」 「不太可惜?」 「世上值得可惜之事,何止萬千,區區一曲,又算得上什麼。」衛湘湘淡然一笑,花詢儒凝神一看,果然是傾國傾城之貌。 但這絕色佳人,卻是冷了一些。 冷冷的態度,冷冷的笑意,甚至連那「半闕之曲」唱來也是冷冷的。 美是美極了,冷也是冷得到家。 花洵儒凝注佳人良久,忽然問:「卿本佳人,怎會在此妙齡時候,收了老佟這麼一個老徒弟?」 衛湘湘回答道:「這就是緣,他要練暗器功夫,求我教他,我教了,所以就順理成章,做了他的師父。」 花洵儒搖搖頭,說道:「不通!不通!不通之又不通,倘若我現在想練暗器功夫,衛小姐是否也會收在下為徒?」 衛湘湘道:「只要有緣,卻又有何不可?」 花洵儒道:「你我此際相會於湖心亭下,已是緣份。」 衛湘湘點點頭,道:「確是緣份,但此緣份與師徒之緣份,大有分別。」 「如何大有分別了?莫非……」說到這裡,下面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 原來他想說「莫非是結成夫妻之緣份嗎?」總算及時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裡,並未唐突佳人。 但衛湘湘冰雪聰明,花洵儒這句話雖未說出口,她已猜想到幾分,不由臉頰一紅,把面龐垂了下去。 花洵儒看在眼裡,不由暗叫一聲:「真美人哉!」 正當陶醉不已之際,衛湘湘忽然迸出這麼兩句話:「縱使你我一決生死於此,也未嘗不是一種緣份。」 花洵儒不由一歎,道:「何其大殺風景也!」 衛湘湘道:「人在江湖,煮鶴焚琴之舉,往往出自逼不得已之境。」 「不煮鶴!不焚琴!花某也決不會和你決鬥!」 「但我若逼君一戰呢?」 「花某大可一走了之。 「只怕走不了,」衛湘湘幽幽的歎了口氣:「你不是說過,這裡是虎穴嗎?」 花洵儒道:「但你不像個母老虎。」 衛湘湘道:「你又錯了,真正可怕的母老虎,並不是張牙舞爪的。」 花洵儒道:「既不是張牙舞爪,那就是笑臉迎人了,對不?」 衛湘湘道:「我不知道。」 花洵儒道:「你沒有笑臉迎人,你不是那種笑面虎。」 衛湘湘道:「所以,你以為我不會吃人?」 花洵儒說道:「就算吃人,也決不吃我。」 衛湘湘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花洵儒道:「因為我這一次來,是善意的。」 衛湘湘道:「殺了我的徒弟,還說是善意?」 花洵儒道:「佟仲鵬根本不配做你的徒弟。」 衛湘湘道:「配不配那是另一回事,他的確曾經向我行了拜師之禮,而且我已傳授過他暗器功夫。」 花洵儒道:「但我知道,那不是出自衛小姐的本意。」 衛湘湘歎了口氣,道:「不是我的本薏,又是誰的本意?」 花洵儒沉默了很久,才慢慢一字一字的說:「血手印!」 聽見「血手印」這三個字,衛湘湘的臉色立刻變得一片蒼白。 良久,她才咬著牙,說道:「你快走罷。」 「走?就這樣便走?」花洵儒皺皺眉:「你不想殺我了?」 「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快點離開這裡!」衛湘湘冷冷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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