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大冰原之魔 | 上頁 下頁


  灰衣漢子道:「打架有甚麼好看?不如到外面乘乘涼,吹吹海風。」

  「你說甚麼?」老鸚鵡楞住半晌,才接著說:「現在是甚麼天氣了?乘甚麼涼?外面也沒有海,又何來甚麼海風?」

  灰衣漢子道:「這裡總比外面熱,所以外面就一定比屋子裡涼快了,至於海風,它是無遠弗屆的,所以外面吹著的風,很可能就是從遠遠大海之上吹過來的。」

  老鸚鵡歎了一口氣:「都是醉話。」

  灰衣漢子道:「醉總比流血好。」

  老鸚鵡眨了眨眼,想了一會才回答道:「這話卻很清醒,但卻跟你的名字不相襯。」

  灰衣漢子連忙搖手不迭:「不要談我的名字,它太腥,簡直是又腥又臭!」

  老鸚鵡道:「不談就不談,現在想起來,老鸚鵡這個名字還不錯,最少比司馬血優勝三百五十六倍。」

  灰衣漢子怔了怔,最後卻長長地歎了口氣,說:「不錯,司馬血這個名字真的一無是處,我寧願自己叫做司馬水,或者是司馬粥。」

  老鸚鵡笑起來,道:「不如就叫司馬粥水怎樣?」

  司馬血哈哈一笑:「名字也很好,真的很好。」

  兩人相對大笑了一回,也不理會屋子裡的一戰打成怎樣,便自雙雙出外去了。

  銀梅別院建在一座小山的半腰,山下有一小谷,遍植梅花,而且還開得很是燦爛。

  可惜連日風雪,已把盛開著的梅花吹毀了大半。

  ▼第二章 一老一少 針鋒相對

  老鸚鵡捧著一缸滿滿的女兒紅,忽然歌興大發,唱道:「江南之酒,到了北方想看梅花,卻來得不合時宜,看哪,風雪太大了,這便如何是好?」

  司馬血大笑:「唱得好!」

  老鸚鵡道:「開腔大唱總比大開殺戒好!」

  司馬血道:「此處風物雅致,休提這個『殺』字。」

  老鸚鵡道:「『血』字也不要提。」

  司馬血道:「當然萬萬不能提。」

  老鸚鵡道:「粥水賢弟說的甚是,老鸚鵡這次一定會記住了。」

  偏偏就在這時,有人冷冷的叫了一聲:「殺手之王司馬血!」

  司馬血怔住,老鸚鵡也怔住。

  兩人同時回頭,又同時看見了一個衣如白雪,明豔照人的長髮少女。

  看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正在生氣,但說起話來卻是偏偏那樣寒氣逼人:「你陪著這個老頭兒下山幹甚麼?」

  司馬血皺著眉:「姑娘姓韋?」

  白衣長髮少女冷冷道:我就是你們口裡的魔女韋霜霜!

  司馬血道:「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韋霜霜冷哼一下,道:「你嘴邊不說,心裡卻已在罵個不停。」

  老鸚鵡立刻大搖其頭,說道:「你錯了,粥水賢弟是個正人君子,他絕不會口是心非,隨便在心裡罵人。」

  韋霜霜瞪了他一眼:「你做了殺手之王的跟班嗎?」

  老鸚鵡道:「粥水賢弟從來不需要甚麼跟班,尤其是老跟班更用不著。」

  韋霜霜冷冷道:「既然不是跟班,又何必老是為他講好說話?」

  老鸚鵡呵呵一笑道:「老鸚鵡只是說老實話,粥水賢弟的確……」

  「少跟本姑娘裝瘋賣傻!」韋霜霜倏地喝道:「是司馬血就叫他司馬血,甚麼粥水飯水的,聽見了就敎人想吐!」

  老鸚鵡舌頭一伸,道:「看來,你比父親還要凶好幾倍。」

  司馬血淡淡一笑,道:「幸好她嘴裡凶巴巴,心腸還不算毒,否則蘇天影臉上中弩箭,金拐子腳插長釘,都一定再難活下去。」

  老鸚鵡道:「說不定韋姑娘還沒學過怎樣在暗器上喂毒,所以……」那知話猶未了,一道青芒已向他迎面射了過來。

  老鸚鵡吃了一驚,立時偏身閃開了,接著只聽見「奪」一聲響,他背後的梅樹上已插著了一支鋼針。

  這支鋼針已有大半插入了樹幹,老鸚鵡一瞧之下,不由得嚇了一跳:「這針好毒!」

  韋霜霜道:「你看得出針上的是甚麼毒嗎?」

  老鸚鵡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是碎骨斷筋膏?」

  韋霜霜冷冷一笑:「總算你還有點見識,你想不想試試滋味如何?」 老鸚鵡急忙雙手亂搖,道:「不必客氣,這種毒針配製不易,若是用在我這副老骨頭身上,簡直就是大大的浪費。」

  韋霜霜道:「這個你不必擔心,這種毒針,本姑娘還有三百多支,就算在你身上插上十來支也不妨事。」

  老鸚鵡道:「不,還是省儉著使用的好。」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