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長安之虎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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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無一掌法的變化,好像越來越少。 到最後,他的掌法簡直就比小孩子寫個「一」字還簡單。 一掌就是一掌,絕不賣弄花巧,絕不迂回曲折。 他好像忽然變成了一個完全不懂得武功的人。 但諸葛善並不感到輕鬆。 萬無一的掌法越是簡單,越是直接,諸葛善就越是無法捉摸得到對方的招式門路。 蒙臉人忽然暴喝一聲道:「萬大俠手下留……」 但他只說出了六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就算他的說話萬無一肯聽從,也已太遲了。 他畢竟是長安城中的第一高手,諸葛善雖然今非昔比,而且剛才還把萬無一的絕招萬無一失化解於無形,但真正地相較下來,還是萬無一的武功略勝一籌。 武功之道,猶如對弈。 棋差一著,縛手縛腳,技遜一籌,只好認命。 諸葛善出賣了裘天雲和劉營,但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很快又面臨到失敗的悲慘命運。 「叭!」 勢如破竹的攻勢。 勢逾奔雷的雄猛掌力,把諸葛善整個人震飛到半空之中。 衛空空仰天大笑。 「這一掌打得好!」 諸葛善的身子,竟然被震飛到衛空空的面前。 衛空空從來都不喜歡乘人之危,也沒有棒打「落水狗」的習慣。 但這一次,他例外。 也許他對諸葛善的行為感到太不滿,同時他又喝了不少酒,血氣難免比平時旺盛,所以當諸葛善的身子落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突然雙腿踢出,「砰」的一聲,直把諸葛善踢進烈火之中。 諸葛善雖然武功極高,但此刻竟已無法招架,甚至連一聲慘呼也沒有發出,就被烈火所埋葬。 萬無一看了衛空空一眼。 他歎了口氣,臉上卻露出了感謝的神色。 蒙臉人僵立著,雖然他戴著一塊面具,但從他站立的姿勢看來,他顯然是在極度失望與憤怒之中。 他站立的姿勢很怪,好像隨時都會忽然暈倒過去,又好像隨時都會像一條惡獅般,飛撲過來一口就咬斷別人的咽喉。 衛空空閱人無數。 雖然對方戴著面具,但他已深深地體會到,這個人絕不好對付。 而且,他極可能就是奇花宮的主人,也就是毒花教的教主。 *** 諸葛善已化為飛灰。 蒙臉人忽然緩步地走了過去,冷冷地對著衛空空說道:「你為什麼要補上這一腳?」 衛空空淡淡地道:「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在下也將會毫不考慮地一腳把他踢進烈火之中。」 蒙臉人用黑玉杖虛指著衛空空,道:「他與你有仇?」 衛空空忽然冷冷一笑。 他盯了蒙臉人的面具半晌才道:「你究竟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兒子?」 蒙臉人搖頭:「兩者都不是。」 衛空空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如此關心他的生死?」 蒙臉人嘿嘿一笑:「你殺了人,這裡是長安,難道你不怕王法?」 衛空空也同樣地嘿嘿一笑,道:「居然與在下談論王法,照在下看來,你還是快點挾著尾巴滾出長安城的好。」 蒙臉人道:「閣下憑什麼對本座說出這種話?」 衛空空沒有開口回答,他只是亮出了長劍,代替了答覆。 「就憑你這把劍?」 衛空空點頭。 蒙臉人哈哈大笑:「好放肆的小子,本座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大笑聲中,蒙臉人的黑玉杖已向衛空空的長劍砸了過去。 衛空空沒有猜錯。 這一個蒙臉人,就是毒花教的教主! *** 萬鴻綢緞莊位在昌坪大街之南,長橋巷口之北。 長橋巷沒有長橋。 不論長橋或是短橋都沒有。 但這裡卻有一口井。 這一口井早已乾涸,而且還被填平。 所以,這口井看來是井,實際上已絕不能算是個井。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的奇妙。 分明是個井,但井中無水。 在這一口井旁,有一賣麵的攤檔。 這一個麵攤雖雲麵攤,但今夜卻無麵可賣。 這裡只有酒。 烈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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