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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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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箭是四個人之中,發招最少的一個人。 但他每發出一刀,都使龍城璧為之暗捏一把冷汗。 因為方箭的刀,只在最有利的時候才發動,每一擊都使人防不勝防。 如果對方不是龍城璧,方箭的刀,早已得手。 但龍城璧仍然難免被方箭暗算了一下。 颼! 最陰損的一刀,使龍城璧又驚又怒。 幸好龍城璧閃避得快,否則方箭這一刀,立刻就要讓龍城璧變成太監。 饒是如此,龍城璧仍然被方箭的刀割了一下,左腿之上,鮮血如泉冒出。 方箭冷笑。 他沒有繼續去追擊,反而向後退了開去。 他一退,袁藏真的刀又再補上。 他也學了方箭的那一套,不到最有利時機,決不貿然出手。 現在,龍城璧的左腿已受傷,左邊脅下露出了一個破綻,此時不再全力出擊,更待何時。 但他的刀還未發出,陶利鶴便已大聲喝道:「老袁,別中……」 「別中計」的「計」將還未出,袁藏真的刀已如電般向龍城璧左脅下飛斬。 這一刀斬得很凶,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頭大象,恐怕也得被斬開兩截。 然而,龍城璧並不是大象。 他是雪刀浪子,天下獨一無二的雪刀浪子。 這一刀,袁藏真認為是最得意傑作。 哪知道得意傑作,居然變成了最後的傑作。 只見龍城璧的腰一閃,左腿向前一伸,不退反進,風雪之刀卻乘著袁藏真發招之勢,直向他的腰間插入。 袁藏真想不到龍城璧竟然有此一著。 袁藏真走的是險著。 龍城璧走的也是險著,而且比袁藏真的險著更加兇險。 可是,袁藏真低估了龍城璧的刀。 龍城璧的刀,已深深的插在袁藏真的腰間。 袁藏真一聲怒吼,反手再劈一刀。 但這一刀,他什麼都沒有劈到。 然後,他就雙膝一軟,跪著死去。 *** 陶利鶴的眼睛彷彿在冒火。 他手裡的刀殺機逼人,但他卻沒有出手對付龍城璧。 他突然吩咐方箭和賈北山道:「雪刀浪子由我來對付,你們去殺唐竹權和司馬血!」 好毒的主意。 龍城璧心頭一震,急步退回到司馬血的身旁。 但他保護得了司馬血,卻無法再保護唐竹權。 方箭的臉上本無表情,他的刀已像箭般飛擊天下第一號大醉鬼。 龍城璧的眼睛也像陶利鶴般,像是快要噴火。 但賈北山卻已一刀向司馬血的臉上劈去。 ——如果你是雪刀浪子,將會怎辦? *** 這本來是一個死局。 龍城璧的本事就算再大十倍,此刻他只能挽救唐竹權或司馬血的其中之一。 唐竹權暈迷在先,而司馬血倒下去在後。 這兩個人都已身受重傷。 驟看起來,這兩個人的傷勢都同樣嚴重。 但其中卻有一個小小的秘密,除了龍城璧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一個小小的秘密,就是唐竹權並非真的暈倒。 他故意裝成暈倒的樣子,並不是用來唬嚇自己的父親,而是要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別以為這個大胖子是呆。 他的腦筋,比許多看來聰明的人更加聰明百倍。 現在,他的計劃終於收效了。 龍城璧本來也不知道唐竹權是假裝昏迷的。 但當他抱起唐竹權,從三絕峰奔下來的時候,唐竹權的眼睛忽然張開,然後低聲對龍城璧笑道:「你的氣力不錯,當真舉重若輕之至。」 龍城璧一怔,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他並不是個愚鈍的人,也立時明白了唐竹權的用意。 面臨強敵,裝昏扮死,向來不是高明的策略。 但唐竹權的確受重傷,只不過傷勢並不如外表般看來嚴重而已。 所以,真正身受重傷的人並不是唐竹權,反而是殺手之王司馬血。 因此,龍城璧沒有理會方箭。 他只是全心全意,對付賈北山和陶利鶴。 *** 方箭的人像箭。 他的刀更像箭。 他喜歡暗算別人,也喜歡做些順手牽羊,不費吹灰之力的事。 這種人無疑懶性太重,而好勝的心理卻是太強。 方箭對陶利鶴派給他的任務,感到很滿意。 唐竹權是名震天下的唐家大少爺,杭州老祖宗唯一的兒子。 殺了唐竹權之後,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自當不可同日而語。 江湖是一個名利的圈子。 有名的人,發財機會總比較惡名的人大得多。 他敢與任何人打賭,他這一刀,立刻就會結果了唐竹權的性命。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了。 這一注,贏家不在方箭。 他輸了。 失敗在唐竹權的五絕指法之下。 方箭的刀雖快,但當他的刀刺向唐竹權肚皮的時候,唐竹權突然輕輕地把身子一側。 「鏗」然一聲,方箭的刀擊在一塊尖石上,火星四處飛濺。 而唐竹權那肥胖的手指,卻已狠狠的刺在方箭的眉心之上。 一指斷魂。 方箭中了這一指之後,就帶著滿臉驚愕和不相信的神色,歸天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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