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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時九公橫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若還算是他的朋友,最好就叫他暫時做個小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兩個月,否則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龍城璧眉頭緊皺,道:「他在什麼地方?」

  時九公歎了口氣,道:「雖然他現在絕對不能喝酒,但他藏身之地,卻是個很寬大的酒窯。」

  「酒窯?」

  「不錯,是酒窯!」

  「難道是寶馬別院的酒窖?」

  「錯!」時九公冷哼一聲:「別以為只有寶馬別院才有酒窖。」

  龍城璧一怔。

  時九公忽然壓低了嗓子,道:「你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下面就是酒窖,說不定你已站在衛空空的頭頂上!」

  ***

  酒窖!街道的下面,果然是一個很寬大的酒窖。

  時九公帶著龍城璧在街道上繞了一個圈子,從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飯館後門,鑽進了一條秘道。

  秘道有鐵柵,裡面還有幾個灰衣漢子在把守著。

  他們一看見了時九公,立刻就問:「站在你背後的是什麼人?」

  時九公嘿嘿一笑:「他姓龍。」

  「難道他就是雪刀浪子?」

  時九公點點頭,冷笑道:「如果不是龍城璧,老夫又怎會帶別人到這裡來?」

  幾個灰衣漢子立刻七手八腳的弄開了鐵柵。

  時九公帶著龍城璧走進去,只見裡面堆放著數之不盡的大酒缸、小酒罈。

  就在這個時候,一堆大酒缸的後面,突然傳出一陣懶洋洋的笑聲。

  時九公的臉立刻緊繃繃的:「司馬血,有什麼好笑?」

  大酒缸後冒出了一張醉臉,這人果然就是殺手之王司馬血。

  ——耽在這個酒窖裡又有誰能不喝得天昏地暗呢?

  龍城璧也不禁問司馬血:「你在笑什麼?」

  司馬血笑笑道:「酒很香。」

  時九公哼一聲,道:「這裡雖然很多酒,偏偏就少了竹葉青。」

  龍城璧道:「難道你只喝竹葉青?」

  時九公冷冷笑道:「老夫平時什麼酒都喝,就是不喜歡喝竹葉青。」

  龍城璧一愕,道:「為什麼今天忽然變了口味,放著這許多酒不喝,偏要喝竹葉青?」

  時九公白眼一翻,道:「就是因為這裡沒有竹葉青,所以老夫才要喝竹葉青,這是故意執拗,行不行?」

  龍城璧為之一陣苦笑。

  面對著時九公這種人,的確是很難對付。

  他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個老頑固——唐老人。

  唐老人是唐竹權的父親,他的脾氣與時九公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龍城璧寧願與時九公在一起,也總比碰著了唐老人好得多。

  天下間唯一能令龍城璧頭皮發炸的,也許就只有唐老人而已。

  司馬血又笑了笑,一雙朦朧醉眼直盯著時九公:「你不是很喜歡執拗的嗎?這個酒窖不但沒有竹葉青,連白乾也沒有,你為什麼不去喝白乾?」

  時九公怒吼道:「老子喜歡喝什麼酒關你屁事!」

  龍城璧嚇了一跳!這兩個醉醺醺的人若打了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收拾的事。

  幸好司馬血不是真的喝醉,見時九公大動肝火,連忙堆下笑臉,說道:「對不起,晚輩得罪之處,還望包涵包涵……」

  龍城璧不禁莞爾一笑。平時,司馬血並不太喜歡與別人開玩笑的,他殺人遠比開玩笑多得多。

  時九公見司馬血賠罪,也不為已甚,但仍然板起了臉孔:「衛空空和唐大胖子在什麼地方?」

  他的話剛說完,酒缸堆有一人笑道:「衛空空在這裡。」

  這句說話剛響起,龍城璧的心頭就為之一震——好虛弱的聲音。

  龍城璧立刻大步上前,只見一大堆酒缸後面,居然有一張不太狹窄的床。

  床上臥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人——衛空空。

  衛空空一看見了龍城璧,就苦笑著說道:「這一次,我這條命又是時九公撿回來的。」

  時九公這時候也已經走過來,冷冰冰的說道:「老夫就算欠你九輩子的債,現在也該還清了。下次你再受傷,乾脆一劍抹頭,別再給老夫帶來麻煩。」

  司馬血心中有氣,忍不住又頂撞一句:「你怕麻煩,該由你自己抹頭才對!」

  時九公氣得哇哇大叫,掄起拳頭,就要打司馬血。

  司馬血從大酒罈後走出來之後,仍然不斷地在發笑。

  時九公氣得幾乎想動手一拳打碎這張醉臉。

  但他的拳頭剛掄起,立刻就聽到一個粗豪的嗓子在叫道:「他媽的巴子,這一次大大不妙,氣煞老子也!」

  龍城璧臉色一變,那是唐竹權的聲音。

  唐竹權大呼大叫的時候,他仍在大鐵柵之外,未曾走進地窖中。

  龍城璧忙走出外,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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