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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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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雙肩微微一晃,猶穩坐不動,面帶讚賞口吻道:「好,果然比三清觀主還行。」 原來矮叟天賦奇佳,最宜於練「地心卷風掌」,是崆峒派幾百年來,最出色的一位,掌力之混雄,猶在乃師三清觀主之上,不過比白衣老人,顯然尚遜半籌。 恨天矮叟退了一步,施展出千斤墜的功夫,才牢牢站住,臉上一紅,呐呐道:「閣下神功蓋世,龔某由衷欽服。」 白衣老人臉色突然變沉重道:「我要真稱得上『蓋世』二字,也不會留在此地,江湖上比我行的,比比皆是……」 他語氣頓了一下,接道:「你們既非蒙面劍客傳人,本來不應該到此地,不過遠來是客,老夫也不怠慢你們。」說著雙手互擊三掌。 霎時通道裡走出一位青衣女婢,姍姍來到白衣老人面前,萬福道:「丁大叔喚奴婢有何吩咐?」 白衣老人道:「蒙面劍客傳人尚未到來,你先帶這幾位客人到廂房去用茶。」 柳氏等人都先後敗在白衣老人手下,依武林規矩,敗將不足言勇,自應聽白衣老人擺佈。 恨天矮叟聽那女婢喊白衣老人丁大叔,微感詫異道:「恕龔某冒昧,閣下不是此間主人嗎?」 白衣有老人似乎感到不耐煩,冷冷道:「林鐘如的徒弟未來之前,諸位最好不要多問,阿菊快帶他們去吧!」 那青衣女婢盈盈一笑道:「各位大爺,請隨奴婢來。」神態甚是親善。 柳夢龍道:「有勞姑娘引路。」幾人相隨魚貫進入通道。 玉面書生一直在鐵門外窺視,心中暗想道:「何不如此假冒一番,反正他們也不認得蒙面劍客的傳人。」 心意既定,大踏步走下臺階,來到白衣老人面前,雙手一拱,道:「老前輩請了?」 白衣老人抬目看時,見這少年劍眉星目,玉面朱唇,長得十分瀟灑,不由暗贊一聲:好一表人才! 又見他彬彬有禮,心中更增幾分好感,遂道:「年輕人到此何干?」 玉面書生道:「晚輩奉師命前來討取『玄天圖』。」 白衣老人色然而喜道:「你就是林鐘如的徒弟嗎?」 玉面書生又打拱又作揖,道:「晚輩正是。」 白衣老人趁他打拱之時,五爪虛空一抓,玉面書生禁不住向前跌了二步,只覺手腕一裂,已被那老人用二根指頭夾住。 呂江武手臂一沉,想運力掙脫,哪知他一動力,老人指爪也跟著一緊,玉面書生痛得險險驚呼出口,強忍楚痛道:「老前輩,你放鬆些……」 白衣老人哈哈一笑,二根指頭輕輕一挑,玉面書生在地上跌了一大跤,好一陣才爬起。 白衣老人突然收斂起笑容,臉孔拉得長長,沉聲道:「林鐘如只教你這些摔跤的本領嗎?」 玉面書生暗暗叫糟,又怕漏了底子,只好扯謊,道:「晚輩資質淺陋,家師只傳了一些入門的功夫,他老人家叫我取到『玄天圖』後再好好苦練。」 白衣老人急問一聲,道:「此話當真?」表情顯得甚是意外。 玉面書生道:「晚輩不敢打誑。」 白衣老人啐了一口,道:「胡說八道,林鐘如當年離開此地與杜三娘約定,日後叫人來取『玄天圖』,以三掌分高下,決定寶圖屬誰,那會叫你這窩囊徒弟來送死?」 玉面書生微微一怔,想不到他們還有這個約定,劍眉微微一剔,道:「那杜三娘的武功比老前輩如何?」 白衣老人道:「比我更厲害,老夫同她比劃過幾十年,從來沒有贏過,要不然我也不會留在此地。」 玉面書生頓時涼了半截,杜三娘既然那樣厲害,別說三掌,只怕一根指頭都抵擋不住,他已不敢存著希望,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因為打不過杜三娘,所以不敢離開山洞嗎?」 白衣老人氣憤道:「什麼敢不敢,你那樣瞧不起我嗎?」 玉面書生道:「晚輩不過隨口胡說,請老前輩別見怪。」 白衣老人道;「我雖然沒有贏過她,但也很少輸過,我已下定決心,不勝杜三娘,永世不離此洞。」 玉面書生暗覺好笑,很少輸過畢竟是輸了,但他卻硬說得冠冕堂皇,足見好勝心之強。 白衣老人突然眉頭一皺,問道:「林鐘如有沒有告訴你關於我們三人的事?」 玉面書一嚅嚅道:「這個……」他心下好生為難,如果說告訴過,一問三不知,豈不漏了底,要說不知麼,這等重要事,怎能不知! 白衣老人催促道:「到底有沒有說過,別吞吞吐吐地。」 玉面書生只好點了點頭,作肯定的表示。 白衣老人眼睛一瞪,叫道:「好呀!他告訴過你了。」 玉面書生見他表情有異,呐呐道:「只說一點點。」 白衣老人慕然哈哈大笑,道:「一點點與全部說,沒有什麼區別,林鐘如當年發誓過絕口不提杜三娘之事,但畢竟食言,最可笑的是,還叫你小子來送死。」 玉面書生道:「這有什麼好笑,現在打不過杜三娘,回去練幾年再來。」說著真個轉身便走。 白衣老人雙手虛空一抓,喝道:「回來!」 一股吸力把玉面書生引得踉蹌跌回三步,他道:「老前輩明知我打不過杜三娘,為什麼還強自把我留下!」 白衣老人冷冷道:「你再回去練一輩子,也打不過杜三娘,幾十年來她潛心靜研專破『玄天圖』的武功,就是你師父親來,也不見得能勝她。」 玉面書生道:「那我不取『玄天圖』就是。」 白衣老人道:「不,你還是去見她。」 玉面書生道:「我還想多活幾年。」 白衣老人道:「我就是要試試,她會不會殺你。」 玉面書生一怔,道:「老前輩原來要拿晚輩性命開玩笑。」 白衣老人道:「我相信杜三娘數十年來對林鐘如還沒有忘情,她不會殺死林鐘如的徒弟,說不定會毫無代價地把『玄天圖』奉還。」 玉面書生大喜,道:「我去試試。」 白衣老人雙手互擊一掌,通道裡走出一女婢,長得很嬌媚,上前萬福,道:「奴婢拜見丁大叔。」 白衣老人道:「阿桃蒙面劍客傳人依約來取『玄天圖』,你帶他去見娘娘。」 阿姚嫣然一笑,道:「公子請隨我來!」 玉面書生昂然舉步走去,轉過彎,他突然低聲問道:「聽說你娘娘與家師結有恩仇,你可知其事?」 阿桃見他神彩俊逸,言辭瀟灑,芳心一動,說道:「奴婢不知其事。」 玉面書生微微一笑,道:「這個不知,再請教你一事,有多少客人來此地。」 阿桃道:「公子是問你的夫人嗎?她們平安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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