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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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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高坐馬上,相貌堂堂,八面威風,比手劃腳,呼令部屬攻勢,這人正是長安巡撫李大人。 巡撫大人身邊聳立一人,身高八尺,好似一枝竹竿插在地面,比坐在馬上的李巡撫要高出半個頭。 這人下頜特別尖凸,太陽穴高高隆起,臉上微露驚異之色,冷冷瞅著尹靖與彌羅僧過招,對此外一切,始終沒有轉眼顧盼。 李巡撫一見十幾名士兵還打不過天池醉客一人,心頭火起,對身旁士兵瞪眼揚眉,打著官腔,罵道:「混蛋,還不快去幫著把那胖賊逮住。」 「是,大人。」士兵們應聲,吆吆喝喝,奔過去圍住天池醉客一陣亂殺。 原來圍住他的人已不少,這下人數更多,但越多越亂。反而自相擠塞。 天池醉客長鞭揮劈,左右逢源,招無虛發,每卷倒一人,就同時撞倒多人,不由開心地大笑。 李巡撫見士兵的狼狽狀,氣得鬚髮俱噴,忽聽身邊那長竿似的漢子,冷冷道:「巡撫大人屬下士兵攻勢雜亂無章,顯見平時訓練無素,臨時才會如此狼狽。」語言宛如破銅鑼,聽了令人心煩意躁。 李巡撫受他責備,臉上一紅,恭恭敬敬地答道:「彭大人說的是,只怪下官平時督戰無方,今後當加緊磨練。」 看巡撫大人恭順卑諛的態度,可知那姓彭的漢子,身份定然不小。 那姓彭的依舊沒有回頭,又冷冷的道:「哼,江湖上居然會有這等身手的好漢。」 這時彌羅僧與尹靖正打到緊要關頭,他們起先兇猛迅辣,疾如電光石火,繼而溫穆詳和,宛如行雲流水,此刻變成不溫不火,一招一式,慢慢在拆解。 有時相隔許久才攻守一招,但乍合倏分,又迅速躍開,彼此一來一往,看似平淡無奇,但行家眼裡,均知這是一種招術、內力、經驗、機智的綜合拼鬥。 李巡撫突然大聲怒道:「飯桶奴才,還不快把胖賊匪捉住,站著瞪什麼眼?」 原來與天池醉客廝殺的那些官兵,個個被摔的臉腫鼻青,這時遠遠圍住,晃刀耀槍,虛張聲勢,誰也不敢真的上陣,李巡撫見狀,不禁怒聲催叱。 另一場那黑衣武士甚是猛勇,聖手公羊與他兀自惡戰不休,幽蘭穀主突然猛劈兩掌,把兩個土兵震飛,朗聲道:「胖子,腳底滑不同看主子去。」意思是叫天池醉客先脫身去照應苑蘭公主。 那些圍住天池醉客的士兵,經巡撫大人怒駡,只好硬著頭皮,舉刀挺槍,再度攻上。 忽聽一聲狂笑,只覺眼前一花,天池醉客身如巨鷹,掠過眾人頭頂,落在黑衣武士的馬匹後,揚手一鞭向馬腿劈去。 黑衣武士聽風辨聲,已知背後有人暗襲,但苦於前頭被聖手公羊纏住,無法回身抵擋。 「啪」的一審,長槍武士連人帶馬,排金山倒玉柱似的,倒將下來。 這群官兵以那黑衣武士最猛勇,他一落馬,人人鬥志消沉,情勢更亂。 聖手公羊大步踏上,手起掌落,直劈下去。 李巡撫大驚道:「快救孫將軍!」 那些士兵正在四下退卻,那裡還來得及上前搭救,只好齊聲呐喊,裝腔作勢。 忽聽那身如竹竿的彭姓漢子,喋喋乾笑二聲,向身旁一粒石子踢去。 「嗤!」石子疾如流星飛矢,直向聖手公羊後腦射去。 幽蘭穀主只道是有人發箭射來,冷笑一聲,身形迴旋,反手抄去。 哪知石粒體積甚小,勁道兇猛,卻意外地抄了一個空,「著」的一響,正中肩膀,把他打得皮破血流,翻身栽倒在地。 天池醉客大驚,伸手一把將他扶起,長鞭左右飛舞,劈倒二人,又拉著聖手公羊奔到尹靖身邊,急道:「尹小俠,公主馬車已去遠,老公羊受人擊傷,咱們先避其鋒芒。」 尹靖眉頭一皺,道:「你護著玄穀主,我斷後,咱們且戰且走……」話猶未了,只聽彌羅僧朗聲喝道:「再接貧僧這招!」身如流水,肩不晃,膝不屈,滑到尹靖面前,雙手交互推湧,勁風虎虎,一陣陣逼來。 尹靖劍眉飛揚,神情肅穆,突然身如旋風在原地旋轉起來,雙手不住地疾劃,看起來甚是奇特。 擊來的掌風,宛如流水滑冰,擦身而過,把長衫吹得獵獵作響。 那身如長竿的彭姓漢子,喝彩一聲:「好身法!」 原來尹靖足踩「太乙幻虛步」中的神妙步法「天旋地轉」,手幻「太乙無窮解」的絕招「指天劃地」,手腳並用,化開對方淩厲一擊,中指一彈,一縷勁氣,反襲和尚左臂「五裡穴」。 這時滑過尹靖身邊的掌風,勁風呼嘯,直向婁、玄二人卷去,天池醉客急忙揮掌擋去,被震得連退三步才站穩。 彌羅僧一擊未中,借勢飄身而起,避開尹靖彈指勁氣,輕輕落回原地。 天池醉客跌退之際、身形搖搖晃晃,長鞭飛舞,企圖殺開一條血路沖出山谷。 無奈官兵人多勢眾,這時黑衣將軍舞動長槍,旗鼓大振,與天池醉客又展開一場狠鬥。 尹靖星目神光湛湛,凝視著彌羅僧與長竿漢子。 忽見那姓彭的,腳下微微跨動,他每走一步就是六七尺遠,不消三步已到二人中間,乾笑一聲,好似梟鷹夜啼令人甚感難受,淡然道:「這位大師可是天竺北印王特使彌羅神僧?」 彌羅僧合什欠身道:「貧僧正是,施主有何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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