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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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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龍鼻聞一陣腐臭之氣,心中大震,急忙閉住呼吸,飄到二丈開外。 宋文屏以暗器手法見稱武林,對掌劍之學,不若柳夢龍之精悍威猛,因此直到現在還同黃衣怪人打得難解難分。 忽見柳夢龍擊倒灰衣怪人後,掩鼻疾退,立刻想到這幾位三分似人七分似鬼的怪人,掌爪之中,一定隱含有奇毒。 黃衣怪人突然怪嘯一聲,揚手劈出一股陰毒腐朽之氣。 宋文屏不敢硬接,提氣縮腹飄退一丈外,揚手射出三粒「七煞追魂彈」。 旭陽下,但見一片烏光撩亂的彈影,在空中相互撞擊,「砰嘭」之聲,不絕於耳。 那片烏光陡地化成綠霧,挾著閃閃蓬針,向黃衣怪人罩落。 一聲淒慘嚎叫,黃衣怪人頓時中針倒地。 宋文屏雙肩一晃,竄到柳夢龍身邊,急聲問道:「柳兄受傷了嗎?」 柳夢龍苦笑道:「那怪人掌中含有奇毒,我一時大意誤吸少許,幸好其功力未臻火候……」 話猶未完,傳來一陣陰惻刺耳的怪笑聲,那人道:「也接在下一掌,試試已否臻至火候?」紫衣怪人臉似黃紙,死板板地向他們逼近。 宋文屏雙手一展,左右指縫間,挾著六個彈丸.陰鷙冷笑道:「光天化日下,裝神弄鬼,算啥子門道……」 紫衣怪人适才見識過他暗器的厲害,見他雙手指縫間挾滿彈丸,一時不敢接近,長袖一揮,其餘的人迅速散開。 這時「混元坪」四周的花草枯萎凋斃,蔓延到五丈以外,那些怪人在枯草邊緣,布成陣勢,防止柳、宋二人侵犯。 宋文屏衡量目前情勢,柳夢龍與天外神叟均已受傷,憑自家一人之力,絕無法闖過那些怪人,再說石坪現在烤得象紅磚一般,就是順利闖過那些怪人的阻擾,要上石坪只怕也艱難異常。 他為人狡猾陰險,老謀深算,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肯輕率一試,因此只好靜以觀變,伺機下手。 此刻「萬景仙蹤窟」那邊的三位綠袍老人,也在綠衣仙人五丈外的草地上,嚴陣維護。 苑蘭公主卓立在石坪北方,距尹靖盤坐之處不過兩丈左右。 她全神貫注著尹靖運動的變化,香汗濡濡,冷漠的臉上時時浮現出焦慮之色。 那石坪上,「仙鬼人」三者,各自以無比的犧牲精神及堅強毅力,默運震古鑠今的蓋世神功、潛移默化,透過東海冰石發出的「地夷明火」。 場中的氣氛異常緊張、沉悶,熱氣橫溢,使四處之人汗珠淋漓,焦萎花草又蔓延一丈多遠,漸漸接近那些蒼翠的松柏槐樹。 驀然由幽冥鬼洞方向,風馳電掣般地奔來二道人影。 前面是身著白衣的絕美少女,後面是身穿華服的俊美少年。 白衣美女奔過天外神叟身邊,倏地在停了下來,嬌聲問道:「喂!你是誰?」她見那人面黑如炭,鬍鬚短卷,甚是滑稽。 天外神叟在調息運功,聞言睜目一看,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雪山林琪姑娘,你不認得老夫了?」 林琪端詳了一陣,覺得有點面善,但卻認不出來,搖頭道:「奇怪!你手中『齊眉棒』是天震教主的隨身兵器,怎會跑到你身上?」 天外神叟哈哈笑道:「上山騎馬,涉水行舟,有何奇怪之處?老夫便是天震教主,天外神叟黃宮是也。」 林琪驚「噫」一聲,道:「你是被火燒成黑炭頭的。」 黃宮以銀須皓首,神目威棱而馳名江湖,故有神叟之稱,聞言不禁惱羞成怒,厲喝道:「娃兒胡言!」單掌推出一股狂風怒卷過去。 他功力高強,這一掌武林中能接下的人屈指可數,林琪萬想不到他會突然含憤出手,只見掌勢來得迅猛無倫,閃封都來不及。 「砰」的一聲,林琪的嬌軀,翻了二三十個跟頭,直飛二丈以外。 她雖然栽倒,全身卻無異樣的感覺。迅速又爬了起來。 忽然一股熱氣自「丹田」升起,頓時內力泉湧,精神百倍,大踏步向天外神叟奔去,嬌嗔道;「要打也不說一聲,學那暗算的勾當。」 天外神叟大大一怔,心想這女娃兒武功稀鬆平凡得很,被劈了一掌,怎會若無其事,反而來勢更凶? 敢情天外神叟認為林琪武功平平,同時自家正在運功療傷治火,不敢全力施為,只施出五成功力教訓後輩所至,雖然僅有五成,但目下一般武林高手,已絕少能禁得住。 這時,林琪奔到他面前,雙掌交叉揮拍,叱聲雷動,招招都是雪山嫡傳的絕學。 天外神叟冷哼一聲,就地坐穩,「齊眉棒」左翻右滾,上旋下盤,猶若墨龍,把林琪困在棒影之內。 但林琪精神抖擻,鬥志高昂,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竟敢同這位名震武林的一代梟雄過招,而且打得有聲有色,難分難解。 天外神叟因內傷之故,不敢全力施為,大有虎落平陽之感,但林琪越戰越勇,更令他驚奇不已。 忽然宋文屏大聲道:「黃兄,那女娃是誰?」他暗驚這女娃兒,竟能與天外神叟戰成平手,不禁動問。 林琪是雪山門下的後生小輩,天外神叟與她久戰不下,他日傳揚開去,將大失顏面。 因之聽宋文屏一問,頓時殺機怒熾,暴喝一聲,一招「搗翻天盤」穿飛出去。 但見烏光暴漲,如靈蛇出洞,怒龍搗海,棒影勁氣,呼嘯激蕩,徑向林琪壓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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