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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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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際拱手說:「原來是天目一奇前輩,昨夜路旁林中通訊示警,沒想不是來遲一步!只不知兩派掌門……?」 天目拙叟未卸面具,也抱拳還禮,說:「熊耳山人諸葛天工,發動埋伏早了一刻,連老夫也來不及趕回施救,天幸廣諦法師,靈壽真人功力醇厚,竟能逃出七寶神霧,發現了神毒叟,追入那面谷中纏鬥去了!」他用手向西面領下一指。 投降叟又嘆息一聲,道:「七寶毒霧,毒性最烈,系七種異藥粉末粘合在水銀微星上面,所以撒下以後,永不飄散,小俠務請從速設法……」 荀際指著地上躺的僧道,急聲問道:「前輩可有此種解藥?」 天目一奇搖搖頭,歎道:「我也不能在此久留,誠恐他們生疑,此霧吸入人體,一時三刻以後,既終身骨軟如綿,武功化為烏有,真是可怕之至。」 他又急急道:「松友,靈壽三位掌門,刻下正與群魔混戰,憑真實功夫,諸葛天工未必能占上風,只怕他們另有惡毒手,小俠如能施救,就請快快動手,否則請速前往西面谷中,助三位大派掌門一臂之力為要!老夫先走一步!」 說完,拙叟立即一拱手,翻身而近。 雲貞皺皺眉說:「討厭,等我們把這些傢伙救治完畢,只怕趕不上殲除群魔了!」 荀際歎道:「但是這一二十位正派弟子,如不急救,豈非極大的遺憾!」遂催促雲貞取出藥來,又削下一片毒龍角,搗為粉末。 幸喜峰腳就有一道山泉,遂與受毒的和尚道士,各服下一撮藥粉,和毒龍角末,又待了半盞茶時。 禪惠和尚身體漸漸伸直,周身沁出一層黑色汗液。 十來個和尚、道士,都呼吸正常,臉色漸漸紅潤。 荀際估料已無大礙,便偕了雲貞飛身縱上領去。 他倆沿著山徑疾奔一陣,下至一座谷中。卻再也聽不見廝交手之聲。他倆路徑不熟,反而走入南箕領背面谷中。 谷中一條隘徑,可通山外。 他倆回顧日影,細辨方位,方知走錯了路。 荀際正待另尋路徑,穿越南箕領,卻聽得一陣腳步雜遝,衰草嚓嚓作響,似有一群武林好手疾馳而來。 荀際忙拉拉雲貞衣角,拉她一同藏身路石後。 轉眼間,自南面叢林中湧出一簇人來。 為首的兩閏,未帶面具,各各腰束金帶,一位正是熊耳山人諸葛天工,另一位醜惡無倫的老叟,卻一身鮮血淋漓。 後面隨著四位腰束紅帶,頭戴面具的人,有兩位呻吟著腳步踉蹌,似已身受重傷,那位醜惡老叟嘆息道:「好一場惡戰,惜乎功虧一簣,只廢了兩派小一輩弟子,讓廣諦靈壽,松友三個老鬼,逃脫七寶神霧,真是畫虎不成,反而折了你我堂下幾個護法!天獄法陣又毀在姓荀小子手裡,這次也算我們失利了!」 諸葛天工卻陰惻惻怪笑說:「神毒堂主,這次還不算失利,少林小四金剛,武當小一輩八風道士,全部就殲,少林武當兩派,從此諒也無能為力了!剛才你那一蓬透骨神針,也宰了兩派幾個一等好手,總算扯了個平,可以向空亡大哥交代了!」 那醜惡老叟,正是十二魔中最擅長毒蟲的神毒叟,他咬牙切齒道:「姓潘的老鬼,一劍之仇,老夫終須血債血償,叫他死在我神毒叟手下!我們從速面謁空亡派主,請他先設法對付姓荀的小子,那小子居然還沒被燒死!」 雲貞已忍耐不住,嬌軀一晃,縱了出去,毒龍角一攏,嬌聲叱道:「六合派下的一干妖孽,快些過來受死!」 荀際也飄飄走出,諸葛天工和神毒叟都大吃一驚! 諸葛天工,老奸巨滑,他含笑抱拳說:「原來是四聖後裔荀小俠,這位元姑娘卻不認識,沖著小俠面上,老夫可以恕過她狂言犯上之罪!敝派空良祖師,已有專函面呈小俠,約定明春前往王屋山侯教,今日在此相遇,小俠如還有什麼吩咐,老夫可以代為轉達派主!」 他手下人手不多,又自忖難以取勝,所以想交代幾句場面話,含混過去,以免當場取辱。雲貞卻不理這一套,怒叱道:「賊老頭,你少說廢話,陰山枯寂門下玲瓏仙子,正要把爾等一千魔煞,一齊剷除,你報出萬兒,待我來收拾你這老賊。」 諸葛天工被雲貞罵得老臉洞紅,真有些下不了臺。 後面一位腰束紅帶的漢子,暴跳如雷,舞動一柄三尖兩刃槍,已跳上前來,怒喝道:「丫頭,不得無禮,待本護法來會會你!」說著,二郎槍一順,一招「梨花帶雨」,分心直刺,雲貞把毒龍角旋起,克嚓一聲爆響。 毒龍角粉金裂石,此人的三尖兩刃槍被龍角碰中只剩下半截槍桿,前面半截立被砸為粉碎,這漢子只覺一股巨大力道撞來。 他慌忙俯身暴退,倒縱一丈有奇。 雲貞卻笑喝道:「魔崽子,你想逃走可不走不了!」 她左手一揚,震出一起三十三天神掌「貝葉飄風」,這種奇妙掌法,一蓬勁風呼隆隆自那漢子頭盤旋而過。 那漢子嚇得身子往下一蹲,懶驢打滾式,竟欲貼地飛逃,卻不知貝葉飄風這一招的妙用,真力自上螺旋盤旋而下,罩住了下面太餘方圓地面,他如何躲避得開,一聲慘呼,已被震死地上,四肢顫動了一陣,悄然死去。 雲貞這一手絕妙掌法,嚇得群魔目瞪口呆! 只有諸葛天工見多識廣,還算識貨,驚極叫道:「這是禪宗最上神功三十三天大乘掌,這位姑娘,你果是陰山枯寂老人弟子麼?佛門以慈悲為懷,姑娘素不相識,何故竟對敝派弟兄下此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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