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蘭立 > 吞天鐵血旗 | 上頁 下頁
一一一


  竺瑞青一聽大駭,這個謊可揑造得漏洞百出,一下就被對方拆穿了西洋鏡,正感無法圓場!

  驀聽一聲嬌笑:「那一位要少林、武當的派令,在木姑娘身上!」

  竺瑞青倉卒間,還只道說話的是黑妞,又不禁驚駭魂飛。

  然而,他這還沒理會過來,已聽一連聲怪叫叱暍,緊接著紅光耀眼,血影一晃,萍兒已被耀眼紅光卷走。

  堂上一陣大亂,且有人驚叫道:「鐵血旗!鐵血旗!」

  竺瑞青無需聽到驚叫聲,雙眼一觸到紅光血影,就知是「鐵血旗」他心中更感驚駭莫名,這是什麼人?竟也有一杆與他相同的「鐵血旗」?

  而且揮卷之下,威勢比他毫不遜色!

  竺瑞青又驚又奇,心中卻也急如火焚,此刻他要能鑽出去,相勸來人一臂之力,雖不能盡殲眾賊,亦可將萍兒救走,逃出山去!

  竺瑞青正感加熱鍋上螞蟻般。

  忽聽身後微響,轉身一看,只見石榻下露出個黑洞,緩緩探出個一臉黑灰的小腦袋,兩隻烏珠溜呀溜的!

  竺瑞青一怔已悟到萍兒也是被人從這劫走的,遂暍道:「什麼人?」

  那小黑臉裂嘴一笑,道:「白哥哥!該走了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竺瑞青一聽,竟是曲劍舟的聲音,心中大喜道:「小舟!是你?」

  竺瑞青口中問著,已躬身鑽了下來,下面是一個黑暗的甬道,可是竺瑞青卻能明察秋毫,遂抓住曲劍舟的手臂,急急往外縱去!

  竺瑞青邊走邊問道:「小舟!小黑子也來了!」

  曲劍舟「嗯」了一聲。

  竺瑞青又問道:「還有誰?」

  曲劍舟道:「你猜!」

  這般時候,曲劍舟還要尋開心,賣關子。

  竺瑞青急也急死了,道:「小舟,別開玩笑,說吧!」

  曲劍舟道:「你不猜,我就不說!」

  此刻已轉了三四個彎,逐漸的聽到了叱暍呼呼厲風之聲。

  竺瑞青心中正急,一聽曲劍舟放刁,遂道:「你不說,我就不管你了!」

  曲劍舟道:「我才不要你管呢!」

  說畢一掙,搶先縱去。

  竺瑞青尾隨曲劍舟,奔出甬道,卻見小黑子守在甬道口,鐵捧舞得風雨不透,阻住了八名黑衣大漢的猛攻。

  小黑子一見竺瑞青脫險,即朝他傻笑。

  倏聽一聲厲暍:「看!」

  一道青虹,刺在小黑子肩胛上。

  他一身先天混元氣功,身體何異鋼澆鐵鑄,這區區凡鐵,又怎能傷他?只是對方功力似亦不弱,竟也刺得小黑子一裂嘴。

  但聽他一聲怪叫,鐵棒抬起,「叮」的一聲,一柄青鋼長劍頓時斷拆。飛上半空。一劍刺在小黑子肩胛上,而未能將他刺傷,已使人驚訝萬分,小黑子再一發烕,那六名大漢那裡還抵擋得住,立被逼退尋丈。

  忽聽曲劍舟叫道:「黑哥哥!我來了!」

  「呼」的一聲,一條小人影,直落小黑子頭頂,雙腳一跨,已穩坐在小黑子的雙肩上了。

  竺瑞青一見,心中大定,有小黑子馱住他,准保萬無一失。

  忽聽曲劍舟又叫道:「哼!此賊可惡,打他腦袋!」

  「拍」!的一聲,一名漢子腦袋頓時開花,爛如西瓜,連叫也沒叫得一聲,已然一命嗚呼。

  「海!你還想跑嗎?黑哥哥!掃他雙腿!」

  「噗通」!一聲,又是一名漢子應聲倒地,半點沒還價,當真是雙腿齊拆,總之,曲劍舟怎麼叫,小黑子怎麼打。

  竺瑞青可沒有功夫去理會他們,英目一掠,卻不見龍升天,愛鳳妖婦及鬼婆婆等人的影子,另一旁血旗飛舞,紅光奪目,竟是四位老人圍著一個女子廝殺。

  竺瑞青縱近一看,那女子赫赫竟是采虹姑浪,只見她一手挾著萍兒,一手揮舞著鐵血旗迎敵。

  那四位老人其中有兩人執劍,一人手執判官筆,還有一個舞動著鏈子鎚,收發隨心,長短自如,簡直防不勝防!

  采虹姑娘迎敵之外,又得擔心傷了肋下的萍兒,是以逐漸的已被四老圍困,落了下風,頻頻遇險!

  竺瑞青一見,火冒三丈,一聲龍吟長嘯,怒駡道:「你們這般無恥老狗,今天就是你們的報應臨頭!」

  他這叫聲未已,忽聽采虹姑娘叫道:「這裡不用你管,你接人往外沖!」

  「呼」!的一聲一條人影,迎面射來,竺瑞青知道是穴道被制的萍兒,忙伸手接住。

  又聽采虹姑娘叫道:「還你鐵血旗!」

  血影一閃,迎面罩來,竺瑞青猿臂一伸,已將鐵血旗抓住。

  立聽「霹霹帕柏霹霹帕帕」,有加一長串鞭炮聲般,響個不停,越聽越響亮,越響越清脆。

  竺瑞青轉眼望去,卻見四位老人正在互相撕拚,亂殺亂刺,可是,卻有一條矯若游龍,快如電閃的人影,在其中穿來繞去,忽焉在東,忽焉在西,隨著人影的晃動,那「霹啦」之聲即不絕於耳。

  這行雲流水,穿梭似的人影,除了采虹姑娘還會有誰,可是,這驚人的輕身提縱術竺瑞青也不禁深為欽服,當下看得癡了!

  陡聽采虹姑娘叫道:「你還不快速往外闖,等什麼?」

  竺瑞青愕然驚覺,正好小黑子馱著曲劍舟,已來到身旁,竺瑞青有意無意的回首瞥了一眼。

  好傢伙,八個大漢一個也沒留,或傷或死全都躺下了。

  竺瑞青心中一怔,暗叫不妙,小黑子愚昧無知,曲劍舟說什麼他聽什麼,正好做了他的殺人工具,似如此無故濫殺,太過殘酷,實有違人道。

  可是這時候他也不便加以訓斥,忙察看萍兒身上何處穴道受制,這一看方始發覺萍兒渾身僵直冰冷,異於尋常,一時間卻那裡察得出傷在何處,若非心頭尚有微溫,還只道她已魂歸離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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