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蘭立 > 破折神刀 | 上頁 下頁 |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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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異人雖是怒火焚心,表面上還不得不裝著一片平靜地道:「好吧,娘子,你倒是要我怎樣?」 王家玉道:「我是你的妻子,你難道不能告訴我這種藥丸的用法?」 公冶異人道:「我自然可以告訴你,不過咱們來日方長,你何必急在一時?」 王家玉道:「你是不願告訴娘子,好,咱們就在這兒耗著吧!」 公冶異人長長一籲道:「你一定要知道,我只好告訴你,記著,綠色的是慢性劇毒的解藥,白色的是慢性奇毒,紅色的是你們适才所中之毒,黑色的你才服過,就不必我多做解說了。」 王家玉微微一笑,取出一粒綠色藥丸,投進公冶異人的口中,再伸手向他的腮邊一捏,那粒藥丸就由喉際滾了下去。 公冶異人面色大變,忍不住破口大駡道:「賤人,你當真要謀害親夫不成?」 王家玉噫了一聲道:「這就怪了,綠色的是解藥,你何必這般緊張?」 公冶異人一歎道:「算我陰溝裡翻船,要怎樣,你說就是。」 王家玉冷冷道:「第一,以後別跟我要心機,憑你無極樓主,哼,你是自討苦吃,第二,我可以做你的妻了,但你必須絕對服從我,我要你死,你就不能活,第三,我雖是你的妻子,卻有絕對的自由,我跟任何男人相好,你都不得干涉,第四、無極樓中的那般女人,自今日起一律降為婢女,未得我的允許,不准你跟任何女人親近。」 公冶異人連聲道:「好,好,我絕對遵守你這四項規定,快將解藥給我。」 王家玉道:「是紅色的?」 公冶異人長歎一聲道:「是的,唉,我一生對別人耍心機,估不到今日竟這般慘敗!」 但王家玉並未立即給他解藥,指著白色藥丸道:「這是什麼毒藥?你還沒有告訴我。」 公治異人道:「它名斷魂香,與下五門所用雞鳴五鼓斷魂香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發內力一迫,它便化為烏輕煙,吸入少許立即中毒。」 王家玉向微現魚肚色的天際投了一眼,回顧春兒說道:「你帶著這些藥丸,立即趕往金陵,今後如何連絡,瞧我的暗記指示。」 公冶異人一震道:「娘子,你這是做什麼?」 王家玉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你,不得不小心一些。」 公冶異人道:「可是毒發之期不過半載,如若……」 王家玉道:「你放心,無論咱們怎樣耽擱,半年之內准可趕到金陵,快走吧,記住,在金陵的住處要隱秘一些,否則別人會計算你的。」 足聲漸漸遠去,王家玉才拍開公冶異人的穴道,嬌軀一抖,向他偎了過來道:「不要氣惱,相公,良宵苦短,咱們該及時行樂才對。」 在金陵,天香街有不少秦樓楚館,它雖是沒有秦淮河那麼馳名,但出入天香街的卻盡是一些腰纏萬貫的當代豪門。 天香街最宏偉的建築是金鎖樓,金鎖樓姑娘全是名滿東南的絕代佳麗,因而它的名氣比金陵城還要響亮幾分。 金鎖樓的斜對過住著一位姓的京官,最近才告老還鄉,在家中享受著天倫之樂。 對老爺子的年歲約莫望六,他有一位夫人及兩位公子。 夫人當在四旬上下,雖是徐娘半老,還算得是一個大美人兒。 封家的兩位公子,更是一以以玉人,大公子名叫封晚秋,二公子名叫封惜月。 兄弟倆約莫十五六歲,像一對臨風玉樹,長相清秀已極。 除了他們夫妻父子,另外還有四名傭人,日常的生活,顯得平靜而美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該有金鎖這麼一個鄰居,那般搔首弄姿的姑娘,難對兩位初解風情的公子固非所宜,單說那車水馬龍的噪雜之聲,也破壞了居家的寧靜。 金鎖樓的老闆,是聞名金陵城的的朱大爺,但掌握實權的,卻是一名花信年華的美麗女郎「蜂腰六娘子」。 金鎖樓出色的姑娘,少說點也有三五十個,但當真名滿金陵,馳譽車南的也只有兩人而已。 這兩位姑娘,一個叫飄飄,一個叫綿綿。 為什麼要叫飄飄、綿綿?她那位恩客說得好,你要知道真相,不妨去做入幕之寶,當春風一度之後,你就小心領神會,知道它那不可言宜含義了。 封府的前院是一個花圃,規模雖是不大,但封老爺子匠心獨運,使得這座小小的庭院景色十分宜人。 每當黎明時分,封府的兩位公子必到前院讀書練劍,敢情這兩位文皺皺的公子哥兒,竟是文武兼備的全才。 黎明,金鎖樓的人們好夢正酣,按說不會有人打擾他們的。 誰知這天正當他們練劍之時,竟有人發出一聲噗哧,這只是一個簡短的音符,但卻清脆悅耳,有如天籟一般那麼動聽。 練劍的兩位公子不由一怔,雙雙循聲投目過去。 「啊!……」 原來金鎖樓垢翠樓朱欄之內,正立著一位羽衣飄飄的絕代麗人,她面含輕笑,向他們瞧看著。 「好劍法,兩位公子何不再讓賤妾飽飽眼福?」 大公子封晚秋向乃弟瞥了一眼,再轉身對羽衣麗人雙拳一抱道:「愚兄弟花拳秀腿,難入姑娘的法眼,咱們練劍旨在強身而已。」 羽衣麗人咯咯嬌笑道:「公子太過謙虛了,咱們誼屬鄰居,公子何不到我這兒來聊聊?」 封晚秋道:「這個……」 羽衣麗人道:「來吧,公子,賤妾在旁門等候你。」 眼輕挑,嬌軀乍擰,不待封晚秋表示可否,她已轉身下樓而去。 「恭喜你啦,大哥。」 封晚秋正目注翠樓,心神紛馳之院,耳邊已傳來二弟惜月的嘻笑之聲,他只得收攝心神,面色一整道:「二弟,你說是不是太過突然了一些?」 封惜月道:「不,這位姑娘窺視咱們已久,她的邀請應該是正常的。」 封晚秋道:「話是不錯,不過其中還有幾點難解之處。」 封惜月道:「什麼難解之處?大哥說說看。」 封晚秋道:「飄飄姑娘雖是淪身風塵,但身價之高,等閒之人休想獲得她青睞一瞥,現在她竟然紆尊降貴,親到邊門相候,此為能解者之一。其次是飄飄姑娘紅遍東南,追逐在她石榴裙下的達官貴人,多得幾如恒河沙數,在夜夜春宵的情況之下,她怎能起身如此之早?」 封惜月道:「也許,她是有心人吧,不管怎麼說,她的邀請,不正是咱們希望的麼?」 —頓接道:「快去吧,大哥,讓別人等久了是不禮貌的。」 封晚秋向身後一瞥,呐呐地道:「可是他……」 封惜月說道:「不要緊,我會告訴他的。」 封晚秋道:「那麼我就去瞧瞧。」 伸手彈彈衣衫,轉身步出院門。 金鎖樓的邊門,是在一個窄巷之內,封晚秋只不過剛剛到達,邊門已經訝然而開。 「公子果然是信人,這邊請。」 說話的正是那位羽衣麗人,她身後還跟著兩名頭梳雙辨的青衣丫頭。 封晚秋雙拳一抱道:「姑娘寵召,小生怎敢不來,姑娘請。」 羽衣麗人嫣然一笑,道:「公子這般說法,當真折煞賤妾了,小蓮快替公子帶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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