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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第六章 小姐被囚心悲傷

  湛秉坤笑了笑,他笑的是:自己适才過慮。

  只是他笑容還掛在臉頰之上,忽然變為驚怔之色。

  原來繼石楓那股軟弱的掌力之後,另有一股潛力逼了過來。

  這股潛力來得無聲無色,但勁道卻大得了奇,不過,他身為排教三老,同時以十成真力擊出一掌。

  他這一掌推出,忽然響起一連串的卟卟之聲,他也象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孤舟似的,在不斷地顫抖與一退再退,最後終於悶哼一聲,向地上僕倒下去。

  他沒有死,但傷勢卻比郎飛虎沉重的多。

  鮮血染黑了他的灰袍,一張臉也變得象白紙一樣的難看。

  四周觀戰之人傻了,他們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石楓分明只推出一掌,湛秉坤卻是兩次出招。

  而且他們明明感到石楓的掌力已被震散,湛秉坤何以會受到這般沉重的傷害?

  除了石楓擅於邪術,否則無論怎樣解釋,決不會有如此可怕的現象。

  人們戰慄了,不管武功多高之人,也無法與邪術相抗。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等事兒還是避之則吉。

  看熱鬧的先開溜,找碴的一行也悶聲不響的一哄而散。

  這時場中清淨了,除了習習晚風,就只剩下石楓跟月兒兩個。

  他們相視一笑,然後緩步走回客棧。

  原本鬧哄哄的客棧,這時也顯得靜寂無比,悅賓客棧之內,只剩下他們夫婦兩個客人了。

  這一戰使得石楓聲譽大躁,也使得他們夫婦成了人見人怕的瘟神煞星,他們明晨上道,縱然不是武林中人,也象遇到蛇歇般遠遠的避開他們。

  只見此等展開,月兒大為氣惱,她撇著櫻唇道:「這是怎麼啦?公子。」

  石楓道:「別人怕咱們,那不是很好麼?」

  月兒道:「可是,你再瞧瞧他們的神色。」

  石楓道:「不管這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管別人怎樣。」

  如此一來,他們倒省了不少的麻煩,一直到達潼關,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之事。

  五聖府在潼關東南的筆架山下,它的建築,與潼關一樣的壯觀巍峨。

  因為它是天下第一家,在武林中具有無比的聲勢與威嚴。

  自然,此等寧前的尊嚴,是五聖兄弟經過無數次的辛苦奮鬥所獲得的成果。

  因為任何一個成功的人,都是經過一段艱苦的歷程的。

  然而,創業固然不易,守成更為困難。

  現在五聖功成名就,萬派尊崇,很自然地養成了一種驕矜之氣,平素的言行之中,就有點目無食餘子。

  在五聖來說,他們功力之高,天下不作第二人想,驕傲一點,算不得怎樣的過份。

  而且,他們總是領袖群倫的前輩高人,縱然驕狂自大,做事還不至太過離譜。

  但他們五聖的兩位寶貝兒子,及九名親傳弟子可有點走了樣,只要他們與之所至,任何事他們都做得出來。

  在殷村對石楓下毒之事,就是他們一時高興聽傑作。

  當時他們沒有留下石楓,卻將王家玉及春花秋三名婢女留了下來。

  一方面固然是方濟、方淵兄弟功力過高,另一點是王家玉主婢在散功散毒力控制之下,武功已打了一個折扣。

  在拼鬥百招之後,王家玉主婢未能脫身而走,結果是她們被生擒活捉,結束了這場戰鬥。

  走脫了石楓,方氏兄弟這邊還死亡三個,傷了兩人,這對五聖府來說,是一件十分丟人之事,因此,方氏兄弟一怒之下,就將王家玉主婢帶往潼關。

  五聖府大廈千間,藏幾個人自然不易發現。

  再說,只要瞞著五聖,誰敢管方濟兄弟的閒事?

  於是他們準備北上徐州,再沿關洛大道直趨潼關。

  對王家玉來說,這實在是一樁難堪之事,堂堂的一位千金小姐,居然被人牽著鼻子走!

  總算這一路之上,方氏兄弟並未對她們怎樣折磨,只是五聖府驕狂的氣焰,卻使她們十分不耐。

  這天他們到達徐州,住進東園時附近的一家客棧,比地緊靠子房出,是一個鬧中取靜的所在。

  晚間王家玉無法入睡,因為她惦念著石楓及月兒。

  她們主婢四人,已服過散功散的解藥,只是武功被封閉而已。

  但石楓、月兒到哪裡找解藥呢?他們雖然逃出魔掌,卻令人難以忘懷。

  王家玉的功力頗高,這一路之上,她曾經不斷地運功沖穴,但她失敗了,五聖府制穴的手法太過高明,她白白浪費了不少睡眠的時間。

  現在她放棄了逃走的念頭,但一顆心說什麼也安不下來。

  明白滿窗,夜色似乎十分美好,王家玉向沉睡中的春兒等瞥了一眼,便披衣而起,向庭院中走去。

  此處雖是客棧,庭院依然清幽,因為,五聖府包了後院,等閒之人是不敢闖入的。

  王家玉瞧了一下月色,蓮步輕移,走向著幾盆盛開著的盆景。

  但她腳下忽然一窒,蓮步輕移,走向著幾盆盛開著的盆景。

  她的武功雖被封閉,耳目之靈仍仍異于常人。

  王家玉發現這夜色深沉的庭院中之中,已經有人先她而在。

  「啊!是你……」

  「嗯,姑娘雅興不淺。」

  王家玉發覺先她而在的,竟是五聖府的大公子方濟,一位容貌英俊,武功極高的青年。

  挑挑眉,寒著臉,她不想理睬這位目空四海的狂人,嬌軀一轉逕向客房走去。

  「姑娘!咱們就不能小談片刻?」

  微風掠衣而過,方濟已攔住了她的去路。

  「與階下囚談天,閣下也不怕有失身分?」

  她連正眼也不瞧著方濟,粉頰之上冷得像一片嚴霜。

  方濟仍微微一笑道:「你聽我說,姑娘……」

  王家玉嬌叱道:「不要叫我姑娘,讓開!」

  方濟沒讓開,俊臉上仍是一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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