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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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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車聲磷磷,馬蹄得得,沿著什刹海岸,出得勝門,直駛玉泉山。 馬車在一座樹林裡停下。長川秀士諸葛青,見後面車廂久久沒有動靜。不由埋怨道:「這傢伙,大概昨宵又打了一夜麻將,一上車便睡著了。」 說著,從車頭跳下,誰知打開後在的車廂一看,不禁呆了! 原來,車廂裡連鬼影子都沒有。 長川秀士諸葛青大驚,暗道:「杜陵州那傢伙,竟敢做出反叛的事來?是了!如不是他生心內叛,想那死囚既是曾經被點了穴道,怎會逃走?」 他心知責任重大,自己與杜陵州二人,奉命前往天牢,提出死囚,乃是殺人滅口,如今出了這擋子事,真是倒楣。好在杜陵州既已失蹤,自己何不索性往他身上一推,這年頭,那還管什麼良心不良心!」 如此想後,便又重行登車,回得總督府,少不得添油加醋,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杜陵州頭上。 武總督心中雖是不悅,事情過去,也就算了,通緝除杜陵州與那逃犯二人歸案辦外,長川秀士諸葛青只是受到一頓口頭斥責。 且說黑貝勒坐在書房,聽說貝子小敏兒,一大早就出王府去了,至今沒有回來。派人一查,那匹曾經贈送游龍子的黑駒,被李鏢頭送了回來,權作愛女坐騎,卻並不曾騎去。心想:「這野丫頭,東奔西跑,如再不管教,也太不成話了!何況,自從義子游龍子黃小龍,被嫌疑謀刺聖上後,王府四周,都被武總督派宮遷侍衛,或禁衛軍暗中監視,自己有一種在聖上面前失勢之感。如—旦這丫頭在外面受到欺侮,那可更將老臉無光。」 他想到這裡,正自發急忽然繡緯掀處,現出一個俊俏的臉龐。不是小敏兒又是誰呢?」 黑貝勒刻意一板臉孔,慍聲說道:「敏兒,從今天起,你以後別再像沒羈的野馬!」 「為什麼啊?」小敏兒投入父親懷裡,撒嬌說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怕被老虎吃掉了!」 黑貝勒歎了口氣道:「孩子,豺狼當道,聖上已不像過去那樣,聽我的忠言,這時候,咱們最好蹈光養晦,別惹上事端。」 小敏兒知父親素來剛直,他這麼說足見他心底是如何的委屈,不由泛起—陣難過。 過了一陣,便又仰起頭來,說道:「爹爹,我幾乎忘了把一個好消息報告你!」 黑貝勒苦笑道:「什麼好消息啊?莫非你找到知心合意的男朋友了?看你高興得那個樣子!」 小敏兒不依道:「爹爹,你亂說!看我還告訴你不?」 說完,便走向一旁坐下,悶聲不吭。 黑貝勒哈哈一笑,他只有這麼個寶貝女兒,那能見她生氣,忙道:「我的乖女兒,爹不亂說了,是什麼好消息?快告訴我吧!」 剛說到這裡,書房門口卻出現一個肌膚雪白,身形微胖,面部輪廓美好的婦人,這婦人一現身,父女兩人各自叫了聲道:「媽,你來了!」 「夫人,你也來了!」 不用介紹,這婦人便是黑貝勒的元配—一福普。她穿著旗裝,顯出一派雍容華貴的氣度。一入書房,便向小敏兒問道:「孩子,你有什麼好消息啊!是不是北京大舞臺,今夜有著蘭菊芬的全本『貂蟬』!」 小敏兒噗哧一聲笑了,說道:「媽!你真是一個戲迷!我才不關心這些呢?再說,那也算不得好消息啊!」 黑貝勒附和著笑道:「對,那怎能算是好消息裡!」 福普楞了一楞,說道:「你兩父女,別在那裡—彈一吹,其實,敏兒的好消息,不用猜,我也知道。」 她說得滿有把握似的。小敏兒不禁嫩面生暈,道:「媽不過想把爹的話,拿來翻版罷了!」 福普察言觀色,已瞧料八成,說道:「依我看,大致是你那位乾哥哥來到北京,你爹爹可曾猜到這一點?」 黑貝勒連忙申辯:「沒有!沒有!」他竟是這般不願掠人之美。 小敏兒被母親說中,先是臉泛朝霞,繼即顏一正,沉聲說道:「他果然來了!女兒今早已經見到,只是!……只是他對謀刺皇上一節,根本否認……」 黑貝勒驚得從椅子上站起,問道:「敏兒,他是幾時來的?」 小敏兒還來作答,福普插口道:「恐怕他—直躲在北京,不肯見咱們也不—定!」 黑貝勒道:「我那乾兒子,當世豪俠,豈是那種人?福普,我什麼都佩服你,獨有對此事,你視察錯誤!」 福普笑笑,正想發表意見,小敏兒道:「媽!小龍哥的確是被仇家誣陷,當出事之際,他還在汀江之畔。」 「他仇家是誰?竟如此歹毒。」福普也漸漸相信了。 黑貝勒沉聲道:「還有誰?當然是聖上紅人,掌握全國兵權的武丕督。」 福普黛眉一蹙,道:「哎呀!原來是武總督,想不到一個當朝一品大員,行為如此卑鄙。」 小敏兒道:「是啊!小龍哥已將李志虎夫婦,救出魔手。而且此時,正在阻止對方將那冒充李鏢頭的囚犯殺死滅口,留作日後聖上審汛此案時的證人。」 黑貝勒誇獎道:「這孩子真是智勇雙全,可惜他不願做官,否則將來必可位極人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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