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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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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以小侍的神情問道:「好哥哥,你說呵,究竟你有甚麼奇謀妙計?」 長耳酒仙把頭連搖,說道:「奇謀妙計,必須運籌帷幄之中,在這荒郊曠野,簡直一點靈感沒有……」 黃小龍看得出長耳哥哥必然有了奇謀,否則不會那樣談笑自若,於是眼球一轉說道:「長耳哥哥,我想你葫蘆裡面大概沒有酒了,要不然你的靈感不會那樣遲遲不來,咱們何不到保定府,找到李志虎大哥,去酒樓大喝一頓,你那奇謀,便會如泉湧出,對麼?」 長耳酒仙聽說要去保定大喝特喝,高興非凡,一巴掌打在黃小龍肩上,說道:「小子,你比我親兄弟還瞭解我,有你的!」 言訖,把葫蘆也一齊摔了,游龍子黃小龍驚異地說道:「長耳哥哥,你怎麼高興得把命根子也丟了!」 長耳酒仙毫不在意的說道:「丟了小的,買個大的,走!」 走字一落,人已化一道藍虹,疾射而去。 黃小龍跨上墨駒,絲鞭一揮,迅即絕塵朝保定府飛馳。 當他入得府城,在「老北方」大酒樓下馬,李志虎已在門前相候,他把馬拴在廊下,令夥計好生看守。 兩人登登登上得酒樓,長耳酒仙正箕踞在一張椅上,牛飲鯨吞,桌上擺了十餘種菜肴,香噴噴的,遠遠便可聞到。 黃小龍與李志虎分別落坐,長耳酒仙啃著一隻香酥雞腿,一手持著巨觥,大有左右逢源之概,說道:「小子們,吃菜趁熱,斯斯文文幹嗎?又不是赴什麼瓊林宴。」 他含著滿口雞肉,說起話來,咿咿咕咕,含糊不清,幸而兩人對他的意思,頗為瞭解,是以也不接腔,各自舉杯淺斟低酌。 游龍子黃小龍,一面飲食,一面打量,心中甚是奇怪,這「老北方」大酒樓,雖有數十付座位,怎麼此時已是午刻進膳之際,而如此冷冷清清,上座還不到三成。 李志虎在一旁說道:「龍弟,你覺得奇怪吧!何以這酒樓業,如此蕭條?只要你知道保定府,乃是白衫教的總壇所在地,教徒們強橫霸道,吃霸王酒,不但不給錢,有時夥計們說不定還會糊糊塗塗把性命送掉,試問誰還敢作生意。 而且許多人情願不進酒樓,以免招來煩惱,生意又焉能好得起來!」 黃小龍劍眉一皺,說道:「難道官方就任其囂張不軌,而不維護正當商業!」 「哼!維護!」長耳酒仙在一旁插話道:「這些尸位素餐的傢伙,自古以來只知道刮地皮,中飽私囊,他們敢與白衫教作對,而不要性命嗎?」 「哦!」游龍子黃小龍總算瞭解了。 瞭解有什麼用,他自己還不同樣是白衫教徒的迫害者麼? 於是,他沉默了! 半個時辰過去,酒客們已都紛紛下樓,只剩下他們三人,無聲無息地埋頭隨意飲食。 黃小龍打量了酒樓一眼,然後說道:「長耳哥哥,我想你已經酒足飯飽,靈感豐富已極。說不定業已成竹在胸,現在可告訴我麼?」 長耳酒仙悠悠地說道:「有雖有了!不過,我還在想……」 「想什麼呢?」 「我想,楚項之事,項王要烹漢王之父,漢王曰:『吾翁即若翁,汝若烹吾父,請分我一杯羹。』其意為何?」 「這還用說麼,當然漢王不原接受項王之挾制,所謂輕者重之,重者輕之,不為敵人所乘,此所謂心理戰是也!」 長耳酒仙連聲讚美道:「孺子可教!今後你對於金燕,亦應如是,使白衫教徒誤以為她對你毫無價值,然後乘其不備而救,則必事半功倍,知之乎?」 游龍子黃小龍,沉聲一歎,心想:「事到如今,只有如此,但原燕妹不要誤會才好。」 誰知,這件事的處理,在戰略上,收到輝煌的效果,卻沒有想到在愛情上,從此掀起了無數醋海酸波,這又豈是當時長耳酒仙所能預料。自是後話,暫且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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