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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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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那些個癡呆的人,仿佛剛從夢中驚醒,一陣喧嘩,立即采聲震天價響,久久不絕,就像要將房都要折了。 主人棋神廖元,又複敲起金鑼將嘈聲壓住,說道:「諸位請入座,馬上開席了,請諸位多喝兩杯,席間,老朽再出兩個別致的題目,讓諸位一飽眼福。」說完,立刻給小龍安坐,說巧不巧,正給他與陰爪閻婆閻娘娘並排坐了。 緊接著金鑼三響,僕役立即從四面八方鑽了進來,送酒上菜,忙碌不停,酒過三巡,棋神廖元又複從桌上立起身采,向身邊一個年青僕役,低低說了兩句,那年青僕役飛快的走了。 眨眼工夫,僕役手棒一隻大石盒,恭敬地遞給棋神,但見他高舉玉盒,亮聲說道:「請諸位注意,這玉盒中就是盛傳江湖的「人皮寶衣」,今讓諸位見識見識……」 話至此,棋神廖元倏的將玉盒揭起…… 這時,數百人的大廳之上,真是鴉雀無聲,寂靜如死,只有那微弱沉重呼吸之聲,在大廳中飄蕩著。 每個人的心情,都是緊張沉重的,這其中只有黃小龍,依然閒散,只是雙眼盯住棋神,不時打量。 棋神廖元玉盒一開,雙眼過處,臉色倏然大變,白須氣得直抖,玉盒中那還有「人皮寶衣」的影子,替代它的是張紅紙,只見上面寫道:「字呈棋神前輩,『人皮寶衣』乃敝人好友之物,決不能任由前輩慷慨贈人,因事出倉促,請原諒不告而取。」下面畫了只金色燕子,另注明書信一封,請代轉千手觀音楊士桐收。 棋神廖元怔怔的真是難以下臺,竟有人敢來虎口中拔牙,他把另一信恨地往千手觀音楊土桐桌前一摔。 千手觀音楊士桐也大感意外,將信拆開一看,臉色也是倏青倏白,忽明忽暗,把信往懷中一塞,拔腳就往外走。 還沒走得幾步,一聲大喝,身前飄落一條人影,「嘿嘿」一聲冷笑道:「楊大人慢走明人眼裡不摻沙子,你……」 「老雜毛,你想逃嗎?可沒那麼容易。」一陣呼呼風響,六十斤水磨禪杖疾如狂飆迎頭戮到。 青木子老道,本攔住千手觀音楊士桐去路,一見鐵頭陀禪杖戳到,過於狂烈,不敢硬接,一閃身避過一招。 鐵頭陀狂怒出手,已用上八成真力,杖下人杳,收招不住,「吧」的一聲,撞在地上,大廳中石磚立刻被震裂開丈來遠,碎石四面暴射,那閃躲得慢的,立刻被碎石打得皮破血流,「哎喲」「哎喲」叫個不休。 這一來,大廳上立即紛亂不堪,喧叫連連,棋神廖元,反倒端坐桌前,一動不動,這一鬧反而救了他,這個臉,他實在丟得太大了。 千手觀音楊士桐,借這紛亂之際,被他擠閃出了大廳側門,他正慶倖自己無需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可是,心中慶倖未了,倏的發現青風幫幫主毒純陽姚震天,白須飄飄的立身丈許之外,像是專為等侯自己般的,身後還並排站著陰陽二老怪。 千手觀音心中一寒,青風幫幫主一套純陽劍法,名攝武林,就這一點千手觀音能夠應付了,更何況身後還有陰陽二老怪,兩位幫中護法。不過他也有他的想法,他相信毒純陽不敢對他怎麼?青風幫還不敢正面和他們這般人反目為敵,於是他大大方方的行近,抱拳為禮道:「幫主大駕於此,不知是否為我楊某,有何指教,但請明說不妨。」 毒純陽「嘿」「嘿」冷笑道:「人皮寶衣,蓋世奇寶,姚某雖無貪圖之意,但連一面之緣皆無,誠使人氣惱萬分,再者,于棋神前輩家中,竟也做出這種雞鳴狗盜之事,怎不令人齒冷。楊大人身為大內侍衛領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姚某希望你給我個圓滿答覆,我們是朋友,是仇敵,楊大人自己選擇吧!」 千手觀音心知這一般人,都誤會是自己所為,心中大大叫屈不已,遂說道:「幫主你誤會了,這事與楊某決無絲毫牽連,不信可往廖前輩處一問便知。」 毒純陽又是「嘿」「嘿」冷笑道:「這等事,騙得了別人,瞞不過我,非你所為,姚某尚信得過,如若與你無干,姚某萬難相信,無需再問別人,只你將懷中書信,讓姚某過目,有否牽連,自然分曉,楊大人以為如何?」 千手觀音一聽,冷汗暗流,懷中書信,隱藏著絕大機密,楊士桐天膽也不敢往外洩漏,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楊某發誓,與『人皮寶衣』絕沒半點干係,語盡於此,幫主相信也好,不信也吧!楊某尚有急事待辦,就此別過。」 語未落,已然騰而起,往側面縱去,落下時,足尖微點,飛身縱上瓦面,可是當他在瓦面落足之後,不得不將欲縱身子,硬給煞住,因為毒純陽與陰陽二老怪,比他更快的已停身屋頂,分三面將他去路阻住,這不得不使千手觀音大大的驚駭得跳了起來。 亮聲說道:「幫主既然信不過楊某人,楊某人只有硬闖啦!你們三人就一齊上吧!不過,你們最好還是三思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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