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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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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忽略了,這幹魔頭的現身,完全是覬覦他身上的「人皮寶衣」到最後終歸還要找到他身上的。 那最後現身的,誠然是個老道士,手執拂塵,身背寶劍,青慘慘十臉,正在閃難避退和尚的攻擊。 屋脊上兩人,此刻已經躍入院中,雙方停止了拼鬥,同時注視著院和尚與道士的激戰。 書中交待和尚乃是名震綠林的獨腳大盜鐵頭陀,少林寺叛徒,練就身外門功夫,卓絕環宇,為人兇殘,手中一柄水磨鐵禪鑌杖,重六十斤施展開來三丈方圓之內,休想近得分毫。 道士號青木子峨嵋派門中高手,為人陰險機詐,智計過人,與現任嵋派掌門青蓮子為師兄弟,但性情卻格格不入。 鐵頭陀十餘年前曾敗在青木子手下,被青木子一掌擊成重傷,鐵頭隱跡荒山十年,苦練絕藝,再度出山意欲報這一掌之仇,尋找青木子年,跡未得遇,此次西來尋仇不想於此時此地相逢,仇人見面,氣火升,施展禪杖,猛烈進攻。 青木子既稱機智過人,在這種場面之下,他可不願出全力與鐵頭陀誅死拼鬥,一見禪杖驚風卷地而來,劍也未撤,只施展輕功,一昧閃躲避,忽然,青木子手中拂塵,在一個微弱的空隙中,閃電也似的疾點出,那柄拂塵貫注了內家真力;就像數千百枝銀針,灌穿如山杖影,駢而至。 這真是想不到的事,鐵頭陀含怒進招,見青木子一味閃避,並不撤回手反擊,正感奇怪,驀的一眼瞥見五個化子頭已然會攏排立廳口,心似想到什麼事般的,手中慢得一慢。 不想就這眨眼空隙,銀蓬已穿透杖影,逼進身來,一時驚得冷汗冒,回杖攔截已至不及,逼得上身一倒,一式鐵橋工夫,足根使勁,倒出丈來遠,才險險避過青木子這一招,臉色倏青倏紅,羞愧萬分。 青木子陰森森的「哼」了一聲,說道:「憑這點黔驢之技,也想在本道面前撒野,今日道爺另有要事,暫不與你計較,如若不然,非叫你濺血可……」青木子似乎言猶未盡。 忽聽一聲淒哀怪叫,宛如狼嚎鬼哭一般的,使人悚然驚寒,聲落怒道:「老雜毛,今於是有道士沒頭陀,佛爺與你拼了!」 語畢驚風又起,較前更見威厲,直往青木子搗去。 青木子一聽風聲,知道不能再輕鬆,抱著殺一儆百的心情,肩頭撤青銅長劍,袖好拂塵,一聲清嘯,長劍灑出朵朵劍蕊,施展開峨嵋劍法心得,闖入了如山杖影中,開始了賭命般的拼鬥。 這種狗咬狗的事,黑蝙蝠他可求之不得,他知道這兩個魔頭只一動上手,決不是三招兩式可以解決了的,這「人皮寶衣」無心的洩露,也不是他想得到的,這當前的情勢,雖未見得一定怎麼樣,但黃小龍是必須要他馬上離開,離開得越遠越好,隨將小龍拖近,說道:「小弟弟,今日事還是個未了之局……」黑蝙蝠雖把小龍拖過,卻見他一雙閃亮的小眼,緊緊地凝視院中,龍騰虎躍,劍氣濛濛杖風呼呼的決鬥,根本沒聽他在說話,心中暗笑小龍的天真未泯,在這種要緊關頭,毫無些許畏懼,且又嗜武如此,日後一旦學得人皮寶衣上的蓋世絕學,當能驚天地泣鬼神。 黑蝙蝠重重地拖了小龍一把,才將小龍那飛魂收轉道:「老哥哥,有什麼事嗎?這場龍虎鬥太精彩了。」 黑蝙蝠不便責備,只得一笑附耳輕輕說道:「小弟弟,這些人都是為奪取『人皮寶衣』來的,這局面可不太好應付,你暫且隨同師弟遠行,避上一避,將『人皮寶衣』武功學好,再設法報仇,這裡事與你無關。」 小龍聽說要他離去,心中雖不願意,可不敢強嘴,也拖著黑蝙蝠附耳低語道:「老哥哥,你帶我走不好嗎?『人皮寶衣』上武學,爺爺爹爹鑽究他幾十年,還莫名其玄妙呢?追隨你身邊,老哥哥可以教教我。」 黑蝙蝠一聽,可也傻了眼,怎的鑽究幾十年依然得不到倪端,自已又哪知道這竅門,可是在當前情勢之下,也不顧什麼身份,說道:「小弟弟,我也不懂,你先隨師弟去吧?日後……」 「黑幫主,你倆講些什麼,說出來大家聽聽不好嗎?……」這是千手觀音楊士桐的叫聲,語音未落,人已飄身欺近,五指箕張,往小龍背上抓來。 紅官人正立在小龍身後,聞聲知警,斜跨一步,阻在小龍身前,一雙破袖,卷地生風,硬朝抓來五指兜去。 楊士桐出手無功,立即收掌飄身退後,又複靜立不動。 紅官人見楊士桐,說一句話,揮得一掌,又複退身一旁,不禁癡呆呆地打量著他,摸不透他用意何在? 原來千手觀音楊士桐,此次忽然西來,乃是聽聞無影怪俠依然在世,欲來一探究裡,今夜方到即遇此事,楊士桐生就耳目特聰,黑幫主與小龍附耳的一席話,讓他給聽了一字不漏,唯恐他們再說下去,讓別人又聽見了,遂出手招呼,並隨口亂以他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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