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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吳醒呈向人妖趙秀男說道:「分壇主,咱老吳做事向不吃虧,今天這事,咱們可別大意,據你剛才所說,以我判斷,這個白衣教恐怕根本就沒有這個字型大小,而是存心到這兒來和咱們唱對臺戲的,他們既敢來叫陣,後面今隱藏著絕頂高手。這事咱們停時先到對面那座房屋去看看,能收拾他們就動手,如不能收拾,不如暫時容忍下來,等向教主稟明後再行處理。」

  霎時,李長勝將那兩個被點穴道的弟兄抬到,人妖趙秀男走上前一看,見全是被人點了暈麻穴,他想在人前逞能,說道:「這是何足為奇,待我把他們解開。」

  他照一般的點穴手法想把這二人穴道解開,但見他右手連伸,向這二人穴道上拍去,那知這二人被拍後,全是全身急顫,兩眼上翻,眼看就要壽終正寢。

  吳醒吾在旁看得一驚,細一察看,說道:「分壇主請退後一步,他們是中了人家三陰截脈手法,待咱老吳試試看。」

  說著左右手翻動如飛,連拍二人八處穴道,不一會,二人已悠悠醒轉。

  吳醒吾露了幾手,人妖趙秀男等人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人妖趙秀男在旁向醒來二人說道:「你們把被點穴道的經過說給護法聽聽。」

  那二人立起身來,說道:「我們正在看守那座房屋,就覺——陣微風吹來,立時昏迷,醒來時已在此處,其他一概不知。」

  吳醒吾見問不出結果,並未再問,向人妖越秀男說道:「這兩人可叫他們下去休息,咱們到那新蓋的房屋那邊去看看。」

  於是吳醒吾在前,趙秀男、李長勝緊隨在後,另又帶上兩個大頭目,直向分壇大門外走去。

  才出大門,就見對面那座房屋門前正站著那個老者,那老者一看見他們,急忙轉身進屋,再未見他走出。

  吳醒吾等人走到那座房屋前,見對聯木匾紅布等均已掛好,向屋中一看,不見那老者蹤影,屋中除了紙人外,只見一個綠衣女子,緊貼著牆,面牆而立。

  人妖趙秀男並未出聲,先繞屋轉了一圈,見這房屋沒有後門,周圈窗門緊閉,四外均無異狀。心中奇道,那個老傢伙到那裡去了?

  他正在奇怪,只聽身旁奸賈吳醒吾向屋內高聲說道:「屋內女子別弄玄虛了,請出屋答話吧!」

  那女子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眾人一看齊是一怔。

  這女子竟是一個美如天人,年約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

  洛陽分壇中,除吳醒吾外,均是酒色之徒;他們一見這個少女,一齊目不轉眼的向她凝視。因吳醒吾在旁,雖是心頭垂涎三尺,口中卻不敢說出輕薄言語。

  人妖趙秀男一怔之後,心中大喜,說道:「原來是你!」

  這少女姍姍走出屋外,小腮幫一鼓,冷冷說道:「不錯,是我,我就是白衣教教主,現請你們黑衣教教主答話。」

  人妖趙秀男哈哈一笑,說道:「姑娘請別開玩笑了,何不請至敝分壇一談。」

  少女酒窩一掀,秀目微瞪,怒道:「誰和你開玩笑!憑你人妖,怎配與本教主答話。」

  奸賈吳醒吾在旁聽得莫名其妙,向人妖趙秀男問道:「怎的你們認識?她是何人?」

  人妖趙秀男急忙答道:「她就是七絕中金髮蠻婆的徒弟王梅霜姑娘,我們在青城派曾見過面……」

  說到青城派,他心中突然一凜,想起那晚不老神君劉靈虛曾說過:「別的老夫是一概不管,只要你們誰敢動那姑娘一根毫毛,老夫就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因此,他把將要說出的話又知咽回。

  奸賈吳醒吾在旁哈哈笑道:「你們名稱白衣教,貴教主卻穿著綠衣,這可真是名不符實了呀!」

  王梅霜不知他是何人,看他現在的態度,知他在黑衣教中的地位不在分壇以下,故意把臉一繃,嬌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你們分壇主面前如此放肆,足見你們黑衣教是上下不分,一塌糊塗。本姑娘身為一教之主,不與你們這些職卑位低的無名之輩答話,限你們在三之內將你們的教主請來,否則,本教主可沒有時間久候,就算你們黑衣教向本教低頭認輸。」

  奸賈吳醒吾聽了,並未生氣,他見王梅霜一臉的頑皮像,心中暗笑,說道:「俺老吳是個生意人,做事向不吃虧,你想見我們教主容易,你得先告訴我貴教主持人是誰?方才那個老者又是何人?」

  王梅霜玉手一抬,向自己鼻子上一指,說道:「喲,你這人真是老糊塗了,本姑娘既為教主,主持人怎會又是別人。」

  她說至此處,忽聽身後一陣紙響,那個手持紙刀的白衣紙人突然自行移動,向著他們這邊緩緩行來。

  奸賈吳醒吾用手向紙人一指,說道:「那個老者一定是藏身紙人內的這個人了?」

  王梅霜答道:「不錯,你別怕,他是我的屬下。」

  奸賈吳醒吾哈哈笑道:「姑娘把俺老吳看得太膽小了。」

  這時,紙人走到他們身旁,說道:「啟稟教主,這老吳專門投機取巧,人稱奸賈吳醒吾。教主如想懲治他,屬下就和他打一架給教主消消氣。」

  王梅霜聽說對方就是頂頂大名的老魔頭奸賈吳醒吾,心中暗驚,這人她聽師父說過,論輩份比她師父還高出一輩。

  吳醒吾聽這紙人語氣,似乎對自己並無畏懼,心知這老者定是一位武林奇人,方才出分壇大門時未將這人面目看清,現在頗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他冷哼一聲,說道:「你這老頭既認識俺老吳,想必以前定是和我做過生意,你如對我欠有舊帳,就是躲在紙人內也躲不過去。」

  說著他右手微揚,用出四成功力,一陣勁風直向紙人卷去。

  這人並未迎擊,勁風過處,紙衣紛飛,露出一個鬚眉俱白的玄衣老者。這老者站在當地紋風未動,哈哈笑道:「老吳,別盡把咱家叫老頭,論年齡你也不比我小。」

  這人一現身,竟不是先前逃走的那個老頭,人妖趙秀男心中甚為驚奇,正欲出言詢問,已聽奸賈吳醒吾在旁說道:「原來是你!」

  這人尚未答言,忽聽屋中那個紙紮的黑衣教主跪在地上叫道:「本教主真是死有餘辜,該殺!該殺!」

  奸賈吳醒吾聽得心中一驚,心中想道:這二人如僅到一人,尚可打個平手,如今兩人齊到,俺老吳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略一沉吟,他向屋中那紙人說道:「南叟諸葛元,你出來,別再跪地上等著挨刀了。」

  這人正是南叟諸葛元,先前那人不用說,定是北叟夏侯丹。他二人向來是如影隨身,焦不離孟。

  人妖趙秀男一聽這兩人就是歸隱多年的南北雙叟,心知今日之事要糟,若不是奸賈吳醒吾站在旁邊,他早已拔腳開溜了。

  南叟諸葛元把紙人一撕兩半,走出屋外,說道:「聽說你與鳩杖婆、托缽仙翁俱已抽身黑衣教,所以我們也特地跑來湊湊熱鬧。」

  奸賈吳醒吾甚為沉著,說道:「你們既知我們三人現在黑衣教,憑你二人尚不敢和我們作對,你們身後必還另有撐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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