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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劉靈虛冷冷答道:「老夫靜極思動,想會會現在武林中的成名高手。」

  谷桑田又冷哼一聲,轉身向朱漱泉說道:「朱兄身為長輩,為何與頑徒一般見識?」

  朱漱泉怒道:「令徒年幼無知,難道你也和他同等無識。」

  谷桑田道:「頑徒所言,諒非空穀來風。」

  朱漱泉鬚髮微顫,說道:「如此說來。孫伯陽之事,你也認定是老夫所為了。」

  谷桑田道:「孫伯陽囚在峨嵋下院;或非朱兄所為,但必與貴派有關。」

  朱漱泉喝道:「胡說!」

  谷桑田道:「朱兄休要發威,今夜如不將孫伯陽夫婦交出,決不與你善罷干休。

  朱漱泉見今夜強敵太多,不可心浮氣燥,急將怒氣壓平,冷冷說道:『孫伯陽之事與本派毫無糾葛,爾等今晚到此無理取鬧,先前老夫尚疑令徒受人愚弄,現在方知爾等與那群見不得人的東西是一丘之貉,峨嵋派與你乾元峰向無仇恨,今夜爾等血洗峨嵋下院,如不還給老夫一個公道,老夫即使濺血當場,亦不能放爾等輕易逃走。』谷桑田聞言一怔,問道:『青陽道長現在何處?』朱漱泉用手向蒙面人一指,說道:『青陽師弟及其他峨嵋門下,盡傷在他的「玄天指」下呀!』谷桑田一聽到『玄天指』三個字,暗吃一驚,知道今夜這件事情鬧得不小,立刻轉頭向孫蘭亭喝道:『這群蒙面人可是你邀請的助拳之人?』孫蘭亭答道:『弟子與他們素不相識,只知道他們乃為拯救家父而來。』谷桑田又問道:『此事你如何知曉?』

  孫蘭亭答道:『弟子途遇金頂三鼠,由三鼠告知今晚峨嵋下院之事,乃一路急趕而來,入夜後,在璧山城外與三蒙面人相遇,一是誤會,幾乎動手,嗣後聽一蒙面人提到他們「山主」,方知他們就地三鼠所言拯救家父之人,乃化敵為友,一同趕來,到此後,他們山主已先到達,並且已經動手。』谷桑田喝道:『三鼠無信之輩,他們言語豈可聽信,這就是你缺少江湖經驗的地方了。』正當這時,忽聽劉靈虛在旁說道:『好一筆爛帳!誰耐煩聽它,咱們走。』他部下諸人轟諾一聲,立即轉身擁簇著向門外行去了。

  朱漱泉見他要走,高聲說道:『神君慢行,朱某尚有一言相詢。』劉靈虛問道:『何事?』

  朱漱泉問道:『方才在三清殿匾下發現一張字柬,是否神君所留?』劉靈虛答道:『老夫比你先到一步,故留此柬示警。』泉漱泉道:『今夜關照之情,容當後報。』

  劉靈虛冷冷說道:『再行見面之日,如老夫興致欠佳,休怪老夫手下無情。』語罷,又轉頭向那為首的蒙面人喝道:『使玄天指的小子,今夜老夫暫饒爾一命,一個月後重陽節午夜咱們在巫山神女峰準時見面,過時不候。』那蒙面人冷笑道:『好,本山主一定前往,老魔頭,你可要珍惜你的性命,別活不到九九重陽。』劉靈虛未再答言,喝了一聲:『走!』

  一簇人出了院門,向暗影中揚長而去。

  朱漱泉轉身向神龍尊者谷桑田喝道:『爾徒受人愚弄,勾結強人,傷我峨嵋門下,老夫尚有何說,接掌!』他右掌疾揮,一聲尖嘯,激出一陣狂風,直向谷桑湧去。

  谷桑田知道今晚之事,不能善了,喝了一聲:『好!』右掌猛翻,硬接一掌。

  這兩人全是武林七絕中的人物,功力深厚,兩股掌風相遇,激起無數羊角旋風,滴溜溜的在院中亂轉;同時一聲大震,震得房屋簌簌直顫,一道土龍沖天而起。

  土龍消失後,地下已留下一個直經尺餘的深坑,兩人因功力相等,便站在原地不動。

  谷桑田接了一掌,並未擊,暗忖道:此老急怒之下,難以解釋,不可因此誤會與他結下還更深的仇恨。

  那邊,朱漱泉虯髯戟張,猱身又進,出手就是峨嵋鎮山掌法『白猿掌一百零八式』,內夾『三十六手大擒拿』,這兩種武功揉合使用,端的曆害,尤其在他們七絕人物手中施出,更是威力非凡。」

  谷桑田喝道:「朱兄如此進迫,莫怪在下無禮了。」

  立也神龍掌法施出,見招折招,見式化式。

  二人這一動上手,真是非同小可,兩人功力都已登峰造極,內勁由掌招中透出,震得院中枝飛葉落,塵土飛陽。

  谷桑田自知理虧,不願誤會加深,招勢中守勢多,攻勢少,朱漱泉卻報仇心切,全力搶攻,時間一長,谷桑田立被逼處下風。

  谷桑田打得火起,一聲清嘯,招式頓變,由守勢改為攻勢,他這套神龍掌法,在武大中罕遇敵手,這一變招,立見威勢,人如神龍戲水,掌如惡蛟出洞,兩人著著搶攻,打得驚險激烈無比。

  孫蘭亭這是第一次看到師父正式與人用神龍掌動手,一招一式,奧妙無窮,他暗由揣摸獲益不少。

  不知不覺朱穀二人對了將近千招,仍是半斤八兩,不分勝負。

  旁邊那為首蒙面人嘿嘿笑道:「武林兩絕在此動手,這可是武林罕見的事。」

  他心中也暗驚這兩人功力深厚,心想自己如不是由教主處學得幾種絕學,還真不是這二人的對手。

  突然他看到凶性大發,把他教主囑咐的話忘得乾乾淨淨,決心要和這兩個武林奇人決一勝負分個高下。

  原來他來峨嵋下院前,他的教主曾再三囑咐「血洗峨嵋下院時,只准用玄天指,峨嵋派掌門及武林七絕,關係本教將來立威及擴張至大,相遇時不得任意動手。」

  這蒙面兇殘成性,想到就做,右手一揮,已先將躺在地上的四個道士了結。

  朱漱泉雖在動手,卻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一見這四個峨嵋弟子又死於非命,一聲長嘯,悲憤淒涼,徹聲長空。

  蒙面人竭了一聲:「圍!」

  人影閃動,另七個蒙面人已布成一個圓形,將場中動手二人圍在當中。

  為首蒙面人亦未閑著,右手一抬,一縷勁氣已向孫蘭亭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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