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蘭立 > 風雷劍龍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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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居士又哼了一聲,說道:「這些人雖是兇惡之徒,憑他們能接受這些壞稱號,尚不失為坦率二字,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做壞事,得美譽的偽善假君子。」 孫蘭亭不知他意指何人,未敢答言。 癡情居士說道:「好了,這些事談多了煩人。那後山的人形仙芝不知在這五十幾年內是否已經結過實,現在我們要它無用,每年臘月你可來此查看一次,如趕上結實,不妨把它服下,據說它除能克制伽訶奇毒外,尚有無窮妙處。」 孫蘭亭問道:「不知其他有何妙用?」 癡情居士道:「這個我亦不知。不過這種靈物,有緣者得之,不可強求。」 孫蘭亭道:「排雲洞我亦不知何處?老前輩可否領晚輩前往一觀。」 癡情居士白眉一揚,說道:「好,咱們馬上就去。」 語音一落,孫蘭亭立覺被人攔腰抱起,耳邊風聲呼呼,其疾如電,瞬眼間已直升到墓後一座五十多丈高的峰頭上。 癡情居士把孫蘭亭放下,孫蘭亭回頭一看,那美婦正在那身後含笑而立。他心想就憑方才他倆這一手輕功,在當今武林中,就無人能望其項背。 癡情居士呵呵一笑,說道:「小夥子,隨我走。」 三人不疾不徐的,—路輕登巧縱,轉過幾座山頭,渡過幾道深澗,山勢愈行愈高,癡情居士指著前面一座高峰斷崖說道:「那排雲洞就在那座斷崖上,它雖名稱排雲,實際並不能排雲吐霧,只因山勢甚高,常有些流雲停在洞前,它就因此得名。 孫蘭亭抬頭向那斷崖望去,正有數縷白雲在崖前徐徐而過,並不見有什麼洞,只是稀稀落落的長著幾叢茂草和矮樹。 說話間他們已漸向那斷崖接近,山勢越走越險,一邊高不可仰的筆直峭壁,一邊是深不見底的山洞,腳下僅容足,並且斷斷續續,盡是些斷溝裂隙。再加上山風甚烈。 不時將崖頂碎石吹落,行走的人,顧下又要顧上,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 不久,他們已走到那座斷崖之上,漸漸沒入雲中。這時,視線模糊,行走更難,只見眼前白茫茫一片,無法辨別腳下高低。 孫蘭亭深恐落後,提氣急走,驀的腳下一空,身體飛泄而下,兩耳風聲頓起,瞬間已落下十餘丈深,眼看就要墜落澗底,死於非命。 他心知不好,急提氣輕身,將落勢緩了一下,突覺上面湧下一股極強吸力,竟將他落勢吸住,不再下墜。 少停,吸力逐漸加強,他身子緩緩上升,霎肘已上升了約三四丈高。 正當這時,忽聽「卟嚕嚕」一聲,他立覺雙腿一緊,似被一物緊緊纏住。 這纏腿之物,冷冰冰,軟綿綿,顫巍巍地纏勁甚大,不知是何怪物。 上面那股吸力並未停止,逐漸加強,纏腿之物,亦不放鬆,纏得更緊,上吸下拉,竟將他身體定在空中,變成上下不得。 孫蘭亭雖危不亂,百忙中似見身前有一黑影,用手一摸,卻是一塊突出尖石,急忙張臂抱住,雙腿力掙,仍未將那纏腿之物掙脫。 這樣相持約盞茶時間,雲霧逐漸飄散,月明星稀,光明如晝。 孫蘭亭低頭一看,只見尖石下面有一個丈餘深的凹洞,裡面伏著一支七八尺長的大晰蜴,丈餘長的長尾,正把自己雙腿纏著。 那晰蜴也在全身蠕動,四肢用力,深恐被他掙蛻。 這時只聽癡情居士在上面說道:「小夥子,沉著氣,有我在這吸住你,它把你扯不下去。」 孫蘭亭抬頭一看,距離崖上不過五六丈,如無這個怪物纏著雙腿,憑著這突出的尖石,自己就能躍上身去。 癡情居士站在崖邊,身體半蹲,雙目神光電射,兩手向他連招,卻已不見那美婦的蹤影。 忽聽身後一聲嬌叱,急回頭一看,見那美婦正在空中向他一步一步走來,她人在空中,被風吹得衣帶飄拂,秀髮飛揚,真好似淩波仙子,奔月嫦娥。 這種躡空渡虛的功夫,孫蘭亭只聽他師父說過,連他師父都沒見過,現在他親眼目賭,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那美婦現已走近,一聲嬌叱:「好孽障!」 纖手微指,「嗤」的一聲,一縷尖風直向那晰蜴射去,擊得它全身顫動一下;但它仍不肯放鬆長尾,猛一回頭,張開巨口,呼的一聲,一點紅星,直向美婦射到,美婦玉掌輕揮,一陣勁風把那點紅星卷向一邊,撞在旁邊的岩石上。 事情還真巧,那紅星撞在岩石上,餘勢未衰,竟反激回來,直向孫蘭亭射到,孫蘭亭正張口瞠目的在那裡觀戰,那紅星不偏不倚的恰射入他的口中,他猛然一驚,囫囤的竟把它吞下。這時聽那邊美婦又是一聲嬌叱:「孽障快滾!」 接著又聽「嗤」的一聲,孫蘭亭頓時覺雙腿一松,上面那股吸力也同時停止,急向那晰蜴望去,見它已循著筆直峭壁,遊走如飛,轉瞬已逃得無影無蹤。他立刻雙腿一登,直立在那塊尖石之上,腳尖輕點,飛身到達崖上,抬頭一看,美婦已先到達,正站在旁邊與癡情居士講話。 孫蘭亭見地形狹窄,無法叩謝,只得說道:「多謝兩位老前輩救命之恩。」 癡情居士向他呵呵笑道:「這可真是緣份,那千年晰蠍的蜴寶竟被你吞入腹中,它能使人在暗夜中視物如同白晝,是武林中夢寐以求的一件奇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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