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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情癡魔癡總是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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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見到風清揚神幻莫測的劍法,心頭一震,渾沒看出是哪家路數,但隱隱猜得出是獨孤九劍。他外貌粗魯,實則城府極深,慕容世家的大小事務均是他一手料理,深得慕容絕賞識,視為心腹智囊,倚若長城。 他見二娘無功而退,情知自己上去也無勝算可言,但從風清揚十幾招劍法上看出,風清揚絕無傷人之意,吃准這點,登即百無顧忌,大不過打個平手,或者可以計勝之亦未可知,當下開口道:「好,待柯某領教幾招。」 秋夢霍然長身而起,凜然道:「一切皆因我而起,你們別爭來鬥去,殺了我就天下太平了。」 風清揚正調運內力,無奈聽聞慕雪的消息後,心頭如壓了座大山,九陰神功雖精妙絕倫,卻最忌情欲上的斬伐,只感內力僅余兩成左右,再也提調不出。聞言歎道:「是我行止不端,與人何干。」 秋夢柔聲道:「公子,你已為桑姑娘死過一回了。你還有幾條命可送?我離開你後就會活得好嗎?倒是讓我這樣死的好。」 風清揚心神激蕩,全然說不出話來,只是決然地搖搖頭。 柯叔和二娘對視一眼,愈加斷定這二人不清不白,益增惠怒,柯叔冷冷道:「混帳東西,這會兒子講起情意來了,卻對雪兒負義,今天不斃了你算我柯某人自在世上走一遭。」 門外一人道,「咦,今兒個風不小啊,誰敢伸著舌頭說大話,不怕閃著嗎?」 柯叔大怒,但旋即鎮定如初,說話的人尚未進門,兩道陰森森的殺氣已然湧來,登知又來了高人。深知怠慢不得,雙掌蓄滿功力,以侯大敵。 風清揚看去,如同吃了只蒼蠅,連酒帶菜吐了出來,居然會是金猿張乘風與銀猿張乘雲兩大神魔。 他一怒拔劍,卻瞥見二娘怨毒至極的眼神,心下一凜,心道:「可莫讓她乘虛而入。」他也知道,憑他現下的內力,根本鬥不過兩大神魔,逞論還有兩大強敵虎視耽耽,手撫劍柄,冷眼旁觀。 兩神魔自從失手殺了封清肅,如同大禍臨頭,食不知味,寢不安枕,惟恐風清揚尋他們的晦氣,不敢呆在黑木崖上,四處遊蕩,希冀僥倖不被尋到、不意晃來晃去竟撞在刀刃上,真是啞子吃黃連,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店外一看到風清揚的身影,登即如被定身法定住,連拔足扯乎的力氣都沒有,相視麗泣,都以為是死到臨頭了,不意過了半晌,風清揚根本沒理會他們,不由得心下狐疑,絕望之餘生出希望來,以為風清揚或許會饒過他們也未可知。若有人告訴他們,風清揚根本沒發現他們—只要溜之乎也即可,他們是絕對不相信的。 待聽得有人對風清揚出言不遜,兩人幾欲氣炸了肺,競爾有人敢對他們敬若天神的人不敬,豈非沒將金、銀二猿魔放在眼中?是可忍,孰不可忍!兩人若非怕惹風清揚生厭,早已進來立功贖罪了,聽了半晌,著實忍不住,邁步便走了進來,卻不敢看風清揚一眼,心裡猶如十五個水桶提水,七上八下的。 柯叔看清是這二人,倒吸口冷氣,後退一步,心中連珠價叫苦不迭,真是流年不利,怎地遇上這兩位最難招惹的魔頭。 張乘風強攝心神,開口道:「兄弟,咱們最喜歡的是甚事?」 張乘雲接口道:「當然是風公子福體安康,千秋萬歲。」 張乘風又道:「咱們最恨的是甚麼事?」 張乘雲道:「當然是對風公子不恭不敬的事。」 除風清揚外。其餘三人聽得滿頭霧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夢更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張乘風一聽這笑聲,如聞佛旨綸音,風清揚雖無表示,但風清揚身邊的人卻對自己兄弟大是讚賞,一定會為自己說些好話,這腦袋已有三成把握,精神一振,續道:「對風公子不敬的人怎麼辦?」 張乘雲道:「殺!」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桑二娘並不識得這二人,但見丈夫的神態便知是遇了生死大敵,她在莊中驕橫慣了,慕容絕對她也容讓三分,聽著二人一哼一哈地胡說八道,哮道:「哪裡鑽出來的猴患子,滿嘴混話,這小子得罪了十幾家門派,你們殺得過來嗎?」 柯叔面色峻變,望向二娘,眼睛裡滿是恐怖之色,低聲道:「是金猿神魔,白猿神魔。」 二娘登即嘿聲,臉色慘白,雙手微微發抖,方知丈夫畏懼之所在,頂撞了這兩大魔頭,焉有生理。 若在平時,二猿魔早已揮棍直上,但此時他們心中的恐懼較之柯叔二人尤甚,昔日的凶威早跑到爪窪國去了,張乘風道:「殺不過來也要殺,兄弟,咱們這些日子幹甚麼來著?」 張乘雲道:「當然是為風公子效犬馬之勞,咱哥倆雖不學無術,這有事弟子服其勞的道理還是懂的,有些不開眼的傢伙居然尋事尋到風公子府上了,這還了得,風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兄弟可是眼裡揉不得沙子,兩月來,我們殺了山東諸家、山西過家、遼東神鷹門,殺得成多,也記不過來,總有幾百號人吧,只是這些人散在各方,一時真還不易殺盡,不過三二年裡,總殺得光的。」 柯叔和二娘懼意益增,知道這二人是要動真章了,只是不解憑這二人的武功聲望,緣何甘心為風清揚效犬馬之勞。 風清揚心中連珠價叫苦不迭,他雖不忿那些上府索人的群豪,卻也知各有緣由,並非無事生非,自己恃強回護桑小蛾,倒有理虧之處,事過之後早置諸腦後,不意這二人會錯了意,表錯了情,毫沒來由地屠滅備派,豈非在自己的罪孽上更增一層,喝道:「兩個混蛋。」 張乘風兄弟俱是心下一震,情知終須過這一關,連聲應躇,近前請安。 風清揚緩緩抽出長劍,二猿魔面色灰敗,自知罪孽太深,小小微勞贖救不得,全然想不到反抗二字上,只等死之降臨。 張乘雲膽子最小,滿眼濁淚,可憐今中地望向秋夢,意示乞援,秋夢不知這三人之間有何過節,但張氏兄弟适才一番對話可是宇字句句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大起知音之感,覺得這兩個猴模猴樣的較諸許多道貌岸然,心險如川的君子大俠們強過多多。待見二人如待宰羔羊的神情,心下一軟,出言道:「公子,這二人好得很哪,若是以前做過對不起您的事,那也是無心之失,您就看在他們一片忠心上,饒過他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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