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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赫然一劍群魔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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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路這一喝當真有分量,四凶登時止步,大凶因受內傷,用力過猛,向後跌坐,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大口血來,內傷益發嚴重。 二凶憤然道:「格老子,你這算什麼英雄行徑。」 賀子路「啪」地在歐陽飛臉上打一掌,這一掌運上內力,下手甚重,歐陽飛臉上登時指痕腫起老高,哎呀叫出聲來,賀子路笑道:「你罵一句,我便賞你們主子一個耳刮子,英雄不英雄你們川中四醜還不配談論。」 四凶張口結舌,倒是再不敢出言不遜了,對方罵他們是四醜,也只有聽的份兒。 賀子路捏開歐陽飛嘴巴,便欲如法炮製,舊技重施喂他一粒「三屍腦神丸」。 川中四川久走江湖,可深知此物的厲害,唬得魂飛魄散,三凶忙道:「閣下且慢,這顆丸藥我替少門主服了吧。」 賀子路鄙夷一笑,說道:「你們四醜自命是個人物,可還不配糟踏這靈藥。」 柳孟嘗慘然道:「賀旗主,老夫來服這丸藥吧。請賀旗主網開一面,放歐陽公子一馬,得罪之處,我代他磕頭賠罪,刀鋸斧鍁我一人來擔。」 賀子路早已將藥丸擲迸歐陽飛喉中,掌力透迸,使藥丸融化,笑道:「柳兄莫急,這還有你的一粒,雖說這靈藥制煉極為不易,且有滋補強身,助長功力之妙用,本教主仁義為懷,為武林朋友著想,倒是不甚吝惜。」聽他這番言語,倒似是逼人吞藥,純系為武林朋友造福功德,頗有貪功之色。 州中四凶進退兩難,躊躇無策,進則少主喪身亡命,退又無計救回少主,今見少主被硬灌迸"三屍腦神丸",頓時面色如土,四人相望相覷,驀然舉起刀劍,一同則頸自裁了。 歐陽飛穴道已解,驟睹此變,慘叫一聲撲在四人身上痛哭不止。一則傷忠僕之亡,二則他也從四凶口中得知"三屍腦神丸"是何物事,摧心裂膽,哭了幾聲便昏暈過去。 慕容雪直感匪夷所思,蹙眉道:「這四人也忒煞小氣,那丸藥又不是什麼仙丹朱果,怎的沒吃到便抹脖子了。還有誰願意吃的,我九弟這裡還有一粒,可別抹脖子了。」 歐陽飛甫醒過來,聞聽此言,氣得又暈死過去,滿廳的人都啼笑皆非,作聲不得。 有幾十人見事態不妙,便也顧不得交情義氣了,推開兩側落地窗,腳底抹油,競欲溜之大吉。 柳孟嘗長歎一聲,並無怨憤,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太難來時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何況朋友了。 猛聽得院內「喀喇」「砰砰」之聲驟起,逃出去的人競如稻草束般被扔了進來,躺滿一地,殘膠斷臂,血流淚淚,有十幾人已然被重手法擊斃。 眾人向外一看,大廳窗外兩側站著幾十個勁裝武士,個個刀劍出鞘,殺氣騰騰,手上所持刀劍猶滴著鮮血。如此一來,那些膽小怕事,欲步後塵的人便打消念頭,知道已落入日月神教佈設的網中。 柳孟嘗諸般希冀既絕,情知大限已至,在劫難逃,心中反而平靜下來,拍案喝道:「賀旗主,你要對付的是柳某人,何必牽累我眾多朋友?有什麼手段沖著柳某來好了。」 賀子路仰天大笑,半晌方道:「柳老兒,你也未免自視成高了。本旗是看中了你那牧馬場和這萬貫家財,不過要對付你何必大費周章,我不過是讓你把這五湖四海的朋友請來,大家共聚一堂,好一古腦延攬入教,你果然不負所望,只是你請的這些狐朋狗友都是些不成器的二流貨色,可讓我又失望得緊,不過大海不擇溪流,泰山不讓細土,這些朋友雖幹不了大事,加入本教後搖旗呐喊,助助聲威也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言下大有降尊纖貴,俯而就之之憾,他身邊幾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廳中群豪往昔哪個是省油的燈,此際被日月神教威勢所攝,競爾不敢出言頂撞,惟恐立招殺身之禍。逃既不能,惟有降之一途。卻被人貶損武功太低,個個面有慚作之色,恨不得地上裂條縫鑽了進去,再不見人才好。 慕容雪見賀子路等囂張如斯,早欲接劍,風清揚按住她手道:「且等等再說。」 慕容雪忿然道:「還等什麼,你怕我可不怕。」 風清揚笑道:「誰個怕了?你稍安匆躁,山人自有妙策。」 慕容雪疑信參半,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兒,也只好依他。至於滿廳人的死活,她可沒半分掛戀,不過要出口氣而已。 風清揚自幼便受俠義之教誨,自是以行俠故義為己任,但見這些人多屬旁門左道之士,並非良善平民,武林中這般爭鬥格殺亦非罕事,是以不想出手,後來見賀子路一起人鬧的愈發不像話了,卻仍強忍,非為別因,只是他認定師父便在附近,以師父的個性斷不會任由日月神教胡作非為,是以拼著受師父重責,要借此事端激地師父露面,好重睹師顏。 賀子路躊躇滿志,笑道:「柳老兒,本教教門大開,接細十方英雄,卻從不強迫他人。你既不願,也就罷了。 打擾府上,本旗好生過意不去,現送上一份厚禮,以表歉意。」向外喝道:「禮來。」門外轟然雷諾,顯是待命已久眾人均感匪夷所思,柳孟嘗更是如墜五里霧中,不知他怎會忽然轉向,還送禮賠罪,惶恐道:「不敢,賀旗主如能高搶貴手,放在下一馬,已感激不盡,這禮萬萬不敢收。」 賀子路冷冷笑道:「這禮很特別,你不收也得收。」早有兩人捧進兩個檀木匣子,放在柳孟嘗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柳孟嘗不敢違撇其意,道聲「多謝」,便打開匣子,驀然狂叫一聲,如狼嚎,如果鳴,說不出的慘厲恐怖,聽者無不毛骨驚然,向那匣子一看,均驚叫出聲,嬌舌不下。 原來兩隻匣子中盛的乃是柳孟嘗新婚兒子和媳婦的首級,顏面棚棚如生時,頸下血跡殷紅,顯是剛剛割下不久。 風清揚摹睹此人倫慘變,腦中「嗡」的一聲,再也克制不住,拔出劍來,口中猶大喊道:「師父,師父,您老人家沒看到嗎?您為什麼還不出來?」 賀子路身邊一人笑道:「旗主,這小子嚇瘋了,直喊師父救命呢,可見也是個膽小鬼。」 賀子路道,「柳老兒,這樣的禮我三天五日便送你一樁,直至你自願入教,雙手奉上你那造孽錢為止。」 柳孟嘗兩月來為此事食不知味,寢不安枕,這一日來又受太多刺激,哪裡還經得住這種打擊,腦中渾渾噩噩,已嚇成白癡,任賀子路怎樣恐嚇,也已無知無覺了。 風清揚一時間心神大亂,驀地裡腦中電光一閃,一個念頭浮上來:我錯了,全都錯了,師父跟本沒在我左右,那或許只是個不相干的人,見事不平,隨手相助,我想師父想瘋魔了,以致延定時機,誤了這多人的性命,皆是我一念之誤。言念及此,悲痛逾恒,恨不能砍上自己幾劍。 慕容雪也唬得呆了,若非親眼目睹,實不相信世上有這等殘忍之人,有這等慘絕人寰之事,欲哭無淚,欲泣無聲,反倒忘了拔劍殺人之事了。 賀子路摸出一把「三屍腦神丸」來,喝道:「諸位聽著,有欲生出此屋者,或者服下這希世靈藥,對本教宣誓效忠,或者在賀某手下走過十招,賀某列隊送行,餘者一體格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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