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南 > 天之熾2女武神 | 上頁 下頁
一四


  §第二章 熾天之鬼 第十節 中央聖所

  「我成為熾天使騎士對父親有用麼?」凱撒爾輕聲問。

  「有用,而且意義巨大。」托雷斯騎士回答了這個問題,「過去的二十年裡,熾天使甲胄基本處於封存的狀態,但樞機會決定重啟這支特殊的軍隊,所以展開了大規模的熾天使選拔工作。最能適應神經控制系統的不是成人而是孩子,所以所有的候選人都是7到12歲,他們只需為國家效命大約10年,在甲胄沒對他們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前就會退役。按照計畫,這支軍隊會在三年內形成雛形,接下裡的問題是,誰會成為它的指揮官?這樣一支能夠逆轉戰場勝負的精銳部隊,各方都想把它握在手中,但熾天使部隊的指揮官,本身必須是個熾天使騎士。」

  「父親想我成為……熾天使部隊的指揮官?」凱撒爾忽然回想起那個寒冷的雨夜,和雨夜中那個男人森冷的話。

  你想要權力麼?權力對男人來說是最美好的東西,只有權力能讓你擺脫卑微的人生,有了權力,你恨的人才能受懲罰,有了權力,你愛的人就會幸福……

  「是!聖座想要熾天使部隊的控制權,聖座的政敵也想要,所以最強的熾天使騎士必須處在聖座這一方!」托雷斯騎士說得斬釘截鐵,「聖座準備在你身上投入巨大的資源,你會成為這個國家的英雄,聖座最信賴的左膀右臂。你和聖座血脈相連,在翡冷翠,這樣的聯盟是最牢不可破的!也正是因此,博爾吉亞家的長老們最終同意把你接回翡冷翠來,你的成功對於博爾吉亞家的未來也意義重大!」

  「可父親怎麼知道我適合呢?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熾天使這種東西,百萬人裡才有一個人能夠成為熾天使騎士,那個人會是我麼?」凱撒爾仰起頭來。

  「因為你是生著紫色瞳孔的孩子啊……」佛朗哥教授摸摸他的頭,但並不多解釋,「還有我們密涅瓦機關在背後支持你,雖說是否能登上熾天使天賦是關鍵,但密涅瓦機關研究這東西有一百年了,多少對它的脾氣有所瞭解。我們還是有些辦法能夠提升騎士和甲胄的共鳴的,換句話說,我們會為你成為未來的熾天使之王保駕護航。」

  「明白啦。」凱撒爾望著冰中的魔神,點了點頭,「希望我是有用的,希望我不給大家添麻煩。」

  如此乾脆的回答倒是讓佛朗哥教授吃了一驚,「我得提醒你,就算一切順利不出意外,你也會承受巨大的痛苦,那痛苦直接作用於你的神經系統,可不是手指被刀片割破那麼簡單。這些心理準備,都得在踏入騎士艙之前做好。」

  「不用準備啦,您剛才不是說麼?每個心甘情願踏入騎士艙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理由。」男孩望著佛朗哥教授,無驚無怖,清澈的瞳孔中倒映著魔神們的身影,「我知道我是為什麼而回到翡冷翠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真是隆·博爾吉亞的兒子啊,只有你們家的瘋子,才會用這種沒有退路的語氣說話。」佛朗哥教授點點頭。

  「那麼這就開始吧!你父親等著你成功穿上甲胄的消息呢。」佛朗哥教授說著踩下地面上的黃銅電閘,地面忽然微微地震動起來,冰中的魔神們跟著震動,仿佛要活了過來。

  隆隆的電機聲中,他們隨著隱藏在地面上的升降梯,沉向下方。

  他們進入了一個巨大到難以想像的空間,層層疊疊的鋼鐵平臺位於高處,地面和四壁都敷設了堅韌的青銅合金板,地下拖滿了手腕粗的電纜,如同糾纏在一起的黑蛇。

  場地的正中央是祭壇形狀的圓臺,年代應該相當古老了,有著複雜的環形結構,令人難以揣摩它的用途。所有電纜都接駁在圓臺底部,白袍人正圍繞著它做測試,隨著他們開合電閘,藍紫色的電火花反復閃滅。

  「中央聖所。」托雷斯騎士低聲說,「據說當初就是在這裡製造了熾天使甲胄,時至今日這也是密涅瓦機關最神聖的實驗場。」

  「那些站在上面的人是?」凱撒爾問。

  半空中的鋼鐵平臺上站著黑衣的軍官們,銀色甚至金色的肩章和領徽說明他們的非凡軍銜,背手而立的姿態說明他們習慣於發號施令。他們的視線隨著凱撒爾移動,神情冰冷,就像是一群俯看老鼠奔逃的夜梟。

  「你父親的政治對手。樞機會中有你父親的政治盟友,但不喜歡他的人占了大多數。在你抵達這裡之前,這批人已經入駐了中央聖所,以樞機會的名義監督著實驗進度。頻繁出現實驗事故就是因為他們在強行提速,他們想儘快把他們選拔出來的孩子送進騎士艙做測試,但現在你來了,他們當然不會高興,所以也不會下來跟你打招呼。」

  凱撒爾點點頭,「我看得出他們討厭我。」

  「沒錯,但在翡冷翠只有掌握權力的人說話,你現在置身於聖座的保護之下,他們還未有實力挑戰聖座的權威,」托雷斯騎士指了指那個黃銅圓臺,「佛朗哥教授算您父親的政治盟友,你的測試由他主控,有他在不用害怕。」

  「嗯!還有何塞哥哥在。」凱撒爾說。

  何塞·托雷斯怔了一下,摘下手上的白手套,輕輕撫摸凱撒爾的頭頂,「希望你被神所庇佑。去接站之前我本來想是多麼難纏多麼地難伺候的少爺,卻沒想到接到的是你這種孩子……如果可能,真不想是由我的手把你送到這個鬼地方來。」

  凱撒爾聽出了這名年輕騎士的不忍,可想而知那實驗的殘酷性,即使有佛朗哥教授的保駕護航,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他仍只是孩子氣地笑笑,「我怎麼會是那種難伺候的少爺呢?從法律上說,連父親都不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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