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南 > 龍族3黑月之潮 | 上頁 下頁 |
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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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已經懷抱長刀睡著了。他沒有戴美瞳不方便睜眼,正好借機養養神。 「愷撒·加圖索?你是這個組的組長吧?」源稚生只得轉問愷撒,至少跟猥瑣的二貨和殺手一樣的面癱男相比,愷撒還算正常人。 「我是,開車吧。」愷撒揮揮手。他已經上車了可這個接機的傢伙居然還不開車,他有不解,不過他絲毫沒有看輕源稚生的意思,加圖索家的少爺從不看輕某個特定的人,所有人他都看輕。 源稚生再次深呼吸,強壓心中的怒火,把一張文件遞給愷撒:「請組長簽字。」 文件是全日文的,愷撒掃了一眼,完全沒看懂。他不懂曰文,這個小組裡唯一懂點日文的是路明非,還得經常借助那本《旅行實用日本語100句》。 「這是……入住酒店的帳單?你需要我的信用卡麼?」愷撒問。 「不,這是你們的遺體處理方案。這次的任務風險係數很高,如果你們不幸遇難,遺體將被空運回各自的家鄉。」源稚生面無表情。 他直視愷撒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驚懼來。他想提醒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這不是一場旅行而是一次任務,「SS」級任務。只要任務中出任何一點問題,他們就會變成屍體被默默地運回故鄉! 「哦,很體貼啊,我可不想在日本舉行追悼會。」愷撒漂亮地簽名畫押,「你知道我的國籍對麼?把我運回波濤菲諾就可以了。」 「我幫他簽字就好了,我和他都是中國人,老家是一個地方的,連高中都是同一所。」路明非指指楚子航,「一起運你們還省錢了。」 源稚生灰頭土臉地收起文件。 「日本分部比我想的要好,」愷撒點評,「至少你們的工作做得很細緻。」 源稚生不知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該笑納這份讚賞呢,還是一巴掌抽過去怒喝說,「少用這種『領導上山下鄉視察工作』的態度跟我說話」! 「試試我送你的那支高希霸,純正的古巴雪茄,你喜歡的話,我的箱子裡還有整整一大盒。」愷撒又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這渾身香水味金色毛茸茸的義大利男人在落地之後的五分鐘內第二次接觸了源稚生的身體。雖然恨不得上步一拳打在他那張自以為英俊瀟灑的臉上,可面對這樣燦爛得傻逼一樣的笑容,源稚生沒有任何發怒的藉口。 「那麼今後的幾天裡,請各位多多關照。」他說。 「對了,現在你們日本人還男女共浴麼?」昏昏欲睡的路明非忽然想了起來,又一次從車裡探出頭來。 也許還是應該派夜叉和烏鴉來接機,把這三個傢伙澆築成水泥樁打進鹽鹼灘裡……也不是什麼不能做的事……對吧?源稚生默默地想。 「黑色悍馬車上的人注意了!我們是神奈川縣員警,你們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車接受檢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被放大的聲音如狂風般席捲過鹽鹼灘。不遠處高速公路上,大片大片的警燈亮起,警笛聲轟鳴,震耳欲聾。不知何時那條安靜的高速公路上已經停滿了警車,全副武裝的員警們以車門為盾持槍瞄準。沿著高速公路一線,燈光綿密如織,從四面八方籠罩了他們這夥人。 「怎麼回事?」路明非大驚,「我們剛剛落地,還沒過海關怎麼就驚動員警了?」 「這裡可不是成田機場,沒有海關這種東西,」源稚說,「看看你的周圍就知道了路明非環顧四周,嚇得差點從車座上彈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墳場麼?」 這個荒無人煙的機場建在靠海的鹽鹼攤上,沒有控制塔也沒有航道燈,跑道是用煤渣夯成的,周圍的黑暗裡隱隱約約都是飛機的殘骸。 「確實是墳場,飛機墳場。」源稚生說,「這是當年神風突擊隊的臨敵機場,他們從這裡起飛,駕駛填滿炸的零式戰鬥機,尋找機會撞擊美軍的航母。塞滿炸藥的戰鬥機航程有限,為了確保戰鬥半徑能夠得著美軍的航母編隊,他們把機場設在非常靠海的位置。後來廢棄了,廢舊飛機堆放在這裡任憑海風腐蝕。」 「這麼說我們是偷渡進來的?」楚子航睜開眼睛。 「學院希望這次任務全程保密,你們不能在海關留下己錄。當一陣子偷渡客沒什麼,日本分部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這還保證個鬼的安全個,剛下飛機就被幾百條槍指著!」路明非說,「這是要抓偷渡客麼?抓偷渡客需要那麼多人帶那麼彩槍麼?」 「不,這顯然不是要抓偷渡客,」愷撒從背包裡取出望遠鏡看了一眼,「他們帶了'雷明頓700狙擊槍。這是日本員警常規裝備中最強的活力槍,抓偷渡客應該用不到這種強火力,除非偷渡船是武裝登陸艦。」 「車裡的人聽,你們有十秒鐘的時間走出車外!否則我們就開槍了!」喊話聲越發嚴曆。 「我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強龍不壓地頭蛇,大家還愣著幹什麼?人家上百條槍指著我們呢!我們趕緊照做啊!」路明非高舉雙手,「太君不要開槍,我是良民!我跟這幫土八路一點關係都沒仃!」 「他們不是盯上了你們,而是盯上了我們,」源稚生皺眉,「櫻,夜叉和烏鴉是不是開我的車出去過?」 「昨夜淩晨兩點出發四點返回,踏平了橫濱市一家俄國人開的脫衣舞夜總會。那些俄國人每個月從俄國販幾十個女人來口本,名義上說送來當女工,實際上逼她們當妓女,用皮肉錢支付偷渡贊,不服從的人就虐待或者直接殺掉。當地其他夜總會向家族投訴,但俄國人拒絕家族的調查。家族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領取任務的是夜叉的朋友,他們兩個只是去幫忙。」櫻說,「夜叉做事的風格您是瞭解的,很容易踏過界,他一時興起就把那家店燒了。」 聽她輕描淡寫地說來,好像那個什麼夜叉什麼烏鴉燒掉的不是一家夜總會只是一個紙箱子。路明非不由得有點驚恐,這個溫婉的漂亮姑娘滿嘴說著奇怪的話,好像在日本分部這邊很多重感情的人,捎帶手幫朋友個小忙義不容辭,興起燒個夜總會;日本分部這邊還有什麼家族,家族又跟這種做肉皮生意的夜總會關係密切,夜總會遭遇了鐵腕的俄國競爭對手之後居然還會跑到家族來投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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