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南 > 龍族2悼亡者之瞳 | 上頁 下頁 |
一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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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幕 宿命 2010年秋,北京 「真漂亮啊,北京的秋天。」薯片妞站在床邊,俯瞰落葉中的城市,「感覺一個可以做到一切的季節。」 酒的麻衣捧著一杯熱巧克力,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薯片妞背後和他也一起俯瞰。 「差不多都搞定了吧?」薯片妞問。 「看起來沒問題了,68小時後,暴雪將對全世界開放那個新副本。老羅已經把『路明非Ricardo』練到滿級,雙手單刀,攻擊輸出已經很不錯,按照他的說法,是『一枚碩士畢業的雙刀賊』。但是我要求他讓路明非改用長劍,因為他最終會使用七宗罪……『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連『七宗罪』也給他複製出來了,沒必要那麼認真吧?」薯片妞笑笑。 「我是個務求完美的人啦,啦啦啦。」酒的麻衣喝著熱巧克力,深呼吸,釋放積累了幾天的疲倦。 薯片牛沉默片刻,「我們三個裡你對老闆的命令執行的最認真了。」 「但他最後相信的是你吧,管賬的丫鬟,你可管理著機構的幾十億美元。」 「他不相信任何人。」薯片牛聳肩。 「有時候覺得老闆那種人,是會帶來腥風血雨的……」酒的麻衣沉吟。 「你有抄《浪客劍心》的臺詞吧是啊,可那又增麼樣?他會帶來的無論是奇跡還是末日,計畫書早已寫好,就像巨大的機器開始運轉,我們只是其中的齒輪。」薯片妞輕聲說,「他的賭盤開始轉動,我們只能選擇下注,來不及收拾籌碼離場了。」 「而且只能下注在他那一邊。」酒的麻衣輕輕點頭。 「來,妞兒!一起去做個SPA吧!想著麼多幹什麼?先去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準備看這場強無故人的大戲,對不對?」酒的麻衣蹦了起來,伸展身體,一掃剛才對話的沉悶,「68小時後就酸甜塌下來又怎樣?老娘受不了了啊!他明天洪水滔天,老娘現在要去血的噴香水滑!」 「好!」薯片妞也贊同,她眺望出去,山脈和天空的交界柔然如少女的曲線,「未來與不會那麼糟吧?這麼好的秋天裡一切都還來得及。」 諾諾坐在長廊裡,靠著一根柱子,眺望著浩瀚的昆明湖,喝著自己帶進來的啤酒。湖對面就是萬壽山,山頂是宏偉佛香閣和排雲殿。 他沒有告訴凱撒他去了哪裡,並不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開心或者不開心,她有時候這樣,有時候那樣,知識因為忽然想到,就去做了。如果今天下午他想少一個陶杯,他就是一個認真的陶藝師傅,兒晚上他又想變成就把裡最亮眼的那個女孩,不需要太多原因。 就像那次他在放映廳外無所事事地溜達,看見放映員大叔接過趙孟華遞過去的錢和袋子,徐岩岩和徐苗苗穿著黑西裝從洗手間出來彼此拍打對方圓滾滾的肚子,趙孟華最後跟兄弟們交待細節,陳雯雯臉色羞紅地等待,而某個**還傻呵呵的以為自己是被等待的人他忽然很討厭很討厭這種悲劇正在按部就班地上演但是被炮灰掉的那人全不知情的感覺,很想把這個該死的沒創意的按部就班的悲劇打斷。他總是這樣的,小時候討厭一首歌,不是停止播放,而是會把CD拿出來掰斷。於是他就肺泡出去買了那套裙和高跟鞋,打電話叫人吧法拉利開過來。他武裝好了飆車返回電影院的時候滿心都是快意,就像把CD掰斷的瞬間。 他真的不是喜歡路明非,就想幫幫那個衰仔。她不想再次看到他在女廁所裡那張糟糕的臉,面對那張糟糕的臉心裡真難過好像心裡會奔出一個小女孩,要撲出去把那些欺負這小子的傢伙都咬一口卻讓那個衰仔誤會了吧? 這能怪自己一直那麼瘋瘋傻傻的她撅著嘴喝了口啤酒。他還沒答應凱撒的求婚,其實早該答應的,這世界上實在沒有什麼還能阻擋他們啊。家族什麼就見鬼去吧。凱撒.加圖索和陳墨瞳的訂婚,是卡塞爾學院裡最霸道的社團老大和最瘋癲的巫女之間的聯盟,這個消息會沿著網路傳到全世界所有混血種的耳朵裡。其實所有人都預計到了這個將來,凱撒表示他會在自家遊艇的泳池裡灌滿香檳開一次盛大的「香檳泳之夜」,邀請所有幫過他追諾諾的人。 魔王和女巫的宿命婚約,全無破綻! 卻被一根髮絲般的東西封印住了知識因為他忽然想起來,在三峽水下,那個**奮力的游向他,猙獰的臉,豁盡一切力氣的咆哮。 不要死?李嘉圖你到底想怎樣啊? 難得少有的,小女巫覺得自己大概做錯了一些事。 「喂,有沒有一個開紅色法拉利過來吃飯的女孩?大約170釐米高,頭髮有點紅?」凱撒停車在全聚德門前,大聲地問泊車的服務生。 「沒有見到,這種女孩要是來一定記得住的,記不住女孩我還記不住紅色法拉利麼?」服務生笑。 「謝謝啦。」凱撒在筆記本上劃掉「全聚德烤鴨店」這一條,他已經花掉了十幾條,諾諾喜歡喝下午茶的昆侖飯店、諾諾喜歡投喂狗熊的動物園、諾諾喜歡看電影的UME可那都沒有諾諾。 Mini cooper的渦輪增壓引擎發出轟鳴聲,凱撒去向下一個目的地。他一點都不著急,在這個漂亮的秋天開跑車在路上,讓人覺得只要找,最後總能找到。 楚子航站在試衣鏡面前大量鏡中的自己,帶帽的絨衫讓他卡起來有點小孩氣,白色的運動鞋更顯的幼齒,可除了這一身他就只有一套純黑色的西裝,穿著那一身去夏米家拜訪的話,更像參加葬禮,或者一枚CIA的特工他試著把自己的頭髮梳的更整齊一點,但幼稚依然沒有改變。 筆記本硬碟嗡嗡地高速地運轉,距離結束還有6個小時,窗外陽光燦爛,也許有些閒暇出去買一身新衣服。他想。 芬格爾發出豬一樣快樂的哼哼,在床上打了個滾, 此刻窗外外西山葉黃,隨風輕落如雪。 夏彌拎著大包小包,在翻飛的落葉中奔跑過。樓道裡彌漫著燒魚晚飯的香氣,她鞋跟留下的聲音好像一直輕快的音樂。 「我回來啦」他推開門,大聲說。 回答他的是吹著樹葉的嘩嘩聲,陽光鋪面而來,在背後來處修長的影子, 這是2010年的秋天慢些被選擇的人有的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有的知道了,去還不願意服從。那時候北京的天空還晴朗,陽光溫暖,仿佛一切陰影都不足以抹去這份平安快樂。 一切都應該還有機會,一切都應該還來得及,所有糟糕的結果都還能改變,在命運的論盤中沒有最終停下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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