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南 > 龍族2悼亡者之瞳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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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分配了一項臨時任務,在暑假小學期開始前把一份資料叢中國帶回學院本部。按常規,經過二年級的幾門必修課程後,他才有資格出任務。這是一次例外,或者意外。分配任務是由諾瑪做的,不是我,諾瑪分配任務符合學院的章程。」施耐德說,「但是他在和中國的執行部專員B007見面的時候,意外事故,B007死了,混亂中資料遺失。」 「分配給他這項任務是根據校長的意見,校長認為對S級應該給予更多的鍛煉機會,這項任務的級別被定為"C",難度僅僅是初級,所以被分配給路明非。」諾瑪的聲音回蕩在四周,在這所學院裡這部人格化的中央電腦無處不在,任何一部擴音器都可以是她的嘴。 「攜帶物品返校的難度確實不高,可是物品的級別」施耐德低聲說,「現在不是追究任務分配責任的時候,我們必須解決問題,這件物品對於我們而言非常重要。」他把一份列印出來的資料遞給曼施坦因,「這是那份物品的檔案。」曼施坦因第一眼看到檔案正面暗紅色的印章,吸了一口冷氣,印章石一條巨蛇頭銜尾圍繞成圈,鱗片宛然,中間是粗黑體的兩個字母,「SS」。 「怎麼才能找回來?」古德里安問。 「出了那麼大的事,甚至有執行部專員死了,不會只是單純的意外,而且我們手中沒有任何的資料,根本就是……」施耐德說。 「就像中國話說,『耗子拖王八,無處下嘴』。」古德里安說。 「好了,現在不是練習中文的時候!」施耐德說,「路明非的經驗沒法處理類似的事,必須增派新的專員,我的人選時楚子航,他也在中國過暑假,根據上次他提交的日常報告來看,他所在的位置距離路明非只有不到20公里。」 「只有楚子航一人?」曼施坦因放下檔案,皺眉。 「誰能配合他?和楚子航配合過的只有獅心會副會長蘭斯洛特,可蘭斯洛特還在法國鄉下做調研,最快趕到中國也需要12個小時。」施耐德頓了頓,「即使蘭斯洛特可以出動也沒用,楚子航適合單獨執行任務。」 「不要緊,還有明非在,明非會支持他的!」古德里安對自己的學生很有信心。 「那就不要從學生中選拔人選,調動在中國的其他專員。」曼施坦因拍了拍桌上的檔案,直視施耐德鐵灰色的眼睛,「物品編號是『SS-778』,雖然沒說明是什麼東西,不過編號以『SS』開頭——這是頂級編號,這類東西我們決不能放任它流失!」 「楚子航是我的學生,而我是執行部的負責人。我有自己的判斷,他一個人能解決。」施耐德冷冷地說。 「但我是值班教授,學院在『SS-778』上面花費了120萬美元,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曼施坦因同樣強硬,「我相信楚子航是個優秀的學生,但是必須派人支持他,要確保萬無一失!」 「有明非在啊……」古德里安發現沒人理他。 「相信我,多餘的人手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施耐德歎了口氣,背著手在調度室裡轉圈。 「最大的麻煩是資料丟失!」曼施坦因緊跟在他後面。 「明非……」古德里安嘟噥著。 「所謂的『SS-778』到底是什麼?現在不是執行部保密的時候,校長不在期間,我們必須協力。」曼施坦因歎了口氣。施耐德猶豫了很久,「是過去五年中,中國人關於『未知類型犯罪』的秘密檔案。中國人吧他們懷疑為『超自然事件』的案子全部歸為『未知類型犯罪』,就像美國空軍關於UFO的『藍皮書計畫』一樣,記錄了種種匪夷所思的犯罪。其中絕大部分只是罪犯很狡猾,或者犯罪手法太精巧難以揣測,又或者某種科學可以解釋的罕見事件,但是其中極少數的案件,跟龍族有關。」 「難怪值120萬美元!怎麼弄到這東西的?」曼施坦因吃了一驚。 「很不容易,中國警方非常謹慎,絕密資料都以紙板檔的形式存儲,所以諾瑪對此無能為力。B007號考慮在中國境內執行觀察人物已經20年了。偶然的機會他發現資料保管員的房子和他買在一個社區,於是他借著業主聚會的機會接近他,和他成為朋友。B007號的言靈能力是催眠,他對資料保管員進行催眠之後,讓資料保管員進入檔案庫日復一日地手抄,要知道微型相機之類的設備是根本帶不進去的。前後花費了七個月才把資料抄完。期間那個資料保管員因為抄寫太過辛苦,都患上腱鞘炎了。」 「這跟間諜沒區別了吧……」古德里安有點窘迫。其實他的意思不是「間諜」,他覺得這簡直是當小偷,和貴族學院的定位不符。 「總不能給中國警方發函,說我們想在龍族犯罪的問題上和你們進行一些學術溝通吧?」施耐德摸著自己的頭,靠著諾瑪輕易搜集全世界資料庫的他命令專員這麼做,確實有些丟臉。 「兩個問題。」曼斯坦因說。 「問吧,只要我能回答。」 「第一,為什麼不讓B007直接攜帶這份重要資料來學院本部報告?而是安排一個大一放暑假的學員去接頭,我們需要這道轉手麼?路明非在這個任務裡看起來只是個送快遞的。第二,即使需要人送快遞,為什麼沒有安排楚子航去?楚子航和路明非在一個城市,他是獅心會的會長,雖然還沒有畢業,但是已經執行過幾次實習任務,和資深執行部專員一樣有經驗,如果安排他,原本不會出這些麻煩。」曼施坦因看著施耐德的眼睛,「為我解釋。」 「B007提交的日常報告中提到自己可能被跟蹤,雖然無法掌握切實的證據,但是他也是上過我們課程的學生,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就不得不提防,所以我們安排了這次交接,為了低調而迅速地把檔案送回學院本部,才動用了學生,……只是沒有想到系統自動把任務分配給了路明非,大概是他距離最近。至於楚子航,雖然也很方便,但我他從『可供任務調動』的名單裡扣掉了……現在我決定調用他,也是迫不得已。」 「你說到要點了,繼續。」曼施坦因緊咬不放,風紀委員會主任的風格素來是這樣的,這也是職業素養。 「這份檔案裡,有個案件可能和楚子航有關……我們不希望他知道。」 「什麼案件?」 「6年前,一步邁巴赫轎車在高架路上因為颱風暴雨而發生事故,車被遺棄,車身有大量難以解釋的破損,簡直像是在一系列機械上衝壓過又拿鐳射焊槍切割過,但是司機卻不在車裡。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司機,他從世界上蒸發了。」施耐德緩緩地說。 楚子航單手抓住籃球,下蹲,深呼吸。 籃球場上只有他一個人。 「50比50。」楚子航對自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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