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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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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L.M.A.的特工,你們全家都是L.M.A.的特工!」背後的人帶著輕蔑的笑,一腳踢在那日松的屁股上,把他踢翻在地。 這時候巴特爾已經從緊急通道沖進了大廳,他看見的是一個身著黑色小晚禮服的男人站在那日松背後,他戴著一頂不合時宜的呢子禮帽,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巴特爾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見對方微微歪著嘴角的一絲笑容。 而此時林就站在二樓的欄杆邊,他走出電梯,魯納斯恢復了電供應,時間搭配得完美無瑕。他往一樓的大廳看去,也瞥見了那個人的身影,和他手中一絲閃爍的銀光。 伊瑞娜和他面對面,但是對方一手遮住了臉,只從指縫中看著她,指縫裡的目光冰冷而跳躍。 那個人揚手揮向上方,那盞由上千個燈泡組成的巨型水晶吊燈忽然熄滅,大廳再次陷入了黑暗。林在熄滅前的一瞬一扶欄杆,從二樓飛身越向一樓。 「獵犬狐!他手裡有槍!」一名特工高聲呼喊。 「閉嘴!」巴特爾低喝道,一拳打翻了他。 伊瑞娜茫然地站在黑暗裡,她知道此時自己正和那個人面對面,對方的呼吸仿佛都能噴到她的臉上。 「嗨,天使!不要離壞小子太近,我會擔心的。」那個人低低地笑著說。 伊瑞娜感覺到黑暗中一隻手極快地掠過她的臉,輕輕地捏了一把。她條件反射地以擒拿的動作去抓對方的手指,不過她抓到的只是空氣,對方速度太快,伊瑞娜知道自己完全無法追上他。 她感覺到那個聲音在耳朵裡轟隆隆作響,像是雷聲,有一種熾烈的光照進了她的腦海裡。她不再能聽見其他任何聲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直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誰?」伊瑞娜驚呼著再次伸出手去。 對方輕鬆地閃過了她的動作,捏住了她的手腕,「是我,西奧。」 「你沒事吧?」 「沒事。」林摟住她的腰,「跟著人流,離開這裡!」 林和伊瑞娜夾裹在驚恐的人群中沖向了正門。黑暗中緊急出口的指示燈亮著,那是人們唯一的路標。特工和警衛無可奈何地高舉著手槍閃在一邊,有人高聲呼喊著:「拿好你們的槍,拿好你們的槍,關閉保險!」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人潮,貴賓們已經失控。 林打開鑰匙鏈上的微型手電筒,照向屋頂。 光亮只有短短的半秒鐘,混亂的會場中無人注意到。 但是林看見了,那柄割斷了輸電線路的擲刀就紮在屋頂上,經過了那麼些年,依舊鋒利如初。 EIGHT 淩晨一點。 巴彥高勒酒店的會議室裡,那日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放鬆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裡,「獵犬狐通過混亂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巴特爾無法回答,揮手讓他的部下們離開。 酒會以一個很不體面的方式結束了,高加索保密局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沒有取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整個場面混亂到了極點,保密局無法限制人們離開,因為其中包括了高加索的高層官員還有各國大使館以及通訊社的成員。 「議長先生在哪裡?」那日松按著太陽穴,深深吸氣以使自己鎮定下來。 「已經乘車離開了。」 「沒有留下任何話?」 「沒有。」巴特爾搖了搖頭,「他只對我說,狐狸的嗅覺很靈敏,他能夠嗅出危險的風。」 「見鬼!」那日松一拳砸在桌面上,「沒有什麼風比L.M.A.的風更加危險的了,他們從來不會進行沒有把握的工作,尤其是在政治上。他們既然選擇了保護彭·鮑爾吉,就不準備空著手回去!」 「這裡畢竟是高加索的國土,他們的人數還是有限。」巴特爾說。 那日松搖頭,「但是風險巨大。如果彭·鮑爾吉重新掌握權力,我們會被作為政治犯,永遠關在監獄裡,直到留著口水變成癡呆,然後死去!」 巴特爾只能沉默,他並不是政客,而是國家保密局的負責人之一,只是一個軍人。儘管他明白自己已經陷入這場政治漩渦裡,但是以他的身份,遠不足以對局勢發表評論。 「殺了鮑爾吉。」那日松雙手按著桌子低低地喘息,「殺了他,只要他還存在,我們始終沒有辦法消滅他的影響力。」 巴特爾搖了搖頭,「如果處理不當,我們的聲譽就全完了,我們還是難以逃脫政治犯的下場。」 「是的,在全民公選結束之前,他還是高加索政府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我們可以把他送上軍事法庭,但是不能殺死他。」那日松疲憊地坐回沙發裡,按揉著跳動不安的太陽穴。 雨點劈裡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外面是罕見的暴風雨。沒有關好的窗戶漏了雨點進來,巴特爾過去關窗,他思考著要更換這裡的服務人員,因為他們甚至不知道應該時刻保持窗戶緊閉。這些窗戶都是防彈玻璃的,意義遠大於阻擋風雨和寒冷。 「巴特爾,聽說鮑爾吉掌握姆茨赫塔的時候,你和他的配合也很好?」那日松忽然在他背後發問。 「是的,鮑爾吉也是一個軍人,對於情報系統和秘密活動很擅長,從能力上說他是罕見的指揮官,畢竟曾是L.M.A.的高層。」巴特爾非常坦白。 「那為什麼決定要為我們工作呢?」 「我記得我曾經在私下的場合向您說起過。」巴特爾轉過身。 「我想再聽一次,如果可以的話。」那日松緩緩點上一支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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