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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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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末世追凶 常言道:天意難測。 天的喜怒,確是難料難測。 它喜的時候,固然是風調雨順,令萬民欣喜。 它怒的時候,卻是風雲變色,雷電交加。 可是,這一段日子,卻是誰也沒法測知天意。 聖墓開放之日至今,已相距半月。 自從嬴天使出「天驚地變」後,太陽便再沒有露過面。 甚至是晚上,也見不到月光。 因此,這十多天來,天空都沒有一絲光線,亦沒有日夜之分,人們僅是靠火光來照明。 雖然神州大地還未有任何大災難發生,但雨卻下個不停,各河流的水位已高漲了許多,相信過不多時便會洪水氾濫。 而且各地的農作物,亦全遭雨水浸死,百姓除了整天躲在家中外,便再沒什麼可幹。 更嚴重的是,不少地方已開始出現饑荒,強盜四起,專往民村掠劫糧食。 誰也不知天氣何以會變成這樣。 亦沒有人知道何時會好轉。 千萬百姓,只有日夜祈求雨快些停,陽光再次普照大地。 ※ ※ ※ 西歧的西伯侯府內,有一人正獨自在議事堂內發愁。 這個人,便是西伯侯── 姬昌! 姬昌自接任西伯侯以來,日夜忙於處理政事,已很少回隱寶山。 近日天氣變得惡劣,他更是為了百姓的安危而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這時,有兩人進入了議事堂。 這二人其中一人年過四十,濃眉鷹目,一大把濃密鬈曲的長須幾及胸前,頭戴高帽。 另一人年屆古稀,身材肥胖短小,頭頂光禿,鬚眉俱白。 這二人,正是姬昌的左右手樂相和數相。 數相恭敬地稟告姬昌:「侯爺,我已照你吩咐,把侯府的部份貯糧分派給百姓,那足夠他們維持十天了。雖然我們侯府貯糧充足,但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姬昌沒精打采地道:「我也知道。數相,你已推斷出究竟天氣為何會變得這麼惡劣嗎?」 那肥胖老者──數相回道:「侯爺,恕小的修為淺,我用盡所有方法,也無法推算得出。」 姬昌道:「唉,雖然目下我分身不暇,但看來亦必須往隱寶山一行,向師父問個明白。」 姬昌正欲動身起行,堂外又有一名頭頂光禿、身材健碩、背著弓箭的青年進來,並對姬昌道:「侯爺,侯府外有兩名青年求見侯爺,其中一名已重傷暈死,而另一人亦身受重傷。他們衣衫襤褸、滿身污泥,且疲憊不堪,看來是從很遙遠的地方來。」 姬昌大奇,問道:「哦?那他有否道出姓名?」 青年回道:「有!」 「他說,他姓──」 「嬴!」 ※ ※ ※ 玄關之內,天玄子與一憂正在對話。 多年以來,天玄子若非有重要事情,絕不會喚一憂子來,這次更讓他進入玄關,一憂子心知他必有非常重要的事吩咐他。 一憂子一言不發,靜待天玄子下命。 終於,天玄子開口說話,但第一句話,已令一憂子異常震驚。他道:「一憂,為師打算把廣成仙派掌門之位傳予你。」 一憂子聞言大是吃驚,急問道:「師……父,你為何突然之間,要把掌門之位傳予弟子?」 天玄子低歎一聲,隱含無限悲哀,道:「唉!近日子天氣變得反常,為師推算出這只是開始而已,還有更大的災難會接踵而至。」 一憂子問道:「這……難道就是師父常說的……天……劫?」 天玄子道:「不錯!但若真是天劫,破壞力理應不只這麼少。為師覺得,現在就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極力壓止著天劫,但天劫始終有爆發的一天。」 一憂子又問道:「這……與掌門之位,又有何關係?」 天玄子道:「其實,為師還推算出另一件事。」 「那是,廣成仙派將會面臨一場史無前例的劫數,這場劫數可能令廣成仙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為師打算盡最後之力去破解這劫數,可是為師卻殊無把握,最後甚至可能犧牲性命。因此,為師才要趁此機會,及早把掌門之位傳予你。」 滅門之劫? 一憂子聞言更驚,忙道:「既然師門有難,一憂絕不會置身事外,我誓與廣成仙派共存亡。傳位一事,還請師父收回成命。」 天玄子道:「綜觀為師的眾弟子中,雪兒、風兒年紀太輕,閱歷尚淺,難委以重任;天兒的資質本是你們眾師兄弟中最高,可惜他命格奇特,要負起更艱巨的任務,掌門之位也不適合他。淩真雖然外表愚魯,但其實他的潛能絕不比你和昌兒低,只是他愛好和平,不喜動武,如此淡泊名利的性格,亦非掌門的理想人選;昌兒貴為西伯侯,政事繁多,難以兼顧仙派的事務。眾弟子中,以你入門最久,天份亦高,是繼承為師衣缽的最理想人選。唯一缺點是你命犯桃花,註定一生為情所困。」 「為師的掌門之位,早晚也要傳給你,現在只不過是提早執行吧!」 一憂仍想推辭,支吾著:「但……」 天玄子驀地厲聲道:「為師心意已決,若你再推辭,便是犯上欺師滅祖之罪。」 一憂子入門多年,甚少見天玄子如此聲色俱厲,登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一句話。 玄關之內,霎時變得一片寂靜。 玄關之外,傳來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 「是真兒!」 「聽他的腳步聲雜亂而急躁,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 玄關大門正開著,淩真氣急敗壞地跑進來,並急道:「師……父,二師兄……與……小師弟……回來了。小師弟……受了重傷,請師兄……快去……看看他……」 天玄子和一憂子聞訊,都大為錯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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