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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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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若要兩個好朋友在戰場上生死相搏,實在是世間是殘忍的事……」 「只怕王上今次不派我來,卻難免會有下次……」 「其實今次提前論武,嚴肅已想到田猛只為來通風報訊,一想起日後可能兵戎相見,二人不禁黯然。 「齊王要本幫交人一事,萬不可向袖夫人及贏公子提及,以免他倆難堪!」 「本將公孫霸已率五萬精兵從監淄前來,我們應如何應戰?」 「本幫十大鹽寨首尾相連,主寨位當正中,若遭攻陷,便失卻互相呼應之利。」 「何不先發制人,出兵堵截齊軍,以防迫近主寨!」 「嗯,此策甚妙,但兩軍對陣,必有死傷,本幫到底是齊王治下的老百姓,恐會被冠以與兵作亂罪名!」 「齊軍中遍佈本幫兄弟親友,幫主若發出密令,告知罷戰……」 「一來可令齊王不戰而潰,二可避免干戈,令齊王難以定罪!」 「嗯,此乃上上之策!」 眾人專注商討,取得共識。 公孫霸領軍浩蕩前進,躊躇滿志,誓要立下這天大功勞。 「將軍用兵如神,鹽幫料必一攻即破!」 「稟報,數千鹽幫子弟正向我軍逼近!」 「哼,竟想堵截我軍?自投羅網!」 「風聞公孫大將軍來訪敝寨,特來相迎!」 「哼,賣鹽的,別再假惺惺了,若不立即交出贏政,莫怪我軍夷平你們鹽寨!」 「敝幫以嚴鹽為業,對國計民生不無貢獻,將軍又何苦相逼?」 「我奉王命而來,若再攔阻,休怪我手下無情!」 鹽軍紛紛棄械,表明立場。 「將軍,鹽幫又不是亂賊,殺之不祥……」 「軍令如山,誰敢抗命?快給我殺!」 公孫霸施以軍壓,眾齊兵就猶豫不決。 「副將,」就由你身先士卒,立個下馬威吧!」 不從將令,公孫霸只感顏面無存,狂怒下竟劈殺副將! 公孫霸妄顧人命,濫殺同胞,軍心登時大亂! 齊兵惶恐震來,那管得軍幻律法,一哄而散,只餘下小貓三數隻。 潰不成軍,公孫霸既驚且怒。 「將軍若想繼續親訪敝寨,在下樂於引路!」 大勢已去,公孫霸無奈撤退,只得七竅生煙,鹽幫不費一兵一卒,化解危機。 月掛中天,贏政獨坐海邊,想得入神。 「要怎樣才能借助大海力量,來練成渾天寶鑒奇功呢?」 贏政百思不得其解,拿著天晶呆呆地遙望星空。 「呀,娘親曾說過,天晶乃是女蝸氏蘊含青天與大地的精華心得……」 「我明白了,上有星河延綿不絕,下有波濤翻滾不息,都是蘊含宇宙的無窮真力!」 「我何以只懂得借助大海,卻不曾想過借助蒼天修練呢?」 「我就利用這副枉身於天地的肉身來彙聚天海之力,何愁練不成渾天神功!」 頓悟開竅,贏政坐言起行,默運丹田浸浴海中,青氣從丹田貫透而進。 繼而雙掌托天,往上引聚。 另一道紫氣亦從靈台源源納入。 「咦,何以天上紫光大盛?」 仙人道游雲海,適適這奇異景象。 「這方向……是從渤海那邊出現……」 「難道是……那傻小子……」 仙人禦氣行雲,飄近渤海,但見贏政不斷吸攝紫光下,身體散發出雄渾光團。 無可估計的力量盡注入贏政體內,充盈澎湃得不吐不快,嘯喝一聲,雙掌鼓起疾拍,海面登時翻蕩起軒然巨波,震驚百里! 「啊,還以為這小不成氣候……」 「豈料是天賦聰穎,竟悟出天地如一、萬物皆我為用的宇宙正道!」 「兒子是人中之龍,他那位母親亦是,集山川靈氣於一身哩……」 仙人想到這裡,便有如看見袖舞身姿曼妙、笑貌嫣然,盈盈的迎面飄來。 晨曦初露,代表新天的開始,亦代表贏政踏人新的里程碑。 只見他此刻神元氣足,身心俱爽,暢快地沐浴于晨光中。 贏政思潮起伏,朝雲遭太子丹污辱的回憶摹地湧現,越想越覺得痛苦迷憫,他發誓:此仇不能不報! 齊國王城。 「王上急召,微臣進宮,不知有何事故?」 「軍隊不聽公孫霸號令,陣前一哄而散,此事你可知否?」 「嚇,怎會這樣?」 「你這分明是諷刺父王,用人不當!」 「臣不敢!」 「軍中遍佈鹽幫子弟,以數將令不行,若一旦鬧兵變,將會動搖本國,令局面難以收拾……」 「把他們殺光不就了事嗎?」 「哼,簡直是個大草包!」 「呸,處事豈能如此魯莽!?」 「田將軍,你有何良策?」 「對付鹽幫,應該剿撫並施!」 「我軍先向鹽幫施以兵威,然後將它安撫,收服了鹽幫,軍中鹽幫弟子便自然對王上唯命是從!」 「嗯,好是好,但若再派兵對付鹽幫,萬一軍中鹽幫子弟又不聽命,如何是好?」 「若出兵鎮壓鹽幫,便要和嚴肅兵戎相見,但若不出兵,齊王便無兵可用,田猛內心極為矛盾。 「田猛的家軍,並無一人是鹽幫子弟,父王何不動用他們?」 「田將軍,本王深知你和鹽幫幫主交情深厚,若本王派你出兵,你是以私情重?還是以神程為重?」 「王上,微臣也受國恩,豈敢狗私賣國?」 「晤,本王亦深信田將軍忠心為國,現命你率田家軍鎮壓鹽幫,克日出發!」 「臣遵命!」 「昭兒,你素無行軍作戰經驗,你今次便隨田將軍出發,多長點見識!」 「孩兒遵命!」 「唉!王上還是懷疑我的忠誠……」 「娘親,為免再牽累鹽幫,我們走吧!」 「我們就算想走,嚴幫主必不答允!」 「我們可以不辭而別!」 「這未免有失禮節,還是多看一兩天才再作打算!」 一想到要再次流離落泊,兩母子陷入沉默。 「政兒,你害不害怕過著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 「男人大丈夫,當然不怕,我只掛著朝雲,伯她被姬丹狗賦……」 「......」 「娘親,你掛念爹嗎?」 「我.....」 就在這時,室外鼓聲震天,人聲大作。 「快逃呀……」 「大事不妙呀……」 「不好了,齊兵攻陷我們數個鹽場呀!」 「情況怎樣?」 「齊兵突然夜襲本幫鹽場,一夜間已連陷六寨,銀長老更戰死沙場……」 「我們已安排幫中子弟及其家眷,到主寨暫避!」 「啊,銀長老也死了?出兵如此神速,領軍的難道是他?」 漆黑的夜空候地火光熊熊,映照得半空赤結如血,更傳來雜杏蹄聲。 「幫主,齊兵以火牛開路,直闖主寨啊……」 「快召集幫中所有子弟,整裝配備!」 「立刻出寨迎敵!」 「火牛……果然是他!」 田猛之父田單,當年憑火牛陣大破二十萬燕軍,收復齊國七十多座城池,威震七國。 田猛子承父業,將田家軍練成一支戰地雄獅,出戰再配以火牛陣,陷陣攻堅,所向披靡。 今次夜襲鹽幫,田猛就是用火牛陣連陷六個鹽場,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 牛尾系縛淋上油脂的芒葦,以火點燃,令牛群狂性大發,利用角上的鋼刺及撞擊力殺傷敵人,一般軍士跟本難以匹敵。 「隨我來,別讓那些畜牲近!」 三長老縱身而出,力抗火牛群,繼後的鹽幫弟子手持巨盾,排成堅固的防禦陣式。 三長老雖竭盡所能,但非三頭六臂,仍被無數漏網之『牛』直聞盾牌。 「四大將國,借火牛掩護,作中段突破! 「不好了,若盾陣被攻破,主寨岌岌可危……」 金長老心念仇轉,將火牛交給其餘二才應付,自己則越空而過,獨阻四將軍。 掌風凜然,悍將自恃天生神力,暴喝下舉掌迎擊。 「嘿,與老子的金鉤拳硬拼?找死!」 「呀,好古怪的內勁,表面雄渾沉猛,實則剛中藏柔,綿延不絕的柔勁才是致命傷……」 「我來助你!」 悍將快要吃不消這有如鐵劃銀鉤的柔勁,幸得闖將陡施突襲,及時解圍。 拳勁無禱,金長老難止退勢,人如炮彈般撞向盾陣,鹽幫弟子登時七倒八落。 金針棉借物卸勁,金長老只痛不傷,但盾陣卻震出缺口,破綻大露…… 眼瓣黑影幢幢,火牛已瘋狂沖至,金長老當下不容細想,挺掌便擋。 火牛從缺口乘虛而入,盾陣被一舉衝破,潰不成國 防線崩散,鹽幫子弟變得不堪一擊,紛紛被牛群猛撼或踐踏致死。 血肉橫飛,哀號不絕,贏政目睹這慘絕人寒的境況,如墮冰窖。 「鹽幫兄弟全因我而死,若我仍袖手旁觀,簡直是愧對他們……」 「贏公子,別衝動呀……」 「政兒.....」 嚴肅一直沉默觀戰,未為所動, 火牛群大肆殺戮,傷亡枕借,唯兩長老被四將軍所纏,分身乏術。 鐵長老招架得左支右絀之際,金長老已回過氣來,加入助戰。 「媽的,他們連環夾擊,我境堪虞……」 這邊廂,銅長老也是以一敵二,敗象已呈。 「呸,鹽幫長老也不外如是!」 「先斃了你!」 「欲避無從……我命休矣……」 宏響聲中,千鉤掛錘並沒有矗爆銅長老頭顱,全因被一隻手硬生生截住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贏政!」 「你就是贏政?」 贏政掌勁潛藏彎蒼之威,提氣疾吐,已從客震開彪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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