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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他接著叮囑,道:「萬一他們真的仍然未採取行動,你們必須將整件事詳細告知被殺者,請小心考慮清楚,如果完全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就暫時躲開為妙。」

  胡培說道:「諸葛、司馬一向自負,只怕他們明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也絕不肯退縮。」

  沈勝衣道:「那麼最低限度也請他們將家小撤到安全的地方。」

  他沉聲接道:「他們知道李家莊與及這裡發生的事情,應該明白對方手段如何毒辣了。」

  胡培道:「這也是。」

  沈勝衣道:「他們所以被人買兇暗殺,好歹必然曾經做過一些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死不足惜,亦未可知,但無論如何,罪不及妻兒,他們的家小總是無辜,我們又焉能坐視。」

  胡培道:「這個我們兄弟非常明白,一定會全力以赴。」

  沈勝衣道:「事不宜遲,大家立刻上馬出發。」

  胡培倏地轉身,吩咐道:「二弟北上司馬家,三弟東赴諸葛府,我西去尋江萬里。」

  胡升、胡烈一聲知道,相繼上馬。

  沈勝衣道:「江萬里也是在西面?」

  胡培道:「嗯。」

  沈勝衣道:「既然同路我們三人就一齊去。」

  胡培道:「兩位的坐騎何在?」

  阿纖道:「在那邊。」快步奔過去,一左一右,將兩人的坐騎拉了過來。

  沈勝衣接過韁繩,道:「有勞。」

  阿纖道:「沈大哥就是客氣。」

  沈勝衣一笑上馬,轉對胡烈、胡升道:「兩位千萬要小心。」

  胡烈、胡升一齊抱拳,說道:「不必牽掛。」

  說話間,阿纖、胡培亦先後上了坐騎。

  沈勝衣立即揮手,道:「走!」

  語聲一落,五騎分三個方向疾奔了出去。

  急激的啼聲又再敲破柳林的靜寂。

  ▼第三回 動之以色 飛刀無情

  向晚輕寒。

  沈勝衣三人馬不停蹄,奔馳在郊外。

  道路筆直的向前面伸展,彷彿沒有盡頭,又彷彿就通往那一輪血也似的夕陽之中。

  夕陽已開始西沉。

  沈勝衣突然回頭,道:「阿纖,以你看,入夜前我們能否趕到白于玉哪裡?」

  阿纖道:「以我看不能。」

  胡培在旁不覺插口道:「那個白于玉到底住在哪裡?」

  阿纖道:「蟲二閣。」

  胡培道:「你說什麼閣?」

  「蟲二。」

  「這個名字真怪。」

  「怪是怪一點,不過也有意思的。」

  「什麼意思?」

  「就是風月無邊的意思。」

  胡培「哦」一聲,又問道:「這個蟲二閣,到底是什麼地方?」

  「據說本來是……是……」阿纖一連說了兩個「是」,臉龐忽然間一紅。

  胡培一見會意道:「莫非本來是一座青樓?」

  阿纖道:「據說白于玉本來也就是哪裡的一個妓女,一夜突然失蹤,幾年後回來非獨練就了一身武功,而且變得很有錢,竟然將整間蟲二閣買下來。」

  胡培道:「買下來自己做老闆娘?」

  阿纖道:「不是,一買下,她就將原有那些人都趕走。」

  胡培道:「難不成她拿那間蟲二閣做住宅。」

  「可不是。」

  「一個人?」

  阿纖道:「除了她之外,就是一批新僱的婢僕。」

  「這個女人的行事作風倒也奇怪,什麼地方不好買,買一間青樓來做住宅。」

  「大概是因為那個地方的景色太迷人,充滿了詩意,此前我與義父在那兒經過,也不由在附近徘徊了相當時候。」

  胡培道:「我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阿纖道:「也大概就因為那個地方太迷人,不少騷人墨客都喜歡在附近留連,據說只要人長得英俊,都不難有機會被白于玉請進去蟲二閣,一親香澤。」

  沈勝衣道:「是麼。」

  阿纖紅著臉,道:「所以近年到那附近留連的據說已非獨騷人墨客了。」

  沈勝衣信口問道:「那個白于玉,莫非長得很漂亮?」

  「應該就是了。」

  「何以她單獨垂青騷人墨客?」

  「據說她很喜歡詩。」

  「詩?」沈勝衣有些意外。

  「尤其是唐詩。」

  「唐代詩人那麼多,不知她喜歡的又是那一個的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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