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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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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東面牆壁的缺口射入,慘白而淒涼,忽然一暗。 三個黑衣人淩空飛來,「颼颼颼」幾乎不分先後從缺口飛入。 西面牆壁那一道破爛不堪的窗戶同時碎裂,亦竄進兩個黑衣人。 廟內外人影飛閃,也有兩個黑衣人沖了進來。 韓方把握機會,長身揮刀。 寒光一閃,銳利的刀尖砍進了一個黑衣人的咽喉。 血還未標出,韓方的右腳已疾踢在另一個黑衣人的小腹之上。 那個黑衣人怪叫一聲,連人帶刀被踢得飛了起來。 韓方左腳連隨一頓,身形飛射,從他們之間竄了出去。 沖進來的幾個黑衣人一眼瞥見,身形急收,一人大喝道:「哪裡跑!」 另一人卻高呼道:「截住他。」 語聲未落,韓方已竄出廟門外。 四個黑衣人幽靈一般正站在廟門外,各握著兵器,如狼似虎。 飛蜂鉤,日月輪,天門棍,霸王盾,四個黑衣人手中的竟然全都是外門兵刃。 這四種兵器既難用,又凶毒,他們手底下毫無疑問,都有幾下子。 韓方的目光一落,心頭不禁一寒,去勢亦一頓。 闖進廟內那幾個黑衣人迅速追出。 韓方耳聽腳步聲響,咬牙悶哼一聲,向前繼續沖去。 站在廟前那四個黑衣人盯緊著韓方沖到,「轟」然齊喝一聲,四種八件兵器疾展。 韓方大喝一聲,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刀斬向手持日月輪的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不等刀到,偏身向右迅速撲移五步,手持霸王盾的那個黑衣人身形同時左移,與手持日月輪的那個交錯走過,正好擋在韓方面前。 霸王盾也就是刀盾,圓如滿月,邊緣嵌滿了一支支月牙般的尖刃,護身固然好,傷敵亦不稍遜於任何兵刃。 「當」一聲,韓方長刀斬在左方的那面霸王盾之上。 那個黑衣人呲牙一笑,左右手及時一錯。 韓方那把刀錚的立刻被夾在雙盾的中間。 手持日月輪的那個黑衣人連隨折回,雙輪斜切向韓方的左腕。 韓方冷眼瞥見,卻不鬆手,空起左腳,踢向那個黑衣人的胯下。 那個黑衣人也算眼利,偏身急閃。 手持霸王盾的那個黑衣人暴喝一聲:「脫手!」乘機一翻雙盾。 「吱」一聲,韓方那把刀的刀鋒被雙盾撲出了兩條白痕,終於把持不住,脫出左手。 左右兩條天門棍,一雙飛蜂鉤跟著襲到。 棍敲膝蓋,鉤鎖肩膀。 他們顯然都無意擊殺韓方。 因為這是命令! *** 鉤未到,棍未到,韓方就「哇」的一聲怪叫,整個身子蟒蛇般一翻,避開天門棍,撲向手持飛蜂鉤的那個黑衣人! 那雙飛蜂鉤「嗤嗤」的在韓方左右肩頭上劃開了兩道血口! 韓方仿如毫無感覺,箭矢般從中射入,左手一搖,捏住了那個人的咽喉! 「喀!」一聲實響,那個人的一對眼珠幾乎從眼眶內突出來,一條褲子刹那濕透,腥臭攻鼻! 他當場氣絕,身子連隨被韓方撞翻地上! 韓方亦收勢不住,撲倒在屍身之上,耳後風生,他不假思索,連隨滾身! 他雖然反應敏捷,手持一雙霸王盾的那個黑衣人也不慢,一轉一沉一壓,還是將韓方壓住雙盾之下! 一條天門棍連隨插落! 「砉」一聲,韓方左掌盡碎,碎骨從掌心穿出,鮮血染紅了附近的泥土! 那雙日月輪亦自向韓方雙腳切落! 手持霸王盾的那個黑衣人急喝道:「住手!」 「大哥少管,讓我斬斷他的兩條腿!」口裡雖然這樣說,手持日月輪的那個黑衣人還是收住了勢子。 「大哥」冷笑道:「斷他那只左手已夠了,再斷他雙腳,萬一禁受不住,當場一命嗚呼,大爺面前,我們如何交待?」 「可是老三的仇……」 「大哥」目光落在手持飛蜂鉤那個黑衣人的屍體之上,截口道:「事了之後,只要我們開口,何愁大爺不將這廝交給我們兄弟處置?」 手持日月輪那個黑衣人一想,點頭道:「不錯!」 他跟著一個箭步撲到韓方頭前,冷笑道:「姓韓的,今夜暫且饒你一命,到我們拿住了沈勝衣,有你的好看。」 韓方一張臉已因為左掌碎裂痛得扭曲,卻始終一聲不發。 他睜大眼睛,瞪著那個黑衣人,一直到他說完話,才冷冷的道:「你們是中州五絕門下的走狗!」 那個黑衣人手中日月輪一陣亂敲,道:「由得你怎樣說,日後總要你知道我們這些走狗的手段。」 韓方道:「大不了一死!」 那個黑衣人忽然一笑,道:「你可曾聽過我們大爺怎樣殺人?」 韓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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