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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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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勇立時嘆了一口氣。查四的目光轉落在石勇面上,道:「是你?很好!」 石勇不由問道:「什麼很好?」 查四道:「買賣贓物的事情,以我所知一向都是由你出面的,好幾次我幾乎已經可以抓住你,最後還是因為證據不足,不得不放你走。」 石勇笑笑道:「其實那都是誤會。」 查四也笑,笑接道:「這一次可好了,只要酒中,或者壺中杯中驗出有毒,我就可以請你進監牢裏坐坐。」 這番話出口,他笑得更加開心。石勇卻笑不出來了。無論酒中、壺中,抑或杯中驗出有毒,查四的確都可以將他送進監牢。沒有人喜歡坐牢,他也是。 他又嘆了一口氣,道:「我……」 查四道:「你為什麼毒殺他?」 石勇嘆氣道:「這完全與我無關。」 查四說道:「丁少白難道眼花,看錯了?」 石勇道:「他沒有看錯,的確是我拿酒給潘乘風的。」 查四道:「店中有這麼多的夥計,似乎還用不著你來招呼他。」 石勇道:「我見他是老主顧,反正又閒著,所以順手拿了那壺酒給他,與他聊幾句,完全不知道那壺酒之中下了毒。」 查四道:「真的麼?」 石勇道:「我可以發誓。」 查四又笑,笑得非常可惡,道:「發誓也沒有用;這件事如果真的是與你無關,你只有希望毒既不在壺中,也不在杯中,酒中,否則我還是非請你坐牢不可。」 「看來我只有這樣希望了。」 石勇苦笑。也惟有苦笑。 石勇居然並沒有失望。潘乘風的確中毒身亡。毒卻是並不在酒中,也不在杯中,壺中。查四現在笑不出來了,他盯著兩個仵工,道:「你們到底檢驗清楚了沒有?」 兩個仵工齊聲道:「我門已反覆檢驗再三。」 查四道:「身上有沒有被毒藥暗器打中的痕跡?」 一個仵工搖頭道:「渾身上下都沒有任何損傷。」 查四皺眉道:「那麼,毒從那裏來?難道本來就存在他的肚子裏,那會子才發作?」 丁少白旁邊應道:「從當時他中毒發作的情形看來,不無可能的。」 查四道:「如此說,他難道自殺?」 丁少白道:「頭兒認為有沒有這個可能?」 查四道:「絕無可能,如果他並不是飛賊玉蜻蜓,根本就用不著自殺,如果他是,更加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自殺。」 丁少白勳頭道:「一個剛劫得六粒金鋼鑽的賊的確沒有道理自殺。」 他想想,忽問道:「會不會他只是玉蜻蜓的同黨,因為我們監視得他太緊,玉蜻蜓擔心他洩漏秘密,將他毒殺滅口?」 查四道:「這樣的話,兩年前在太名府,他已經死掉了。」 一頓接說道:「況且你們監視得這樣嚴密,這個毒如何下?」 丁少白正想說什麼,查四的說話又已接上,道:「這一次,看來我們又得勞動一個人了。」 丁少白道:「沈大俠?」 查四頷首道:「以他的江湖經驗,也許能夠找出潘乘風的真正死因。」 丁少白道:「我這就走一趟,去將沈大俠請來。」 查四道:「好!」 丁少白轉身奔出。查四的目光又回到石勇的面上。石勇所有說話都聽在耳中,面上又有了笑容。查四盯著石勇,道:「你居然沒有失望。」 石勇道:「查大人,想必你失望得很的了。」 查四悶哼道:「你也莫要太得意。」 石勇道:「查大人仍然是懷疑我?」 查四道:「潘乘風毒發身亡之前,你是最後一個接近他的人。」 石勇道:「酒中,杯中,壺中可都驗出沒有毒。」 查四道:「毒不一定下在這三樣東西之中,下毒的方法,本來就有很多種。」 石勇苦笑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裏毒殺他?」 查四道:「這未必是你出的主意。」 于亮插口道:「我也是沒有理由毒殺他的。」 查四忽問道:「月華軒失去了六粒金鋼鑽,這件事你們應該知道的了。」 于亮道:「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揚州。」 查四道:「金鋼鑽的價值你們當然亦清楚。」 于亮道:「嗯。」 查四道:「潘乘風若是將那六粒金鋼鑽賣給你們,你們又拿不出那麼多的錢,那如何是好?」 于亮道:「最好當然就是不買了。」 查四道:「我卻認為最好就是殺死他,將那六粒金鋼鑽據為己有。」 于亮道:「這只是查大人你認為。」 石勇接道:「查大人既然認為這樣最好,何不付諸行動?」 查四淡淡的說道:「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石勇笑道:「過獎了。」 于亮輕叱道:「石勇住口,查大人是身為捕頭,又豈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石勇沒有住口,應道:「我們也不會的,因為我們雖然不是官府中人,卻是奉公守法的善良百姓。」 查四笑笑道:「你能夠說出這句話,我實在佩服之極。」 石勇道:「佩服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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