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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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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樣驚呼失聲,急將周圍的雀鳥召回身旁,抵禦陰魔的法力亦散去,風牆隨即壓至。 極樂真人同樣不好過,他就是幻想過諸般痛苦才知道快樂的珍貴,追求極樂,將人間的痛苦都幻想為樂事。 這幻想現在就像是一個大氣球那樣,突然被一根尖針刺破,刹那消散。 他一直都有這種恐懼,因為他明白那所有的樂事未必都是樂事,在他來說不過只是幻想。 這也就是他心中的心魔,一下子被魔力引發便完全浮現出來。 他面上的笑容立時僵結,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來,一身法力消失於無形。 陰魔看在眼內,推動風牆,迅速向他們壓下。 陷空老祖的劍光與之同時祭起來,迎住了下壓的風牆,回攻陰魔。 陰魔的魔力跟著襲向陷空老祖,她也知道這是高手中的頂尖高手,那一股魔力增至十成。 陷空老祖感覺到,思想被魔力牽引,將心中所想的都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若是有所恐懼,那恐懼的東西必然變得恐怖無比,有所憂慮,那憂慮的也是必變為事實。 在他的心中卻完全沒有什麼恐懼、憂慮。 一直以來他只是幻想自己已經是玄門高手中的無敵高手,仙界中的諸王。 他幻想過自己無人能敵,是玄門高手中的無敵高手,所有法寶在他手中使來都是非同小可,一經發出,毫光萬丈,任何妖魔都近不了他的身。 這幻想現在被陰魔的魔力牽引便變成事實,在他的周圍法寶亂飛,毫光爆射,寶氣沖天,疾向陰魔那邊卷去。 陰魔實在想不到陷空老祖的幻想是這樣,亦大吃一驚,那股風牆立時被陷空老祖幻想出來的法寶衝破,迅速轉為龍卷。 陷空老祖同時一呆,回復自我,幻想出來的諸般威力緊接消散。 他知道那是幻覺,卻不知道那刹那,表現出來的姿勢威力是如此威猛。 玄門正派所有的高手只見陷空老祖姿勢擺開,威風凜凜,喝叱連聲,然後風牆消散。 眾人不由得歡呼起來,那邊群妖卻是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他們隱約感覺到一聲呼喝:「走……」不約而同一齊抽身離開。 眾人連忙一齊再祭起諸般法寶,一時間漫空寶光流轉,迎住那一股疾卷的龍卷。 風牆威力雖然大,到底是一面倒,龍卷卻是四面八方卷來。 功力弱一些的,身子不由地隨著轉動。 金神君當然沒有例外,啞巴一個疏神,他已被飛卷出去,幸好啞巴十八般武器跟著發出,相連在一起,攔腰將金神君卷回來。 他驚魂一定,啞巴已將法寶把他裹起來,以免再出事。 玄門正派的高手同時將法力完全施展出來,敵住了那一股龍卷。 陰魔已明白不能夠一下子將這群玄門高手解決,尤其是陷空老祖,更是厲害。 在她還未取得一個形象之前,她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將陷空老祖解決,所以她只是想儘快去找尋一個適合的形象。 那一卷龍卷再起,她的目的也只是要保護群妖離開。 她對群妖並無特殊好感,只是一股陰氣令她有一種同類的感覺,很自然的加以維護。 在目前來說,她只是一團有感覺的氣體,無論做什麼只憑感覺。 群妖離開了死火山地帶,陰魔亦離開,一股龍卷「轟轟隆隆」的向東移動。 為什麼選擇東方?也是一種感覺。 她不能夠以龍卷對玄門正派的一眾高手,同樣,玄門正派的高手亦不能夠對付那一股龍卷,也只好眼巴巴的目送那一股龍卷移動。 眾人松過一口氣,面面相覷,金神君脫口叫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極樂真人面上勉強擠出笑容:「她知道我心裡害怕的是什麼。」 「可怕……」霹靂子猶有餘悸:「我最害怕就是身上的火藥被引爆,可是方才這竟然變成事實。」 「冰天雪地之中,雀鳥生機盡絕。」百禽大師歎息著:「你們知道我方才看見什麼?就是冰天雪地,雀鳥屍橫遍地,慘不忍睹。」 果然和尚看看百禽大師,有一股衝動,想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但最後還是忍著沒有作聲。他實在不想在這許多人面前說破自己的秘密。 這要說不敢說也成為他的另一面心魔,在他的心深處待機而發。 半邊神尼也一樣有那股衝動,一樣隱忍著不敢說出來,這也成為她心深處的另一個心魔。 其他人都沒有做聲,他們並沒有那種感受。當然,以他們的修為,還不是陰魔積極要對付的對象。 啞巴沒有作聲,他有他的遭遇,可是他沒有忘記他是個啞巴。 陷空老祖看看他們,沉吟著沒有立即開口。 極樂真人目光一轉再轉,不由大贊:「還是老祖有本領,大展神威,將這個天魔逐退。」 霹靂子亦不由一聲:「老祖方才真是氣吞河獄,群妖喪膽。」 「老祖的修為想不到已到了這等地步。」百禽大師籲一口氣:「看情形,雖然出現了這個魔,我們還不用擔心,終究會將他收服的。」 陷空老祖聽到這裡,目光一掃:「你們知道我心裡一直以來想的是什麼?」 霹靂子心直口快:「老祖心裡所想的,我們又怎會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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