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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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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丹只有閉上嘴巴,小子這才問南偷道:「師父,這一次我們逃生的機會有多少? 「也不多,九成總有的。」南偷輕描淡寫地回答,好像完全不將敵人放在眼裡。 無心「呵哈」一聲,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以貧僧看來,四位逃生的機會,一成也沒有。」 語聲甫落,慘叫聲突起,包圍著南偷的那群殺手一陣紛亂,露出了一個空隙。 那個空隙在樹林的方向,原立在那兒的四個殺手突然全都浴血倒地。 他們倒下,四個黑衣蒙面人便現身,幽靈也似,各仗利劍,外露的眼睛全都是晶瑩透徹,明亮而美麗,卻不知怎的令人有一種感覺,好像不是人的眼睛,細看甚至有點心寒。 無心目光及處,脫口道:「那是什麼劍陣?」 四個黑衣蒙面人俱都是雙腳不下不入地站著,背向,左手捏劍訣,右手仗劍成水準伸出,劍訣也是平按在劍柄上,動作一致。 藍定儒搖頭道:「看不出,但有點兒像四象劍陣。」 無心沉吟著道:「只是有點兒。」 崔命歎了一口氣,道:「兩位懂得這種玩意兒的老兄也看不透,我這個外行的更看不出什麼。」 藍定儒雙眉疾揚道:「再試一下!」摺扇一指四個藍燈殺手,再指那四個黑衣蒙面人。 四個藍衣殺手一齊撲上,長劍全力出擊,那四個黑衣蒙面人若無其事,一直等到他們接近才身形一動,交錯一退一進。 一退將攻來的長劍讓開,一進將四個殺手的長劍封在外面,到他們突然一轉,手中劍便攻向四個殺手的要害,四個殺手揮劍封擋已來不及,急退,那四個黑衣蒙面人這才追殺上前,卻是交錯著位置互易,眼睛稍慢也瞧不清楚,到瞧清楚的時候劍已經到了。 四個殺手只有一個反應比較敏銳的及時避開,咽喉卻已經開了一道口子,雖然幸保性命,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其餘三個當場倒斃地上,都是咽喉中劍,一劍致命。 藍定儒、無心、崔命齊皆動容,方才他們瞧不到,現在瞧清楚,才知道厲害。 「四位到底是哪裡條道上的朋友,何以跟我們白蓮教作對?」藍定儒摺扇指著那四個黑衣蒙面人。 四個黑衣蒙面人視若無睹,置若罔聞,藍定儒等了一會,冷笑道:「四位雖然瞧不起藍某人,藍某人還是要領教的。」語聲一落,身形掠出,崔命與他合作已慣,身形亦動,從另一個方向掠上。 四個黑衣蒙面人身形同時移動,交錯縱橫,異常靈活,劍光與身形移動同時飛閃。 藍定儒、崔命還未掠到眼神已經被劍光擾亂,四個黑衣蒙面人竟然瞧出了十六個來,不約而同,一聲道:「不好——」摺扇、哭喪棒不求傷敵,只求自保,腳尖著地,立即倒縱回去,他們的反應雖然敏銳,右臂仍然被劍尖割傷。 兩人心頭駭然,倒掠同無心身旁,目光落在右臂傷口上,沒有作聲,那一份震驚已經在眼神中表露無遺。 無心看在眼裡,一聲歎息道:「此地不宜久留——」禪杖一引,喝一聲道:「退!」那些殺手應聲退下,無心接一聲佛號道:「後會有期——」與藍定儒、崔命一齊退開。 四個黑衣蒙面人毫無反應,一直到白蓮教的人完全消散,劍才入鞘。 小子立即上前道:「多謝四位相助,不知道四位可否以真面目相見,或者將姓名下,好讓我們日後拜謝?」 四個黑衣蒙面人一齊搖頭,身形突然倒掠回樹林內,小子要追,被南偷喝住道:別做這種自討沒趣的事。」 小子反問道:「師父可是已看出他們的來歷?」 南偷搖頭,若有所思,小子沉吟著又道:「奇怪這麼巧在這裡出現,及時將白蓮教的人驚退。」 「應該是朋友——」傅香君仍然望著那邊。 「亦不無可能另有目的。」南偷笑起來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多謝他們,若非他們出現,三燈使者還有殺手我們就是應付得來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小子目光轉向陸丹道:「看來你這個小子的運氣實在不錯,到處都有貴人扶持。」 陸丹除了苦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表示。 南偷、傅香君都考慮到再回去白雲觀,難掩劉瑾的耳目,劉瑾勢必早已在寧王府附近佈置了足夠的眼線,但在這種情形下,無論他們到什麼地方也是一樣,反而利用白雲觀,還可以引開他們的注意,他們也考慮到白雲觀現在只怕也已經不再成為秘密。 回到白雲觀,他們第一件事便是撤走觀中的武當派弟子,要他們夜動身,遠離京城,暫時避開。 那群武當派弟子動身同時,南偷、傅香君四人亦動身,悄然折回城內,經由秘道,進入安樂侯府。 劉瑾果然在寧王府附,安排了相當的眼線,一部分追蹤那群武當派弟子,剩下的一部既然已現了行蹤所在,要避開他們的注意在南偷他們來說當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進入安樂侯府,他們隨即與鐘大先生聯絡上,由鐘大先生引進後堂的一個地下秘室內。 徐廷封沒多久也回來了,知道立即趕到秘室,他並不奇怪四人的到來,倒是奇怪那四個黑衣蒙面人的身份,當然也想不透。 傅香君這時候亦已找出陸丹的病源。 「軟骨散?」陸丹實在難以相信,其它人都覺得很意外。 「這個人——」徐廷封大搖其頭。 「我早就說過,這個女娃子什麼都幹得出。」小子咬牙切齒地道:「有機會我總要好好地教訓她一頓,叫她知道厲害,以後不敢胡來。」 「算了……」陸丹替朱菁照分辨道:「可能連她也不知道那是軟骨散。」 小子冷睨著他道:「我看軟骨散之外一定還有什麼迷藥,叫你迷了心智,這個時候竟然還替她說好話。」 陸丹尷尬地苦笑,小子接嚷道:「這個女娃子以我看也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不會的……」 「你說,她這是救你還是在害你?」 陸丹說不出,小子又道:「這種軟骨散再喝下去,你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陸丹不難想像得到,沒有作聲,小子接對徐廷封道:「還是侯爺夠眼光,明知道這種人招惹不得,怎也不答應……」 南偷推了小子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小子還是說下去道:「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老話可真不錯,幸好我對女人完全提不起興趣——」 「是真的?」南偷接一句。 小子立時想起了南宮明珠,一連打了兩個「哈哈」才道:「當然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好像傅姑娘,又美麗又善良……」 傅香君築了笑,道:「你怎麼說到我這兒來了。」 小子又打了一個「哈哈」,話方要出口,南偷已冷笑著道:「幸好那個女人沒有在這裡。」 小子連忙岔開話題道:「那四個黑衣蒙面人可真厲害,就是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徐廷封接問南偷道:「老前輩可有印象?」 南偷一正臉色道:「也許是南宮世家的人。」 「他們用的是南宮世家的武功?」徐廷封追問。 「那個劍陣前所未見,看武功實在看不出來,只是看他們的身形應該不是男人,附近一帶武功好的女人只有南宮世家一夥,所以才有這個念頭。」 小子奇怪地問道:「南宮世家的人為什麼要救我們?」 「也許就因為他們也是俠義中人,亦不無可能,完全是因為你的關係。」 「師父又來說笑了。」小子尷尬地一旁避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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